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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榜樣

  • 舍友的五味雜文
  • 閔老二
  • 6968字
  • 2017-07-25 20:56:53

野、鵬、雷雖然已經工作一年,但是在領導和前輩的面前,仍舊摘不去新人、小孩兒之類的標簽。也許在領導眼中,他們同剛來的時候沒有太大區別,仍是擔不起事兒的阿斗。在前輩的心里,他們也一直都是傻玩傻鬧的小朋友。

瞧!他們幾個在大庭廣眾之下,不是正傻呵呵地開懷大笑呢嘛!

在新年的春天里,任誰都想一展拳腳搏個好彩頭,尤其是急需被認可的他們。然而在領導如此的看法中,在前輩們這般的目光里,他們唯有收起那顆屢屢受挫的書生意氣,在那條沒啥激情的道路上繼續,繼續學會適應,繼續堅持努力......

由辦公樓通往生產車間狹長走廊,原本應當人來人往、倥傯繁忙,大概是諸多趁著春節假期回老家或是外出旅游的同仁還仍未歸位,使得此刻的連廊顯得格外空曠。照亮這里的,唯有走廊盡頭那扇門窗外的微光。如此凄涼壓抑的環境,本就更容易使人產生滄桑感,憤懣的人們游蕩在這條走不完的長廊之中,積壓在他們心中的,更多的大概也只是抒發不完的感慨。生而彷徨的前輩們在這里的感覺是如此這般,不得志的新人孑然行路于此的時候亦如斯!

然而事無絕對,結伴而行的野、鵬、雷在此等凄涼的走廊中卻幾乎找不到這樣的感慨,多的竟是些沒心沒肺的俗味調侃。調侃總能使內心積壓已久的郁悶變得釋然,不論是在工作中還是在宿舍里。尤其是他們三個人和娜娜湊到一起之后,四個大學校友有如不同的化學元素,相互產生著奇妙反應,反應后的所生成的便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歡聲笑語。這樣的化學反應貌似并不會被周遭環境所左右,再苦澀的氛圍、再凄涼的情境,在這強勁的化學能量面前終究也只不過是毫無意義的擺設。

此刻,四個小伙伴的笑聲在這空曠的走廊中肆意回蕩,他們的笑聲彼此環繞、相互交織,仿佛已經凝聚在了一起。這樣的時刻簡直太過美好,就連飛逝的時間也不禁為此駐足停息。這樣的美好總能讓人深深沉醉,醉著醉著,那原本高度緊張的身體便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愈發麻痹。麻醉總是手術前的預備狀態,這四個人也真的像是被做了臺手術一般,腦海中的不愉快被掏空了,心中的陰霾也被驅散了。盡管他們每個人的內心都期望著這樣的時光可以永無止盡,但這似乎也只不過是他們的一廂情愿而已!

有限的美好總是讓人更加在意其中的分分秒秒,倒計時的片尾曲多少也會讓人在遺憾中不禁惆悵。然而,悲哀之中的他們似乎并無悲憫之情,在工作歷練之中的逐漸成長已經讓他們懂得了知足的含義,知足于自己所從事的第一份工作之中,可以存在這樣一個美好的小團體。公司住宿的生活,雖然免去了他們的長途奔波,但同時也不允許他們將自己工作時的委屈及時向家人訴說,這份遙遠也阻隔了他們對家的寄托。如此這般,就算是重擔壓身,他們也只得默默承受這份孤單。然而小團體在某些方面卻巧妙成為了家的替代品,被這份特殊情緣連接在一起的他們,每當聚在一起便總會感到那股沁入心脾的溫暖,歡聲笑語之中好似任何負面思緒都被清理得不留痕跡,這仿佛就是這份工作之中最為優質的福利。這對那些孤身前往陌生環境工作的同學而言,則更是想不到且求不得的至寶。

這樣說來,野、雷、鵬、娜似乎變成了同學們羨慕的對象。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小團體的每個成員在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刻便懷揣著各自不同的目的地,既然終點不同便注定著分離。但可幸的是,不論這個小團體怎樣分崩離析,大家也都還在這個公司里。

野、雷、鵬、娜之所以會走出安逸的辦公室,主要目的便是‘學習’。這大概是作為初學者的本份,他們所尋求的也只不過是作為年輕人的心理安慰。因為他們自己深深知道,作為領導眼中‘擔不起事兒’的阿斗,這種在辦公室坐一整天的行為,他們實在是愧不敢當!

