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下了頂樓,楚云璃朝莫菲雨奔去,“居然能叫皇兄幫你?當(dāng)真讓我刮目相看,不過還是不要動歪腦筋以為裝可憐本王就會免了對你的懲罰。”
直視著楚云璃,莫菲雨心中暗忖:這男人當(dāng)真以為她怕他嗎?淡淡的說道:“對不起,王爺,不要耽誤我,天黑前這些地方是一定要清掃出來的。”
“你……”楚云璃狠命奪下莫菲雨手中的掃帚,撇至一旁,“若不是礙著穆、墨兩家,又因為留著你還有些用處,本王早一劍解決了你了,本王替你瞞下這事,你本就應(yīng)該對本王感激涕零,又憑什么可以如此驕橫?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也相信依王爺?shù)男惺嘛L(fēng)格,殺了我并不是件難事,既然留著我有些用處,又何須說是為了穆、墨兩家的顏面?也是,王爺總是能為自己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是嘛?我也應(yīng)該對王爺感激涕零,卻是從未想過要扮可憐以此期冀從王爺那得到些什么,在這掃樓是王爺今早吩咐過的,天黑前掃不完便會多加一日,若是有人幫忙也會多加一日,幫我的人還要受杖刑,難道王爺忘記了嗎?”冷視楚云璃,莫菲雨表情淡然。
“那么好,你繼續(xù)掃,掃到本王滿意為止。”楚云璃怒氣沖沖甩了袖子便往回走。
莫菲雨無奈的笑笑,真是個莫名其妙的人,只會動怒的蠢蛋!撿起被楚云璃扔到遠處的掃帚,顧自又掃了起來。
“小姐,天陰冷著別害了身子。”敏兒瞧著林筱柔一臉的不屑輕聲勸道。
“才幾日工夫便有如此本事了,當(dāng)真是個好對手。”躲在遠處的林筱柔目光冷冷攝住莫菲雨,這個女人當(dāng)真與三年前不同了!“你也不需操心,我不會讓她壞了二爺?shù)拇笫隆!闭f完這話,便折了回去。
清晨,似乎秋意更濃,剛用了早膳,莫菲雨便提了掃帚來到唱風(fēng)樓,風(fēng)兒匆匆趕來告訴她太后派了小孟子來接她入宮,此時正在府外候著。雖然不知道太后這時候召見王妃是否為了側(cè)妃小產(chǎn)的事,風(fēng)兒也有意試探了幾次,可小孟子就是閉緊了嘴,還真是不好揣測太后的意思。
“王妃,請上車吧!”小孟子見莫菲雨緩緩朝自己這處走來,趕忙恭敬的行禮,滿臉堆笑并順勢挑起車簾。
莫菲雨倒是不急著上馬車,只從手上摘下個玉鐲,“孟公公,我身上只有這只玉鐲,權(quán)當(dāng)初次見面的薄禮。只怕見慣了這宮中奇異珍寶的孟公公會嫌我這鐲子太輕,瞧不上。”
“呦!”小孟子趕忙跪地接過玉鐲,有些受寵若驚,“王妃,這可真是要折煞奴才了,該道謝的可是奴才,若不是王妃上回替奴才解了圍,當(dāng)真是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舉手之勞,孟公公盡管收著就好。”說完這話后莫菲雨便由風(fēng)兒攙著上了馬車。
“那奴才就不推脫了,謝王妃的賞賜。”雖然莫菲雨早已經(jīng)進了馬車,但小孟子仍是恭恭敬敬的跪地謝恩。
一路之上,莫菲雨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有車輪轆轆的聲音,剛才風(fēng)兒來告訴她太后要召見她時,她的心中便有了定奪。想太后事事心知,這時候召見怕是已經(jīng)知道了林筱柔小產(chǎn)的事,就算是側(cè)妃再如何地位不及正妃,可那畢竟是楚云璃的頭胎,是皇室的血脈,這時候倒不如她先開口請?zhí)笙轮夹萘怂绱艘舱每梢匀矶恕?
“王妃,請您換乘軟轎。”小孟子挑起車簾,見著莫菲雨一臉郁色,趕忙掛著笑,輕聲細語的勸道:“王妃,何須為俗事煩擾。太后今兒一早用膳時還對奴才說‘怎么這幾日玉兒都沒來長樂宮,還怪想她的呢。這丫頭雖說生的丑些,可哀家怎么瞧著都不厭煩,當(dāng)真是個可人的主兒,一會兒你就去把她請來。’這不奴才便一溜煙的緊趕著來了王府,雖說自大婚后這京中一直傳著些對王妃不太好的流言,不過也只是亂嚼舌根的話,太后心中跟明鏡似的。不是奴才故意要討您歡心,這宮中多少宮女妃嬪,又有多少能入了太后的眼,讓太后記掛在心上的,恐怕您真真就是第一人呢,王妃你只管好生護著玉體,有太后為您撐著王爺不敢把您如何。”
莫菲雨一笑,“謝謝孟公公一番勸慰。”
長樂宮中,太后早已經(jīng)等得有些不耐,見到莫菲雨進來時,竟有些恍惚。
一身淡淡的綠,頭發(fā)只簡單的用一根淡綠的綢束好,仍是那柄透著淡綠的玉簪,表情淡淡的,溫柔平和與身上的衣服渾然一體,雖比前幾日明顯消瘦了些卻仍掩不住那清淺的出塵氣質(zhì),宛若一泓清水滋潤了這處處凄涼的秋。
太后凝神仔細瞧了好半天,才叫莫菲雨過去坐著。“玉兒若沒了那胎記,當(dāng)真是個可人兒,絕不輸給那林筱柔,虧得璃兒好福氣。”
莫菲雨有些受寵若驚,趕忙附和道:“謝皇祖母夸獎,不過皇祖母倒真會開玉兒玩笑,柔兒妹妹可是這京中第一美人呢,玉兒如何可以比得過她?”
“你們二人一個勝在嬌美,一個勝在出塵,我瞧著你更勝她一籌。”太后忽的極富深意的一笑,啜了口茶,又命了人端來了棋盤。“想這幽國最有福氣的人非璃兒莫屬了。”
莫菲雨趕忙附和著微微一笑,既然太后對林筱柔小產(chǎn)的事只字未提,她自然也不好主動去提。
“你們夫妻最近可好些了,若璃兒還是那副臭脾氣,哀家定不饒他!”太后明知故問的說道。
莫菲雨心想:他心中既已認定了是我害的林筱柔小產(chǎn),又怎么可能愿意見到我這個仇人,沒將她生吞活剝已是發(fā)了善心。但嘴上卻說道:“皇祖母也莫要責(zé)怪著王爺,世間姻緣皆為天定,萬事不得強求,若是緣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想皇祖母是心內(nèi)喜歡玉兒才會覺得玉兒百般諸好,王爺怕也是如此,本就不是因為喜歡玉兒才娶的自然如何瞧著都會不如柔兒妹妹,玉兒心知肚明也不乞求什么。而且府內(nèi)這些日子發(fā)生了許多堵心的事兒,玉兒自小又喜愛清靜便稟了王爺先搬去了淺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