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說到熟出來的皮子堆積如山,可是把它都做成衣服也不是一件易事,比干問蘇妲己怎么辦?蘇妲己不假思索地道:“把村里營里的婦女都找到作坊里來,不就成了嗎。”
比干想了想道:“不妥,這些婦女在家里不就是帶孩子,就是做家務。你讓人家都上這里來,人家的家還要不要。不如這樣,將這些皮子分到營里和村里的各家各戶,交由那些姑娘、媳婦和婆婆們在家里縫制衣服。這樣一來,既不耽誤他們的家務,也能把活干了,我們多給他們點工錢,他們就會擠時間干完活。”
蘇妲己聽了高興地道:“虧著大人想出這好法子,這樣營里和村里就沒有一個閑著的人了。”
經過這一春天的運作,熟皮的事總算一切就緒了。比干心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想這一帶的人今年冬天就都能穿上暖和的皮衣了,再也不怕冬天的嚴寒了,心里一陣的高興。
眼瞅著就要過麥了,由于前一段光顧了忙于公務,沒有來得及到田里看看。這一天,閑的無事,來到老宅,見虎頭一個人在院子里,便問道:“怎么今天你這么閑在啊?”
虎頭笑了笑道:“大人,這不眼瞅著就要過麥了,人們都去忙地里收割麥子去了,所以這兩天來的人少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正想去田里看看今年的麥子長勢如何呢。你若沒事陪我一起出去走走?”
虎頭愉快地答應了,于是,他們兩個人信步來到田野里,沿著清涼江一直向下游走去——
年三十的一場大雪,使這一帶的墑情極好,加之今年春天雨水較多,今年的麥子長勢喜人,黃登登的麥田里被風一吹,起伏的麥浪一浪高過一浪。他看到地頭有幾個人腋下夾著鎌刀正在說著什么,走到近前見是裘萬榮一家,便湊了過去。裘萬榮見比干大人過來了,忙打招呼:“大人啊,你這是——”
比干忙回答道:“我出來隨便走走,看看咱田里的麥子長得如何?”
裘萬榮道:“大人什么事都放在心上,真是我們的父母官。他的兒子又接過來道:“你還別說,要不是大人去年秋后從武城給我們借來麥種,哪有今年這好收成啊!”比干微笑著點點頭。
見后面跟著虎頭,裘萬榮又問虎頭道:“你家的麥子如何?”
虎頭笑著道:“昨天我才看過,長勢喜人,不過還不到開鐮的時候,過幾天也就差不多了。”
裘萬榮點了點頭又補充道:“這不,我們今天到田里來,就是看看啥時開鐮。”
比干點點頭道:“你們忙吧。我隨便走走!”說完比干繼續向前走去。他又來到一塊麥田旁,這里已經開鐮了。田里一老一少兩個人彎著腰正割得起勁,見比干走了過來,老漢直起腰第一句話就是:“感謝大人去年秋后給我們借來的麥種,收了以后我們一定加倍償還!”
“尚老將軍你的麥子比別人開鐮早啊?”比干問。
年輕的尚萬成直起腰來對大人道:“大人,我們這塊地,地勢高,下了雨水存不住,墑情差,自然就比別人熟到早了一些。”
比干見這小伙子聰明伶俐,問道:“你在作坊這一段,手藝學會了嗎?”
尚萬成詼諧地一笑,道:“大人,我這人沒別的長處,就是好學,其實掌握這門手藝并不難。就是配方我不知道。有一次我問妲己姐,她不告訴我。”
“你小子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就不要問。這是規矩!”尚老將軍指責兒子道。
比干忙打圓場道:“莫急,日后慢慢學嘛!”
尚萬成點點頭:“諾!我聽大人的!”
比干繼續往前走,每到一處,人們總是同一句話:感謝大人給我們借來的麥種!比干邊走邊看,邊和人們打著招呼。
不覺,好幾里地出去了,一個在田里割麥子的中年漢子見比干過來,忙扔下鐮刀,來到比干身邊,緊緊地拽住比干的手,激動地說:“大人,可真是謝謝你了。去年秋后種麥時節,我們正愁著沒種子可種,聽親戚說大人從武城借來了麥種,就放在村頭上,我就想啊,我這么遠一定趕不上,不過我還是不死心,便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去了,你猜怎么著,還真沒白跑,整齊的口袋里還有多半袋子。我就裝了半袋子回來。你看長得多好啊!”老漢指了指割倒的麥子。
比干微笑著點點頭:“我就盼望著大家都有個好收成!”說完繼續向前走去。
聽老漢也如此說,虎頭在后面咋咋舌。心想:大人明明從武城只借來一袋麥種,咋都說是大人借來的麥種啊!難道這麥種也和年三十包餃子的面,有玄機不成!
