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中仕太輕看自己了!”以劉將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經(jīng)歷自然看得出來,贏一次是巧合,贏兩次是幸運,贏三次以上那就是本事。
“這樣吧,老夫先從基本功開始教起,看得出來,梨中仕的功底并不深厚,今日就從扎馬步開始吧。”劉將軍認為梨畫的下盤不是很穩(wěn),下盤不穩(wěn)又談何勝敵?
“是!”
從頭到尾,辜陌白將一切看在眼里,并不發(fā)表自己的看法,練完劍之后便回了自己的營帳。
梨畫是個實在的人,他知道古代學(xué)武術(shù)都比較注重基本功,也是,哪有不付出就收獲的道理?
他還是老老實實重頭開始學(xué)起吧!以前是沒有人教,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個師父教自己了,怎么能不認真一些?說不定自己哪天也能成功飛檐走壁的大俠呢!
結(jié)束晨練之后,梨畫像往常一樣來到邕河邊查看工程進度。
這橋是建得七七八八的了,只是要動作起來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兒啊。
梨畫所設(shè)計的橋除了可以沿著河長移動之外,還可將橋從三七分割線之處斷開,橋面上的橋板只要一拉控制繩便會自動鏤空,橋的扶手兩側(cè)看上去無異,其實里面大有玄機,至于是什么玄機,那也只能等到用的那天才能揭曉了。
到邕河邊的時候,鄒衛(wèi)也在現(xiàn)場。
鄒衛(wèi)似乎對梨畫的杰作相當(dāng)滿意,向來不擅長夸人的他竟也對梨畫說了幾句贊嘆的話,一番鼓勵之后,鄒衛(wèi)便又去忙別的事情了。
雖然從頭到尾鄒衛(wèi)沒有對他笑過,甚至是繃著一張臉,但梨畫就是知道鄒衛(wèi)其實已經(jīng)開始承認他,接納他。這是好的開始,只要日后不范什么錯,直到退出軍隊的那天起,他的中仕的位置是保住了。
回營帳的路上,梨畫正見柳州成帶著幾個士兵押著一名疑似犯人的男子經(jīng)過。
被押的中年男子相貌平平,手臂中了箭,傷口還在大量地流著血,看似傷得不輕。押著他的士兵也不懂得理解將就他的傷勢,幾次還推桑著他。
“柳大哥,這是?”
“哦,梨兄弟啊,你怎么不在邕河邊呢?”
“邕河邊的事情已經(jīng)差不多,我便回來了。這是?”梨畫又抬眉示意的問了一下那被押的男子是誰。
“他呀,胡夏國那邊的信使,被我們巡查的兄弟給抓到了,正要送去主帥那兒呢!”
“哦?信使?”
“是呀,得了,我可不跟你多說,主帥正等著我押人過去呢!”說著,柳州成押著人犯走了。留下梨畫一人。
聽鄒睿以前說,他大哥鄒衛(wèi)對待敵國的人從來不心慈面軟,被抓到的人更是在他手下生不如死。
方才,他明明看到那被押之人看他的眼神是悲涼的,看來他也明白,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
不知為何,梨畫有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因為那個人傳遞給自己的眼神。
一路尾隨著柳州成一行人,梨畫來到了西邊一個黑色的營帳外,這營帳似乎有別于其它營帳,除了有守門將士,周圍巡邏的人也不少,營帳四周都有人放哨。
看上去比鄒衛(wèi)的營帳看守得更嚴。
“梨中仕!”
梨畫一靠近,守門將士便與之打招呼,雖然梨畫初來到軍營不久,但整個軍營有誰不知道梨畫這號人物,且不說他之前的功績,就論剛到大營里的這一番作為,軍營里幾乎所以人都偷偷跑去見了他。嫉妒的人說梨畫走了狗屎運才被王爺將軍看中,羨慕的人將他比作自己標(biāo)榜,云云……
所以守門的將士認識梨畫也不為過。
“嗯,大哥,這里面是什么地方啊,為何要重兵把守?莫非是什么重要人物?”
“嘿嘿,梨中仕,您還沒進過這營帳吧?這會主帥正在里面呢,要不我通您通報一聲?”左邊的門將討好的說。
梨畫雖然年紀(jì)小,但他的功績可不容小覷。
“這……”這到底是什么地方,為何出入還得通報?
“梨中仕請稍等片刻,屬下這就去通報。”說著,那門將已進了帳內(nèi)。
再出來的時候,臉色是不怎么好看的,“梨中仕……主帥讓你進去,但是……”
“但是什么?”梨畫一臉的不解。
“只是梨中仕,您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里面恐怕有些……”
“有些什么?”梨畫更加好奇了!
“您還是自己進去看吧!”不是他不敢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進了里面,梨畫才終于知道為何那門將不跟他“可是”后面的內(nèi)容,原來里面的世界和外面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如果營帳外面是天堂的話,那么里面就是地獄,一個人間地獄。
在這里,鄒衛(wèi)就是主宰這個世界的魔王,而他手底下的人便是索命的修羅,兇神惡煞,折磨著不知從何而來的人們。
梨畫用手捂著嘴,輕輕的往里面移步,他覺得自己仿佛進了冰天雪地的世界,冷從骨子里傳出。凍結(jié)了他的心臟。
這里是一個真真切切的刑場,幾個被折磨得體無完膚的人被硬生生的脫去了上衣,掉在半空中,有些被綁成十字架,身上不止有刀傷鞭傷,手指甲早已被剔除,十指黑乎乎盡是血。
有的被呈大字綁在地上,身上圖滿了蜂蜜,連眼睛都不放過,他的身邊四周都已放了許多黑螞蟻,而這些螞蟻已然發(fā)現(xiàn)了甜頭,那人的身上已經(jīng)被占領(lǐng)了大半。
梨畫的四周傳來可怕的驚呼聲,讓他不敢再向前,差點癱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