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紅衣看了一眼,意思是你自求多福。青衣就隱匿草叢中了。說時遲那時快,“咣當”一聲,紅衣女子手中的劍落地,手臂鮮血如注,噴薄而出,灑了一地,也濺了冷嫣然一身。
明明那香氣很遠,紅衣女子以為可以來得及劃傷冷嫣然后全身而退。
只是她太高估了自己,沒有人可以在主子現身時逃脫!紅衣女子倔強地站著,并沒有像往常那樣向金衣男子行跪拜禮,她不想在冷嫣然面前認輸。
金衣男子看都不看紅衣一眼,全副心思全在冷嫣然一人身上。
朝著冷嫣然急駛而去,從頭到腳檢查一遍,看著沒有受傷,緊抿的唇線才松開來。不顧還有其它人在場,金衣男子擁住冷嫣然,以此確定她真的沒事。
緊緊地抱著,不敢太用力,臉上的表情儼然透露著那是專屬于他的珍寶。
冷嫣然既沒動也不去掙扎,因為她知道沒用。
這個人一向隨性所欲慣了。天生的王者,容易讓人臣服,跟隨他的腳步!那邊紅衣女子看著眼前的一幕,身體顫抖地厲害。眼里迸射出駭人的恨意。
使得傷口裂口,臉上蒼白一片,但眼睛不曾離開過金衣男子和冷嫣然,執拗地就是不肯先察看自己的傷口。
青衣看不過去了,想上前,但礙于主子在場,猶自躊躇著。冷嫣然眉一挑,用無聲地口形告訴他:“你欠我一個解釋!”
他居然笑了,如千年冰山融化,不止冷嫣然看癡了。就連那紅衣女子也是。她何時見過主子笑過。
簡直天下奇聞,百年難得。青衣更是揉了好幾下眼睛,確定那是主子臉上的笑臉。
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主子會在乎那個丑女子。至少主子只在她面前笑!“下不為例,自去領罰?!?
“是!”兩聲是交疊在一起,除了紅衣女子的還有青衣的。
青衣松了一口氣,至少紅衣的命是保住了。走吧,他拉起紅衣女子,幾個瞬間就看不到人影了。
他也要罰。因為他的失職,沒有阻止紅衣,也沒有看護好主子在意的那個女子。望著那兩人的離去。這個叫青衣,那拿劍要刺自己的女子是不是叫紅衣呢?他是穿金衣的。真是奇怪的組織。
以衣服顏色來命名,然后劃分等級。冷嫣然好奇死了,想問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想就算問起他也未必肯說吧,以他的冷傲。
破天荒的,這次她猜錯了。他說了:“如你所猜,他們是我的護法。青衣是本君的護衛。紅衣只是有任務時才出來。今天本君心情好,網開一面,下不為例!”不管她有沒有聽明白,霸道地把她抱緊,剛想抗議,發現人又一次騰空。
這個人真是的,能不能在騰空前打個招呼啊。唉,但愿這次飛慢點,否則真要吐出來了。怕她還未恢復剛才所受的驚嚇,這次他飛的很勻速,讓人既可以享受風的吹拂感,又可以不必暈吐。
安全地把她送回去,出入將軍府輕車熟路,仿佛在自己家一樣。
把她放入房間轉身便要走人,冷嫣然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情急之下伸手抓扯住他衣袖的一角,一股頓力襲來,男子回頭一望,見那小小的柔荑固執地攥著他的衣角。
一汪深潭仿佛要吸人的靈魂一樣緊盯冷嫣然。煞時冷嫣然臉緋紅,本想把頭低下,羞死人了??墒遣桓适救醯厮齼A刻便把頭抬的高高地,眼睛拼命地眨著,比誰眼睛大,誰不會啊。
男子好笑地看著冷嫣然孩子氣的動作。伸出手掌,兩指并攏,輕飄飄地往衣角上一劃。
那抹金色的衣角,上好的絲織云緞順勢滑落她手中,“下次再見你給我什么?”臨走還不安生,留下那蠱惑眾生的笑。
冷嫣然哀嘆一聲:“要不要這么妖孽??!”
金鸞殿上,太監總管安公公像尋常一樣例行性的唱了一遍:“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本以為今天像往常一樣,沒事正準備退朝的皇帝趙弘殷剛想站起來……
就傳來左相的聲音,眼見皇帝要離朝了,都來不及跨出來就先一步啟奏了:“臣有本奏?!?
“準!”趙弘殷看著左相臉上那焦急色,倒是覺得奇怪了,這老匹夫平時狐貍的很,一向沉穩有當,今天怎么這么毛躁呢。耐性地等著左相道來。左相不敢怠慢,看著皇帝好奇的樣子,急忙稟來:“皇上要為老臣做主啊,老臣就這么一個女兒,哪知被冷將軍愛女打傷了,女子最重容貌啊,如今這般要如何見人哪?”
“哦!”皇帝那音拖的好長,似乎不大相信似的盯著左相。
左相揣摩不透這皇帝的心思,但為了愛女拼了?!俺妓苑翘?,皇上自可請御醫上府瞧瞧?!?
趙弘殷聽了臉上不動聲色,心里直罵這只老狐貍。他這真可謂一箭雙雕啊。
既可及時醫她女兒的傷勢,又不用另外奏請御醫了。
算盤打的可真響。只可憐他趙弘殷也不是好利用的主。敢在太歲頭上拔毛活的不耐煩了。左相千算萬算不該把主意打到皇帝趙弘殷身上的。
大殿上靜默了幾秒,當時那些大臣誰都不敢說話,生怕惹禍上身哪。
趙弘殷哈哈一笑:“朕以來何事呢,原來是請御醫為左相愛女醫病哪,小事一樁。但近來太后身體違和太醫恐怕不好及時出宮呢?!弊笙嘁宦牼椭阑实酆退蝰R虎眼,宮中太醫多的是,不可能都給太后治病吧。
何況根本沒有聽說太后身體有礙啊。左相心中小算盤一打就明白這是皇帝給他將了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