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燒了,過來讓我看看!”難道她不知道她的身體已經非常弱了嗎,如果再被這熱病一折磨,估計恢復得會更加慢!那樣柔兒醒來的幾率就更加小了!
“我發燒了?”秦笑此時已經處于神智模糊一片了,她瞇著眸子,撇撇紅唇,腳步無力浮夸的走向幽尊,寬大的外袍被風吹落,她冷得抖擻了一下,一頭扎進幽尊的懷里,只要是她認為有溫度的地方,她都會去,所以她不知道她現在做的是什么,只是潛意識這樣而已。
幽尊身子一僵的看著懷里緊緊抱著他的秦笑,這還是第一次除了柔兒外別的女人在他懷里!他不悅的冷了冷臉色,剛想把她推開,可是一碰到她身上滾燙的溫度時,心底一驚,居然這么嚴重!
不能再拖了,就在他剛想拿藥丸給她吃時,突然,一雙滾燙的小手顫抖的撫摸著他的臉龐,他疑惑的低頭,黑眸里映照著秦笑此刻迷離帶著淚意的雙眸,哀痛的神色讓他一愣。
淡淡的梅花香和桃花香圍繞在兩人的鼻息間,“宇凡,為什么,不要離開我,不要……”痛徹心扉的訴說祈求,讓幽尊眼底一冷,她認錯人了!他不是藍宇凡!
“走開,我拿藥給你!”他用力把她推開,卻不料她哪里來的大力道一把拉住他,用力的抱住他,踮起腳七,滾燙的紅唇帶著迷離的清香,在他措手不及的情況下,狠狠的撕咬住他的唇,“宇凡,我恨你,我恨你!可是為什么,我的心還會那么痛,明明說不要再愛你了,為什么滿腦子想的還是你,是不是要我死了后,才能做到不再想你!”
軟軟的觸感讓幽尊身子一硬,清冷的黑眸抹上一層驚訝,似乎意識到什么,他猛然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秦笑,身子周圍頓然凝固了一層寒霜。
黑眸散發著危險,直直的盯著跌坐在地上毫無知覺的秦笑,緊握的雙手松了又緊,最近這個女人讓他的情緒有了很大的波動,這不是什么好的狀況!
他斂了斂心中的怒意,恢復平靜,蹲下身子一手拎著這個麻煩的女人,往木塌上一扔,不管她痛呼的申吟,轉身從藥柜里倒出幾粒藥丸,五指用力的掐著她下巴,一捏,沒有絲毫溫柔的塞到她嘴里,讓入嘴及化的藥丸滲進她的胸腔里。
朦朧的月色照在秦笑昏昏迷迷的臉蛋上,幽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上沒有一絲擔憂,嫌惡的用手背擦了擦被咬破的唇瓣,似乎還能聞到那飄渺的梅花香,他無情的轉身離去,讓秦笑自生自滅。
發熱中的秦笑只覺得有什么進入了肚子,涼涼的,把所有的燥熱和沉重都驅趕走了。
一覺好睡,直到火辣的太陽已經掛在樹梢的上面,刺目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投到她臉上,她才緩緩睜開迷茫的眼睛。
已經中午了?
她伸手揉了揉發痛的腦袋,她對昨晚發生過什么完全不記得,只知道自己很難受!拖著有些疲乏的身子,隨意披上一件寬松的外袍,夏日的清風吹過她的身子,一陣舒爽。
她睡意清醒的看著四周,不見幽尊的身影,他從來不會對她多說什么,當然就不會對她說他的行蹤,而且她也沒有必要擔心他!
胃里的酸意讓她腳步無力,隨便的弄了弄一些面糊填飽了肚子,她就開始認真看著書籍了。
當你想盡快學會一件事時總會覺得時間流逝得特別快,當秦笑再次抬起頭時,已經發現小木屋黯淡了下去,原來已經到了傍晚了,木屋里也不見幽尊的身影。
面對著四周寂靜的木墻,巨大的孤獨如鋪天蓋地的狂殺席卷著自己,她定了定發冷的身子,夜間的山林氣溫顯得特別的低,她燒著幾根木材,棲身坐在火堆旁邊,一邊煮著清淡的晚餐,一邊回憶著今天熟悉的毒草。
夜雨來急,瀝瀝的水聲從屋外傳來,屋內零星的燭光照亮不了漆黑一片如黑洞的毒山,秦笑擔憂的看著外面詭異的黑,心底總是有些不舒服,說不出的怪異。
她把屋內能點亮的燭燈都點亮了,原本朦朧的木屋瞬間光亮起來,窗外的雨滴如閃爍的金線不停地下著,她撐起泛黃的油紙傘,拎著一盞昏黃的燭燈,靜靜的如一尊雕像站在門口,黑眸緊緊的鎖著前方的道路,連她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
一夜蕭條,充足的雨水滋潤著遍地的毒草,如瘋長的蔓藤,當清晨的一縷陽光照耀在大地上時,當她看著滿地的綠油油時,只覺得滿心都是疲憊。
她輕輕吹滅了手中的燭燈,收好油紙傘,看著屋內已經滅掉的木堆,自嘲的搖了搖頭。
原本以為幽尊會有幾日不會回來的,沒想到在中午時分,她居然看見了他一身白袍的站在了門外,黑眸里只有淡淡的注視,沒有驚訝,她看了他一眼,繼續專注于書籍上的內容,屋內多了一個人似乎連氣氛都變得不一樣了。
幽尊看著愜意臥榻在木藤上的女子,一頭披散的烏絲柔柔的塔在肩上,身上是一件簡單的素色外袍,白皙的手中正拿著一本書,絕美帶著病態的臉容是一片平靜,陽光淡淡的投射在她濃密的顫抖的睫毛上,投下一層陰影,他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腦海里不禁回想起前夜她的意亂情迷,那顆原本昨天已經靜下來的心似乎又開始浮躁了,他真的很難想象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不過一切都與他無關,他關心的只是她成為藥人后能幫助柔兒的血!
昨天一整天他都呆在柔兒身邊,當他為她把脈時,竟然發現她的脈搏又弱了不少,他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