就在這時,鐵蛋滿頭大汗地跑了來,邊跑邊道:“原來你們在這里啊,虎頭快回去吧,老宅的門前擠了很多的人,都等著你回去呢。”
比干見狀,吩咐虎頭道:“那你和鐵蛋先回吧,我還要到別的地方看看。”虎頭點點頭與鐵蛋回去了。
比干一個人邊走邊看,他發現沿河兩岸可耕種的土地越來越多,他離開河邊開始向縱深走去,一片片沒開墾的土地長滿了野草,不時有只野兔從草叢里轉出來,橫在眼前,一晃便消失了。聯想到剛才那滾滾的麥浪,心想,如果人們將這些地都開墾出來,種上莊稼——那才是豐衣足食的美滿生活。他覺得應該引導這里的人們耕種食糧、還要飼養動物——光涉獵野生動物會越來越少,只有將一些野生動物加以馴化和飼養,這樣才能源源不斷的有皮源供應,他邊走邊想。
突然,一個聲音傳進他的耳朵里:“公子,請慢走!”
比干猛抬頭,見玉兒站在他的面前,紅紅的眼睛里含著淚水,見了比干忙跪下道:“公子,玉兒有一事相求,還望公子不要推辭!”
比干見狀,吃驚道:“玉兒,你今天這是怎么了,對我也見外起來了,還行什么禮?快快請起,有什么為難事直管講來。”說著將玉兒扶了起來。
玉兒擦了擦眼淚道:“家父遭難了,還望公子搭救!”
“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快對我講來!”比干急切地問。
玉兒緩了口氣道:“昨天下午,家父偶感風寒,頭痛的厲害,想出去拿點藥回來,剛出了門沒走多遠——”
“怎么,出意外了?”比干急切地問。
玉兒接著道:“當時頭疼得厲害,逐現了原型,只顧了走路。被獵人闖見,他們圍追堵截,我父親因為頭疼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因而被他用繩索綁了帶到他的家中。”
“哦!原來如此。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個獵戶!你不要著急,我回去打聽一下便知。”
玉兒道:“不用打聽了,我已讓彩霞回村里問過,聽說是你家未來的岳父蘇護捉住,同其他一些狐貍圈在家中。”
哦!那更好辦了。就是不知道哪一個是家父?”比干問。
“你看見一個黃褐色長毛的便是。”玉兒回答。
比干想了想道:“這事好辦,你且回去,敬候佳音,我這就去辦!”
玉兒再三致謝。比干惱道:“玉兒,你我是摯友,情同手足,你越是這樣,倒覺得我心里不安。”
玉兒深情地望著比干,半天沒言語。然后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
比干加快了腳步向村里走去。
來到村里,便馬不停蹄直奔了未來的岳丈蘇護家里,還沒進門就碰見蘇妲己從家里出來。
蘇妲己一愣神,忙問:“哥,你怎么來了,找我有事啊?”
比干笑著道:“聽說蘇伯伯昨天打了一批狐貍回來,趕過來看看。”
“嗯,”蘇妲己點點頭道:“就圈在后院里,都用繩索鎖著呢。”然后又道:“哥,快屋里坐!我爹爹正好在家。”蘇妲己拉著比干的手走進院子里向屋里招呼道:“爹爹,我哥來了。”
蘇護忙從屋里迎了出來,笑容可掬地道:“原來賢婿到了,快快屋里有請!”比干拱拱手道:“過來看看蘇伯伯!”
他們將比干迎進屋里落座,蘇夫人也從屋里出來,急忙吩咐蘇妲己沏茶倒水。
蘇妲己將一杯茶水遞到爹爹面前,又將另一杯茶水遞到比干面前,然后又給母親遞過一杯茶水。蘇夫人道:“賢胥你來的正好,剛才你伯伯還和我念叨你和妲己的婚事來著。”
“可不是嗎,看來朝歌的老王爺也沒什么吩咐,我們計劃著選個吉日就把你們的婚事辦了。”
蘇妲己羞澀地拽了母親的一下衣角道:“爹爹,這一段時間我們都挺忙,我和比干哥商量過了,打算過了秋后再辦!”
比干忙點點頭道:“伯伯,咱們的熟皮剛剛理順,還有一大攤子事等著我們去做,還是忙過了這一陣子再辦不遲。”
蘇護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便順水推舟道:“你們自己的事就自己做主吧,父母也不愿意過多的干涉你們。”
欲知后事,下章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