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著嘴,恐懼的看向前方的鄒衛。
難怪鄒睿說他大哥才是個可怕的人,沒有人敢惹,人人忌著他。鄒睿說很多事情都是從鄒衛身上學來的,他說鄒衛對待敵國的戰俘更是……
那時,他以為鄒睿只是神化了鄒衛的形像,只是一個弟弟對哥哥的一種崇拜的表現,如今看來,那并不是崇拜,是真真切切的發生在身邊的事情。
他看到跪在鄒衛前面的那個男人,是剛剛碰到的那個,他顫抖著,和離畫進入宮帳一樣,怕極了!
“把他的衣服給我扒了,我相信東西定在他身上,若不在,那定是在他身體里,也許我們可以把他肚子里的東西翻出來看看。”鄒衛說得輕言輕語,不像平時的冷臉。
那叫什么?那樣的冷,是讓梨畫打心中發出來,是鄒衛那個男人傳出來的……
“鄒將軍饒命,鄒將軍,我真的不知道你要什么呀!”
“你不知道我要什么?那可是你從胡夏國軍營里帶出來的東西!你竟然不知道?”
“我身上當真沒有您要的東西!將軍饒命啊!”
“既然你不肯說,那就由我的人來幫你的忙吧!柳中仕,還愣著干嘛?”
“是!”接著幾人向前拖著跪在地上的人離開。
“主帥……”梨畫想阻止,但是依這情形看,那個人似乎是胡夏國的信使。
他知道這一求情,也許會影響自己在鄒衛心中的印象。但是他就是忍不住開了口。
只是誰知他這一開口,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一陣陣惡心感涌上心頭!
實在受不住惡心,梨畫當場吐了一地。
他一路奔出了那黑色營帳,扶著膝蓋干嘔起來。
他知道鄒衛冷漠,卻不知原來他也冷血無情。
就算是敵軍的將士,他也是人啊,為什么他不能像對待自己的手下一般對待呢,至少不要用這么殘忍的手段去對付呀!
這一點,梨畫是無法認同鄒衛的,就算他對帶兵打仗很有一手,就算他軍隊里紀律嚴明,就算他對自己有知遇之恩,他依然無法認同他的作風……
就在梨畫忍受著陣陣惡心之時,身邊突然出現一雙黑色布鞋,順著布鞋往上看,印入視線的是一張精致粉紅的小臉。
“公……公……”
“公公?嘿嘿,說得對,我是公公!”
“公主!”梨畫還是忍不住把后面的字補了上去,卻招來對方一巴掌拍在肩膀上。
“你小聲點,想害死我呀?”又是一記白眼射向梨畫,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甩掉鄒睿的,然后又冒著被五皇兄發現的危險來找他的呢!
“你怎么又跑出來了!”就不能安分一刻嘛?
“什么叫又?難道你個娘娘家能來軍營,身為公主的我都不能來么?”蕭雅故意把“姑娘”兩字說重,這是赤00的威脅。
如果今天梨畫不收下她,哼哼,那她就讓他在這軍營里不得安生!
蕭雅確實是抓住了梨畫的軟肋,一聽見“姑娘”二字,梨畫惡心感頓失,一陣激靈跑便他全身,二話不說便向前捂住她的小嘴,四處東張西望,就怕周圍有其它耳朵。
“放開啦……”蕭雅狠狠的推掉粘上自己的梨畫,“你身上好臟,臭死了……”
確實,梨畫自從到了軍營,不敢讓自己太干凈,怕被人家發現端疑,再加上剛剛在里面摔了個大跟頭,出來又是吐的,難道公主說他臟……
“公主,你答應過我不說的!”
“我又沒說出去,但是以后就不一定咯,我性子急,一個不小心就會說漏嘴的。你看著辦吧!”
蕭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在眼里著急,又不能拿她怎么樣!
公主小孩子心性,得不到的,滿足不了她的,說不定真會做出什么事兒來!
“公主你說吧,要屬下怎么做?”
“嘿嘿,梨中仕,”蕭雅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討好的給梨畫捏捏肩頭,“您好歹也是在軍中的一定地位的,身邊總要有個打雜的小弟吧,不如您就收了我吧!”
“公主,不要跟屬下開這種玩笑!”梨畫開始覺得頭痛身子痛,眼痛心痛……
難怪鄒睿避她如蛇蝎了!
“誰跟你開玩笑,我說認真的,反正啊,這事情就這么定了,我混進來也不容易,手里的公公令牌也弄丟了,你得負責任!”蕭雅說得理所當然,仿佛梨畫是引起一切的罪魁禍首!
正在梨畫想說點什么時,卻一個轉身,已不見了公主的人影,剛剛明明還在背后說著話,怎么就一下子消失了呢?
“梨中仕,可還好?”鄒衛從營賬另一頭出現。
“主帥!”梨畫想不到會是鄒衛,而且看他的樣子,仿佛營帳里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真是令他心寒莫名!原來公主懼怕他是有原因的。
一個看上去如此令人敬仰的主帥,擁有大好前程,卻有如此殘酷血腥的一面,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一個男人想要成功,這些事情是必不可少的,你日后會習慣的!”
“成功真的有那么重要么?比人命更重要?”
“梨中仕可有迫切想要得到的東西?”
迫切想要得到的?有,誰說他沒有,他想離開這里,他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可那并不代表著可以草菅人命。
“看得出來,梨中仕也是想要施展自己抱負的”男人“,那就先學會這些東西吧,對男人來說有利而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