然而對于技術人員而言,在公司里一旦談及‘好好學習’的好去處,自然是非‘生產車間’莫屬。畢竟實踐出真知!況且,不論多么高大上的科學假設,也要拿到生產車間進行驗證。生產車間作為知識寶庫,不知貯藏著多少理論,更不知有多少定理即將新鮮出爐。生產車間作為集訓基地,亦不知已經培育出了多少人才,更不知多少精英正在其中繼續深造著??梢灾赖氖?,野、雷、鵬、娜若是可以在這里嚴于律己、不斷努力,他們必然會成為精英成員,并會深得其中的精髓。

現實是殘酷的,‘精英’二字目前對于他們而言實在是遙不可及。但幸運的是,在他們心中對于‘精英’二字已然有了十分清晰的定義。一年的工作中,他們已經暗中物色了生產車間里滿目琳瑯的各色人等,誰是值得學習的榜樣,誰是避而遠之的壞人,誰又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他們心中早有定數。

所謂的榜樣,該是生產車間里那些經驗豐富且認真負責之人。對于野、雷、鵬、娜而言,這樣的定義自然無可厚非,但此時他們更想在這樣定義的基礎上再接一個下聯——為人友善且樂于助人。‘會而肯教’之人向來都是求學者所慕名追捧的對象,因為其往往是答疑解惑最直接的渠道。類似于昆蟲的趨光性、植物的逆地心引力生長性,人類習慣于向自己所肯定的榜樣學習,這大概也是本性。

如此說來,傳奇人物不是也很值得學習嗎?也許,相比于孫大爺那樣就算是努力十年也未必能夠企及的傳奇,那些追趕個三年五載便可同日而語的榜樣反到會顯得更切實際一些。這也就是為什么傳奇只可頌贊,榜樣更接地氣!

大鵬和娜娜師承同一人,工作中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一對好CP。公子對于兩位愛徒的教育向來都是盡心竭力,但公子也有自己的本職工作,當他無暇顧及的時候,CP也需要學會獨立。這對俠侶闖蕩生產車間數百日,也曾受過被刁難的窩囊氣。那些欺負新手的老人,自然而然是壞人中的大壞蛋。而此時仗義出手相救的五師傅則更是他們的榜樣。

五師傅是設備技術科的一名老師傅,憑借超強的洞察力以及精湛的手藝,在生產車間內頗有聲望。榜樣總會起到表率作用,當你茫然無知,亦或是身處逆境之時,他們總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你,在一個特定的情景或是一個特定的事件中應當何去何從。然而五師傅雖好,卻屬于來無影去無蹤的江湖高手,若要真是求學問道,當然還得是韓大姐。

韓大姐是公司培養了十五年的老員工,不論是產品規格,還是生產中的加工參數,亦或是異常處置的方式方法,韓大姐統統了然于心,可謂經驗老到。

韓大姐屬于工藝保全崗位,‘保全’這個詞大概也是引自于日本的現代詞匯,直譯為‘保護使不受損失’之意,其崗位職責主要是輔助技術人員工作。因此按崗位等級劃分的話,工藝保全要比技術人員低了一個位分。工藝保全按照技術部‘六扇門’的組織結構分屬于不同小組,由各組組長管理,因此工藝保全并未形成一個獨立的部門。該崗位人員往往是專科學院的畢業生,亦或是車間操作工被破格升職的人員,咱們的韓大姐屬于后者。

實際上‘設備技術科’也是由保全人員組成的,招兵買馬的形式也與工藝保全完全相同,只是業務方向不同而已。加之,在郭部長的晉升之路上,設備保全科一直是他親手打理的獨立部門,并在他的帶領下逐漸轉變成了御林軍的角色且屢戰奇功。作為郭部長最為親信的部門,設備保全科一直有一種凌駕于其它部門之上的優越感。基于如此,這個本應該比‘六扇門’稍遜一籌的組織,卻被郭部長賦予了一個嶄新的名字——設備技術科,原本的設備保全人員也就隨著這個新名字的誕生,而一同升級成為了設備技術人員。

