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斗雞區看到了自家師父和師弟……

挽歌：“……”

之言：“……”

風揚沙：“你怎么在這里？”

“出來玩。”挽歌簡明地回答，“您呢？”

“哦，我帶之言出來玩。”

之言：“……”

這一對師徒，絕了。

挽歌笑了起來，從容道：“開賭坊的是我一位朋友，師父若愿意同師弟來玩，報‘封域’之名便可。”說著，又遞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一個“封”字。

“封域，京城首富？”之言驚訝。

“嗯。”

“據說此人不喜與人交游，倒是師兄……挺令人意外。”

挽歌笑笑。

之所以不易容以封域的身份來視察，就是因為封域太有名了，一旦現身便會有大隊哈巴狗前來奉承，挽歌實在懶得聽他們亂吠。

把身上修真者的氣息掩去，或者施個障眼法，欺瞞凡人足矣，但他千算萬算沒算到能碰到同樣掩去氣息的師父。他這個修為比不過師父的自然就顯現出來了。

所幸再沒有哪個修真界大佬會來光顧凡人的賭坊……

不，應該說，凡名門正道，都不會有這樣的奇葩，尤其風揚沙還是個做師父的，帶著徒弟來賭坊玩，傳出去簡直敗壞風氣。

……因此也不會在賭坊被人認出。

風揚沙笑著，對之言做了個“噓”的手勢。“我們看看就好。莊家出錢給我們玩，估計這一賭場都得瘋。”

挽歌會心一笑：“那好，我去尋人，師父與師弟就請自便吧。”

……

賭場甚鬧，之言是喜靜的性子，央求地看了師父一眼又一眼。后來風揚沙總算放過他了，叫他自己去轉轉，晚上回毓秀峰。“總之明早要見到人。”后一句是跟挽歌說的。

之言看著挽歌，頗為無奈。

“方家少爺，藥閣長老，淬毒入骨的狠人，我們去打一架？”挽歌看著他，似笑非笑。

“京城首富，暗閣首腦，仙家首席，汴京丞相。我命薄，打不起。”之言緩緩道。

挽歌眼眸深沉如水：“你可知，這任意一個身份都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你不能。”之言緩緩露出一個笑容，“再說，師兄你坐擁天下宏運之匯，為何偏要與我過不去？師兄心如明鑒，不會察覺不到這得不償失。”

“好，我只有兩個條件。一、不要動師父；二、互相保密。”

“嗯，保密。”之言微微抬頭，沖他一笑，然后拍了下他的肩。

挽歌一看，一個紫色的小陣法結在了他右肩。

“不要說不該說的話。這陣法沒有攻擊性，但只要你一說，我就會知道，然后……”之言笑了笑，不再說下去。

挽歌淡然，回手結了個印，隔空就打了過去。

“彼此彼此。”

“承讓。”之言施了一禮，隨后款步而去。

只是之言其實不如表面那么從容。他嘴角慢慢溢出一絲血跡。他抬手，不動聲色地擦去。前方有酒家，酒旗飄揚。

之言望著遠方，微微有些出神。

完了，這次梁子算是結下了。

他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