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該怎么做?
后土看著我,眼中蘊著絲絲疼惜。
“忘了他吧,瀟瀟,不去求,不要想,便不會苦了。”
我低著頭,緘默不言。
后土嘆了口氣,“你恨他嗎?”
恨?
我找不到恨他的理由,他救過我性命,我又不曾表明心跡,就算想說他負心也談不上。
或許,只是不甘心罷了,我在戰神山時常想念他,他卻怕是早已忘記了我。
不過空歡喜一場,也好,我便放下罷。
那師父你呢,有沒有放下那個人?
“沒有。”
你……苦嗎?
后土笑了笑,她如今瞧著還像是個二十歲的姑娘,唯獨目光沉靜而又滄桑。
“我已經習慣了。”
“每次我望著戰神山外,黛色的山巒,便有一種我還在神殿做我的凈瓶女媧,而他從未離開的感覺。”
我無法體會這種感情。
后土注視著我,低聲道:“情之一事,最是折磨,瀟瀟,你入情不深,切莫陷了進去。”
“我不會。”
那時,我答應得堅決。
…………
不久后,戰神山傳來消息,妖風死在了東海灣,殺它的是天命之人,九頭精怪獨木難支,我便站了出來,分擔壓力。
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心里是有恨的。
可我恨的是什么?莫名其妙。
我游走于三界中,收集破開戰神山封印的材料,其中和不同的人、魔、仙交過手,學自師父們的術法詭異,招式強大,他們大都打不過我。
在一次次戰斗中,我摸清楚了這三界間的門派,找出了十五名天命之人,他們或是天賦異稟,或是聰慧過人,單打獨斗我自不懼,可一旦他們聯起手來,我便不是對手。
畢竟,我只有獨自一人。
饒是如此,他們也奈何我不得,反倒被我殺了不少門派弟子,亦未能阻止我將材料一件件聚齊。
我的法力日益高深,那把淡紫色的云夢傘已不適合我。聽聞金蛇之鱗,可萃命魂之焰,我便以百條金蛇,取百鬼命魂之火,煉制一把碧綠幽傘,取名“碧火琉璃”。
此傘殺氣騰騰,所過之處,有百鬼夜哭。
我的名字在三界間傳開,他們都知道,這世間又出了一個妖女,叫做鬼瀟瀟。
生于赤水的鬼女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