江湖幫派換了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門面,相關人員也都跟著貼上了奢飾品的標簽,但是華麗的外表似乎并不會改變內在的實質。設備技術的隊伍本身就良莠不齊,對于像輝哥或是五師傅這樣的公認強者而言,這身金裝只不過是應有的待遇。然而對于工作能力低下之人來說,稱呼的改變的確算得上是一份虛榮。實體產業所需要的絕對是過硬的技術,不知這份虛榮在適者生存的大環境面前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韓大姐不論是工作認真負責的態度還是業務熟練程度,但凡是與之有過工作交集的人,下至保潔阿姨,上至高層領導,無一不對其敬佩三分。韓大姐的存在仿佛就是肩負著多方的信任,不論她走到哪里,做過什么,那些所有與她有關的工作便就都得到了保證。在如此之佼佼者面前,想必就連那些高其一等的技術人員也端不起架子,也就更不必說那份虛榮。

雖說深具驕傲的資本,然而韓大姐卻一點也不高傲,操作工出身的她,不論何時都保持著一顆謙卑的心,多少年來始終不變,這對于這個越發浮華的塵世來說似乎已經顯得難能可貴。至今為止,韓大姐已經不知無私地幫助了多少人,她大概也不會刻意記住這些,但是那些接受過幫助的人卻不會忘記。也許真的有一天,我們是如何得到韓大姐幫助的具體經過已經在腦海中淡化了,但是這份莫名的感動也會繼續溫存,化作一種對韓大姐無法忘懷的好感。

作為新人,則很少會將崗位等級作為虛心求教的芥蒂。作為曾經被幫助過的一份子,此時的大鵬和娜娜甘愿做韓大姐的小跟班。其中的原因也許是韓大姐與他們同屬于一個小組,工作中會有比較多的交集。也許是韓大姐的那份認真,認真的人不僅會認真地回答別人的問題,認真的人更能使那些求學者的態度變得更加認真。這樣的效應大概也是產自于榜樣的力量!

反復提及認真,不免讓人覺得韓大姐平日多少會有些固執、較真、刻板且不茍言笑。其實,這樣一個認真的人平日里的笑點反到是極低的。人們總說韓大姐的出場總是自帶BGM,人未到而笑聲先到,大有王熙鳳的范兒。所以想要尋找韓大姐的蹤跡其實也并不難,側耳細聽一下,哪里有笑聲,韓大姐就在那里。

幸運的人似乎不論走到哪里都是幸運的,大鵬在工作中不僅遇到了好師傅,更有韓大姐的幫助,這對他的成長無疑是大有裨益的。

那么,總是略顯命苦的雷子又會遭遇如何呢?

其實在這世上,好人少,壞人也并不多,多的竟是些容易被別人的行為舉止所左右的中間人。所以,只需一個壞人便足以污染一方眾人的思想。當然,也只需一個好人便可給一個團體帶來一片陽光。在大鵬所負責的工序里,韓大姐肯定是個大好人。無獨有偶,雷子所在的工序里,黑老王也是個熱心腸。

‘黑老王’這個稱呼的由來其實很簡單,首先是這位師傅姓王,其次是長得黑,最重要的是他比較老。其年齡方面略大于韓大姐,否則也不能駕馭這個‘老’字號,直接喚作‘大老王’好了。

黑老王平日里總是習慣性地繃著一張嚴肅的臉,在黝黑膚色的映襯下,很有黑道大哥的威懾力,再加上‘黑老王’的名諱,總會給人一種占山為王的感覺。實際上,黑老王在公司里也確實是名聲響亮。同樣是從操作工破格提升為工藝保全的他,如今已是小弟成群,其中普遍為生產車間內青年生力軍,也不乏90后的及冠之年。

為何這么多人都忽視了思想的代溝和年齡的界限,樂此不彼的與這位老大哥形影不離呢?

