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是她第一次看見陽光。
她被夜遠帶出夜總會,她就像孤魂野鬼一樣。
被夜遠牽著走,他帶她去到自己的出租屋。
她害怕一個人在家,她總感覺周圍總是有人想要害她。
她每天處于極度崩潰中,她時常被噩夢驚醒
總是夢見紅姐死的時候那雙看著她的眼睛
那雙眼睛很紅,帶有不甘,那雙眼睛將她看的很痛。
她每天靠在床邊,雙手合十說著那句不變的話:“紅姐,別來找我,求你,求你~”
而每次這個時候,夜遠總會拉開窗簾強迫著她看著外面的陽光。
她總是大哭著讓他關上窗戶,她習慣了黑夜,面對陽光她感覺刺眼。
夜遠每一次都會拉過她,抱著她就這樣哄著她入睡。
她總是在他的懷里瑟瑟發抖,她害怕,害怕孤獨
每一天她都會在浴缸里洗著自己的身子,她覺得自己臟,真的臟
后來,夜遠開始帶著她出去。每一次,夜遠總會為她戴上帽子和口罩,牽著她的手拉著她在人群里穿梭。
她總是縮在夜遠的身后不敢抬頭看向人群,每一次夜遠松開她的手
她就會感到害怕,孤獨
后來,夜遠漸漸學會不在放開她的手
后來,冉暖漸漸學會去握緊夜遠的手
那時候,夜遠總是看著她說,暖暖,以后要是夜遠哥哥離開了怎么辦?
那我就和夜遠哥哥一起離開
這是那時候她的答案,只是夜遠離開只是留下那一封書信,寫到,我走了,暖暖,你得學會堅強
冉暖只是笑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回到重慶
回到那個有著易烊千璽哥哥的地方,回到那個還有那么一束陽光的地方
只是,五年了,很多事情早已經物是人非
易烊千璽哥哥不再是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已經將自己的溫暖給了那個叫林九月的女孩
她丟失了那最后的溫暖,她用著自己的方式保護著最后的光芒
最后的最后,她發現自己錯了
不是她的終究不是她的,是她的誰也搶不走
那道光始終不屬于她
她選擇離開,后來,九月找到她
讓她回去,回去看看那個梨渦少年
她只是笑笑,答應九月回去
回去了又如何,那道光還是不屬于自己
在十一歲的時候,她就知道夜遠有一天總會離她而去
于是那個,她就習慣用自己虛假的外表去包裹自己心底的善良
習慣了霸道,蠻橫,她只是怕受傷害而已
那時候,夜遠總是摸摸她的頭說,我家暖暖長大了,有脾氣啦
她也總是傻笑,她總是在夜遠面前傻笑
她幻想過可不可以和她的夜遠哥哥就這樣過一輩子
他摸著自己的頭,自己傻笑著過一輩子
她和夜遠哥哥約定好,要是以后暖暖有了孩子就叫丫丫
那時候夜遠笑著她說,她傻
可他還是傻傻的和她拉著勾,說著:“好,以后暖暖的孩子就叫丫丫”
只不過當初的諾言已經變成了,夜遠的孩子叫丫丫罷了
冉暖知道終有一天,夜遠會離她而去
夜遠是警察,他那一次也只是為了辦案而救下來她
帶著她走出黑暗,給了她那久違的一束光。
十五歲那年,冉暖十五歲,夜遠二十五歲。
夜遠離開了她
她沒有哭,只是站在機場看著他穿著軍裝走向登機口
她多想看見他回頭,可是他沒有,沒有
夜遠離開了,她在這座城市里面自然沒有念頭
她想過自殺,用上吊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可就在那么一瞬間,她想到墓碑前那張媽媽的笑臉
她想回去看看媽媽,看看媽媽那張笑臉
去到那個自己六年都未跨過的墳墓,撫摸著上面的照片,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
五年了,自己都沒有流過眼淚,拿起旁邊的那一束百合花
她哭了,媽媽最喜歡百合花
爸爸告訴過她,說媽媽最喜歡百合花
因為百合花散發著那淡淡的清純,她知道除了易烊千璽沒有人給媽媽送百合
再次想起梨渦少年的臉,那張叫著她暖暖的臉
她準備回去,回去找尋那生命里唯一的光
敲開那扇六年都未敲開的門,六年了,家還是沒有搬
后來,千璽告訴她,之所以不搬是怕她回家找不到家
還記得那天,千璽看見她的樣子,那種激動,那種特別
抱著她哭了好久,好久
而她未掉落一顆眼淚
那一年來,她早已經麻木,眼淚也早已經哭光
那一年來,她早已經習慣用虛假包裹起堅強
暖陽的遠方就這樣凋落,她們之間的因為一句:“我走了,暖暖,你得學會堅強”
加上標點符號僅僅只有十二個字的語句結束了五年
結束了他們的未來
暖陽早已沒有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