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部的人都提起她,難道自己的幸福一定要依靠一個外人嗎?寧靜深深按住心窩,抵擋那尖銳的疼痛,冷漠卻堅定地說:“當我萬劫不復時,我也會追尋我自己的幸福。”
此時的寧靜,在陽光的籠罩下,堅定,神圣,不可侵犯,也仿佛遠處飄來的一陣風,一瞬間就會被吹走一樣。
“我期待你的表現。”耳鉆上不知名的光,讓寧靜看不出井致的神色,只聽到那深遠低沉的嗓音里含著深深的恥笑。
金碧輝煌的會場上,布滿了白色純潔的百合花。
一套高貴的雅戈爾西服把井瑄完美如世界模特的黃金比例身材很好地映出來,雕塑般的臉帶著柔和的線條,高挺的鼻梁,薄情的唇瓣,在燈光的打攝下竟冷艷無雙,風姿卓然。
立在會場二樓,井瑄神情淡漠,濃眉蹙起,鳳眼銳利凌厲地巡視著四周,薄唇抿成堅硬的弧度。藝,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了。
素雅美妙的音樂慢慢地響起,司儀的聲音也回響在會場:“恭喜井瑄先生和寧靜小姐,有請兩位入場。”
寧靜挽著井瑄,一步一步慢慢地踏進會場。粉色的長裙搖曳在地上,劃出完美的弧度。
四周都是熱烈的掌聲,贊嘆聲不絕入耳。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紅地毯一直延伸在會場的舞臺上,寧靜挽著井瑄,感覺像走了一個世界之久,她看著四周的人祝福的笑臉,妒忌的神情,突然感覺自己像走在一個無底洞一樣,前面等著自己的是萬劫不復。
抬頭看著那俊美的不可思議的臉龐,她發現,那深邃的眼底只淡漠地看著前方,一絲一毫的喜悅都沒有,雕塑般的俊臉只留下冷漠的完美。
寧靜感覺心一下子就涼了。
密集的人群中,有兩個明顯被保護的圈子,一個在會場的西角邊,一個在會場的東南角。西角被團團圍繞保護的是井致,他雙手抱胸,邪魅淡然,一直在看好戲的表情。
而東南角那邊的圈子,里面被保護的卻是一個高大修長的男人,一幅黑色的墨鏡掩蓋了他,只留著讓人詫異的神秘。
終于走到司儀面前了,那白色長袍,山羊胡子的牧師帶著祝福的笑意,淺笑著說:“今天是井瑄先生和寧靜小姐的訂婚宴,井瑄先生和寧靜小姐相識,相知,相許三年,今天在神的祝福下訂婚,請問井瑄先生是否愿意與寧靜小姐訂婚,結婚后愛護,保護寧靜小姐呢?”
井瑄薄唇輕起:“我……”
卻被后面一個溫柔,清脆的聲音打斷了:“瑄,我回來了。”
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穿著紫色晚裙的女子柔美地向著那被神祝福的兩人慢慢地走過去,不自覺的,他們向那個女子讓出一條路來。
寧靜淡淡的一笑,盡管旁邊那俊美的人還是目無表情,但她能感覺到那高大健美的身軀,是微微的顫抖著,像狂喜,像激動,像不顧一切奪取的傲氣。
女子越來越近了,寧靜深呼吸,抬頭,挺胸,小三戰不是第一次打了。
當女子近在身前時,寧靜卻像看到晴天霹靂一樣,愣在原地,呆呆地不發一語。
那張臉,竟和自己的一樣,但那張臉,更多的是精致,柔美,像一個真人版得芭比娃娃,美得讓人驚艷。
那是一個氣質溫柔如大家閨秀,樣貌美麗得如芭比娃娃的女人。一張白皙透明的小臉上嵌著一雙葡萄般黑亮的眼睛,高挺柔和的鼻子下是一張欲語還休的小嘴,淡粉的唇瓣一張一合。一套紫色的晚禮服把那嬌媚的身體包的讓人心動。
“瑄,我回來了。”見那俊美的如天神的男人淡漠的表情,女子又溫柔地重復一次,那聲音還是如黃鸝般婉轉,動聽。
終于回過神來了,寧靜冷冷地一笑,原來如此,這個女人分明就是昨天在亭子里遇到的那個女人,暗中打聽自己和井瑄的事。
轉頭深深地看了看旁邊的男人,寧靜長睫微顫,眼底不自覺地濕潤了,三年來對著一個不是自己愛的女人萬般寵愛,究竟如何做到。不過今天這樣就可以解釋一切了,包括第一次見面時他的狂喜,后來無時無刻的溫柔,萬般寵愛的三年和今天的訂婚宴,原來只是引出面前這個女人而導演的一出好戲。
戲原來會落幕的,可是,我卻不愿意做那退場的小丑。
壓住眼底那苦澀的淚和心底那尖銳的疼痛,寧靜淡淡地啟唇:“小姐,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四周的人紛紛議論起來,一個禿子挺著一個大肚子,見風使舵地含著不滿的語氣:“寧小姐,舒小姐回來了,你該讓井少爺和舒小姐先敘舊。”
舒藝,誰不知道啊,一直是翼井的大小姐,一直是那人的心尖,直到3年前才被寧靜取代了。
旁邊的人并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的全部注意力一直緊緊地放在對面的女人身上,兩人遙遙相望,情真意切。
寧靜彎起紅唇,諷刺地一笑,然后清聲說:“憑什么?”她知道,她這樣說,必定會得到羞辱的答案,但她想,想讓自己那尚會跳動的心狠狠捏碎,捏成碎片,讓自己完全放下對井瑄的愛。
見井瑄沒有任何警告自己的神色,禿子覺得自己壓對寶了,不屑地說:“憑你寧靜是舒小姐的替代品。”
全場嘩然,盡管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但還是心驚居然有人就這樣徑直地說出來。
沒有任何反擊,寧靜就淡漠地站在那里。她在等,等著那人的那狠辣的表情,等著那人冷酷地為她出頭,等著那人溫柔的安慰和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