也許是因為黑老王豁達仗義的做事風格,或許是他超Men的人格魅力。與黑老王經常打交道的人應該都知道,其嚴肅的外表下時常也能嶄露出孩童般天真爛漫的笑容。這不禁使得雷子著實感嘆,原來所謂的世事無常、事無絕對竟真的存在,世界竟是如此奇妙!

雷子雖然不是黑老王的小弟,他也做不到與大哥的形影不離。但如若有機會,雷子總會跟在跟黑老王的身后,看看他是如何工作的。因為這樣的近距離觀察,總能使他收獲頗多。雷子在車間里學習的時候經常被稱為‘十萬個為什么’,每當他產生好奇,便總是一連串的發問。面對如此情商之低的人,車間里師傅們總會無言以對,繼而爭相逃避。然而對于‘山大王’來說,他字典里就從來沒有‘逃避’二字,因此對于雷子的提問,黑老王總是最知無不言的那一個。不僅如此,黑老王還熱心地為雷子補全了馬大姐作為師父所未完成的那些講解。對于一個不算相熟的人,黑老王卻能做到如此,雷子不得不在心中多加了幾分敬佩,同時也深深理解了為何黑老王會小弟成群的原因。

當你對一個人投以了特殊的關注,也許你倆已經進入了同一個交際圈!

每當雷子從領導那里接到無從下手的任務之時,黑老王便總會機緣巧合地出現在雷子面前。面對雷子的困惑,他也總能耐心而細心地協助這位小同學,從一片亂麻中摸索出可以求得正解的方法。從這一切的一切之中,雷子深深地受到了正能量的感動。但是,人品好似乎只是黑老王的一方面而已,在工作上他也從不含糊,這大概就是所有優秀員工的共通之處。

某一天的午飯時間段,雷子和黑老王一同由車間走出,向食堂進發。因為受到腸胃的呼喊以及食物的召喚,兩人五步化作三步,不一會兒便走出了好遠。步履匆匆之間,從車間內傳來了電話的響鈴聲,由于距離比較遠,這鈴聲顯得極其微弱,然而長期在車間工作的人們顯然已經對這聲音的識別變得極其敏感。雷子與黑老王雖然同時聽到了響鈴,但二人的反應卻截然相反,雷子舉措有如鈴聲根本不存在一樣,下意識地繼續向食堂走,黑老王則是迅速跑回車間。

“都到午飯時間了,車間里也沒人,您為啥還跑回去接電話?”事后雷子不解地問著。

“萬一有啥急事呢!”

黑老王的回答簡簡單單,表達的也只是自認為理所應當的工作態度,最終所反映的卻是個人的責任意識強度,以及雷子確實有待進步。

榜樣的存在,一方面是樹立了標桿,告知他人應當努力的方向。另一方面是作為標尺,讓人明白其中的差距。任何地方的人們總能被分出個高低,這大概也說明了榜樣無處不在吧!

榜樣確實哪里都有,野哥所在的Group里的健哥就是。野哥并沒有被安排固定的師父,因此只能在車間里吃百家飯長大。健哥雖然身為技術人員,更是野哥的前輩,但畢竟才來公司工作兩年而已,他所知道的其實也很有限,但他卻在有限的范圍內對野哥知無不言,目前他們倆是工作中的好CP。健哥與野哥在稱呼上雖然同屬于哥,但是每當健哥出現在野哥面前,野哥便總有螻蟻般的自卑感,盡管健哥的身高體重都不敵野哥,然而在野哥的眼里,健哥的形象卻是何其偉岸!這錯覺的來源,也許是健哥魁梧的上肢,也許是一年四季永遠短袖的穿著方式。新人們對其常用的‘健哥’稱呼對于野哥而言,其實并不能完全表達他的崇敬之情,因為在野哥少女般的內心中則是更想用京劇的唱腔喚一句“健-哥-哥!”

