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撫平被初蝶弄亂的氣息,柳洛軒整了整衣衫道,幸好沒有臉紅的感覺,不然還真惹出事情來,不由得再次咒罵起床上被她撕了衣服,在那里壓制燥熱的某人,恨不得去揍他一頓,不過嘴上倒是很鎮定,說了一堆,讓床上的初蝶差點大笑出聲,為她鼓掌。
“多謝……柳公子的好意,朕領受了。不過,這次朕主要的目的是來拜會恩師的,順便看看你病得很重的妹妹柳洛馨!”
隱忍了一會兒,龍漠羽終于打斷了柳洛軒的話,擔心再聽下去,會有什么讓他吐血的言論出來,不過有些咬牙切齒。特別是看到她有些紅潤的唇色,心里莫名有些酸酸的,很有沖動將這個女人抱進懷里,吻掉別人的味道,順便把床上的那個什么初蝶來著的給扔到樓下去。
“呃……皇上,你說什么?”
胡扯地正開心的柳洛軒見到皇上臉色難看,自是得意,可接下來的話就讓她驚得閉了嘴,就差暴走了。
“要朕重復嗎?朕來看恩師和你妹妹的!不歡迎嗎?”
龍漠羽當沒有看到,繼續說了一遍,這次聲音很響,讓隔著帷幕的初蝶都聽了個真切。
“歡迎,很歡迎!爺爺正好在家里無聊,看到皇帝陛下大駕光臨一定興奮異常。至于舍妹,她不喜生人,還望皇上體恤一個將死之人的心!”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誰都知道現在朝臣們都有意將屎盆子往他們柳家身上扣,就巴望著誰倒霉做皇后,現在皇上來他們柳家了,這不說明了這個問題嗎?這讓柳洛軒心里一陣冷笑,就知道這龍漠羽沒有按好心,還在打柳家的注意,丫丫的,要不是怕惹麻煩,她早就出手掐死這個討厭的皇帝了。
盡管這樣,她還是必須要不動聲色地拒絕,不能太明顯,不然惹毛了這廝,再整出些幺蛾子出來。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其實是一直在被耍著玩,不然絕對會立刻消失,不再出現在永安。
龍漠羽像是知道了某人的心思,故意帶著惋惜地語調,不經意地說著:“其實朕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感念老太傅的當年救命之恩,特地來拜會一下他的孫女,若是時日不多,朕索性下旨立她為后,恩準她可以葬在宮外,并且為她打造陵墓。反正,除了死人也沒有人愿意做朕的皇后,也不用擔心再多一個牌位放在太廟,就當朕是個孤獨的命好了。到時候朕會借這時機,賞賜免死金牌給太傅,免得朕萬一哪天不在這個位置上了,新皇會害了恩師,唉……”
本身就是溫婉的氣質,如玉般的容顏,眼下又那么落寞,還一副情深意重的樣子,給這龍漠羽周身鍍上了一層悲涼的韻味。再配合上那重重的一聲嘆息,絕對勾起了柳洛軒心底柔軟之處,畢竟十五年前的那場變故,給她帶來的也是無盡的傷懷。
一時間屋子里沉悶起來,讓人透不過氣,而床上躲著的初蝶心中的警鐘大作,因為他知道,那個女人吃軟不吃硬,而且嫉惡如仇,喜歡伸張正義,要想獲得她的關注,首先就是要裝可憐,他就是這樣干的,聽到外面的動靜恨不得立刻沖出去,但是他現在衣不蔽體,又不想在皇帝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咬牙忍著。
柳洛軒靜靜地站立在那里,身上深色的衣袍讓她膚白若雪,眼眸深處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看著眼前同樣注視著她的龍漠羽,有些探究,發覺沒有絲毫的做作,想著這皇帝的處境,也的確如此。
曲高和寡,又是那樣不招人待見,帝王做到這種地步,不知道何時會被拉下來,的確是很凄慘,這讓她甚至有了幫助他的沖動,畢竟她的確是想著有一天能夠進入那深宮之處調查一些事情。
正恍惚著,只看到龍漠羽的表情突然一變,臉上瞬間沒有了血色,開始輕咳無法止住,愈演愈烈的情況下他連忙掏出帕子轉過身去,暗自調理內息。
這讓跟隨著悠南風多年的柳洛軒感到不對,立刻上前察看,直到那遮掩口鼻的帕子透著隱約的紅色,頓時臉色大駭。
不顧著推拒一把扣住了龍漠羽的脈門,熟悉的脈象和癥狀,讓她當下怔愣在那里,將塵封多時的記憶給打開,很快,眼里的晶亮越發明顯了。
許久,才有些哽咽地說了一句,像是對自己說的,很輕:“這病……該是很多……年了罷,真……不知道是怎么支撐過來的。等南風師兄回來,看看會有辦法么,幸好沒有那么嚴重,不然……”
有一剎那的時間,龍漠羽有種錯覺,以為那個女人終于記得自己的性別,開始傷春悲秋有些女人該有的行為和表情了。
畢竟那雙眸泛著淚光是不爭的事實,頗具味道,很讓人心疼。
有些好奇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人,如此恍惚不安的,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靜,竟讓他的心里有些酸意,忍不住想去打擾。
但,失神也只有很短的時間,柳洛軒就很快恢復了正常,眼睛里的光亮依舊,可惜的是有些詭異,不由得讓龍漠羽后退了一大步。
“你……你想干什么?咳……咳……唔……什么東西?”
眼看著越來逼近的人,她的手里不知道多了些什么,令人有些怯懦,畢竟寒毒發作的時候是他最虛弱的時候,可是咳嗽又猛烈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嘴里多了抹清苦之后是甘甜的回味,化在舌尖,流淌進他的心里,頓時人舒暢很多,呼吸也平穩起來,不免有些好奇是什么丹藥效果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