在辦公室閑呆著的時候,總覺得時間漫長,無聊的時間里可以做很多無趣的事。來到了生產車間之后,卻又突然覺得時間變得很短,我們想做更多有意義的事,卻又根本就來不及。

午餐時間到了,野、雷、鵬、娜這個小團體再次在車間門口聚齊,如此偶然的匯合已經數不清出現過多少次了,他們似乎也根本不必提前預約匯合的時間地點,因為他們已經在無意之間相互投以了特殊的關注,此時的他們正處于同一個交際圈。

都說距離產生美,短暫的分離亦是美好的。小團體分離期間,大家各自總能多些新的際遇,這便就是他們重聚之后的新話題。

話題不斷,則團隊延續!隊員之間彼此默默不語,不是默契,便是危機!

當然,每一次的短暫分離之后,小團體之中總會有某個人會讓大家感到陣陣驚奇。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舉手投足,亦或是不經意的一段語句,卻能讓別人深深確信,這個家伙變強了!

這樣的變化無疑是充滿了蛻變感,這樣的感覺也會讓你深深地懷疑,剛剛的分離是否真的只有一兩個小時那么短暫。其實他們自己也都明白,這只不不過是靜悄悄的量變產生了顯而易見的質變,但不管怎么說,完成質變的這位必然是他們心中羨慕的榜樣。

的確,在這樣的小團體中,每個人都可以說是其他成員的榜樣。

做事總是比女人還要細膩的野哥,總會讓娜娜覺得自己還不夠女人,這樣的野哥在娜娜心中也許是個榜樣。

在汽車搖號中簽率極低的情況下,大鵬和鵬爸連續兩月相繼中簽,這樣的幸福家庭對于數著錢卻摸不到車的娜娜來說也是個榜樣。

雷子在公司里‘來者不拒’的做事風格,對于那些略顯膽小的人來說,雷子大概也應該是個榜樣。

盡管娜娜對周圍的人充滿了羨慕之情,但是這樣自卑的娜娜卻總能討得石老師的歡喜,這對于同樣被石老師管轄的大鵬而言絕對是個榜樣。

大鵬雖然羨慕著別人,卻不知另一邊不曾注目的角落里,也有人正在羨慕著自己。平日里的大鵬能說會道,經常引得同事、領導的哈哈笑,這對于欲言又止、如鯁在喉的雷子來講,絕對是個榜樣。

世間最美妙的事情,大概就是大家彼此間總能看見相互的好。這也許就是為什么,每每他們聚在一起便總會那么開心!就算是當著眾人面,他們也能本真地放聲歡笑!這樣的笑聲之中沒有一絲尷尬,尷尬的往往總是一旁經過的路人甲。

受集成電路生產車間的萬級凈化度要求,每位員工進入生產車間之時必須身著凈化服,于是車間的入口處便長期擺著一張大大的長桌,便于人們更換凈化服裝使用。自從雷子他們去年來公司的時候,便就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張長桌總被一個人占著,此人時而坐立,時而躺著。

輝哥對于這種現象的解讀是“人類長時間保持一種姿勢是會累的!而且夏天的時候,在一個地方長期保持一個姿勢,是會長痱子的!”

這位未曾與雷子他們打過一聲招呼的前輩,著實讓小團體的每位成員佩服不已。因為他僅憑這兩種姿態,便可毫無壓力得打發掉工作日的每一天。

這位怪人同雷子他們一樣,也是技術部的技術人員,大家都稱之為‘吳工’,也許大家更想說得是‘蜈蚣’!

在新人們的心中,吳工絕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然而盡管是這樣的人,在車間操作工的心中卻也是個榜樣。

畢竟對于這些四班兩倒的晝夜工作人員來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可以產生富貴綜合癥的春節假期。當全國人民在大年三十看著春晚闔家團圓的時候,這些車間操作人員卻正在工作崗位上為了完成生產量而瘋狂賣力。

當然,拋開這樣的客觀因素不提,仍有一個客觀的說法——畢竟榜樣也有好壞之分。

倘若這樣的想法被吳工知道,大概他自己也會略顯詫異,畢竟誰也沒想過要用這種手段來招致別人的羨慕之情。但如此之想法卻又與韓大姐、黑老王這樣的優秀員的想法工異曲同工,當他們每日兢兢業業之時,又何曾期待過誰的動容!

所以我們是否應當注意自己平日里的一舉一動,沒準你就會成為誰的榜樣!

可能你已經是誰的榜樣了,這也說不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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