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胸大,可以無腦,可以漂亮,可以有才,可以賢惠,可以刁鉆,可是你一定不能聰明,而且不能比皇上還聰明,就算你比皇上聰明,你也不能表現出來,就算你表現出來,你也不能用聰明去反算計算計你的皇上,這皇宮禁內,當皇后的居然黑了皇上的面子,這個真是不應該。
穗兒是有聽沒懂。
南又寒在心里鼓著勁為舞美人加油!
一個嬌弱娃娃,活活挨了四十大板,居然還有力氣回自己的寢宮砸家具。
早就聽說過,宮里貓膩一向繁多,就光挨揍這一項都分著種類。
一種打的啪啪聲響,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卻半分不傷筋骨,挨打的人起來照樣活蹦亂跳,這是做表面功夫的。
另一種,板子落下,沒有半點聲音,十板二十板就把人器官震碎打死了,皮膚上連點瘀青都沒有的,這種是緊著要下黑手,擺明是要人命的。
最后一種,就是有聲有力,打完得躺十天半月的,這就是照規矩辦,既不徇私也不枉法。
如此看來舞美人后臺不小呀!
如今這梁子是真真的結下了,南又寒把手中的書拋擲一旁,心中滿溢冷笑,當今皇上真是待她這皇后不薄!
砸吧,砸吧,可勁的砸,最好能把院子摧毀,舞美人那可不是在砸擺設,那砸的是皇上的面子,砸完了還讓人尋皇上,皇上是一個美人的丫鬟能尋來的嗎?皇太后有時候都尋不見他們意氣風發,瀟灑倜儻的國君。
“那,娘娘您看,皇上會怎么辦了?”
“他憋死也得把舞美人辦了。”怎么辦?能怎么辦,拉完屎是要擦屁股的,事是他自己惹出來的,能怪的了誰了,真是幸苦咱們的青年皇上了!
“啊?”什么意思,穗兒未明白。
還沒等穗兒問出心中的疑問,小巴子公公就帶著賞賜和旨意又到了惠寧宮。
皇上開了天恩,對皇后大大有賞,賞的南又寒一臉笑靨,滿肚子腹誹。
宣完旨意,南又寒起身隨手捻了一顆玉盆里的南海鎮珠交給穗兒。
穗兒拿著珠子硬塞到小巴子的懷里。
小巴子大驚,“娘娘,這萬萬使不得的。”手中放著珠子,小巴子是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看小巴子公公說的,這天寒地凍,還望著你在皇上身邊當差,實屬幸苦了,這珠子我看著還能值幾個銀子,莫不是公公看不上。”
小巴子滿臉尷尬,這何止是值幾個銀子,“娘娘一番美意,我們這些做奴才怎么敢說看不上,實屬娘娘賞的太貴重,小巴子這身賤骨頭絕對受不起。”
“公公不也說心意而已,談什么重與輕,物件不重要,念的是份主仆情,公公說是嗎?”南又寒一番話說死了小巴子的所有后路。
“娘娘說的是,那奴才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娘娘的賞賜。”小巴子只得跪地謝禮,心中連連叫苦。
他這差當十幾年了,今天是最難做的一天。
娘娘當了這許多人的面,賞賜他,估計要不了一時半會,皇上就該知道這事了。
到底皇上和皇后是從什么開始斗上的。
在惠寧宮宣了旨的小巴子,忙慌著在舞美人鬧騰的時候帶著皇上關懷去了梅園。
南又寒接了晚上侍寢的旨意,看著小巴子急慌張的離開。
惠寧宮的清凈終于被皇上給毀了,在后花園辦舞美人時南又寒就知道逃的兩個多月的閑散,終于逃不了。
一肚子氣過了這些時候,再加上皇上剛才跑到她惠寧宮也吃了她一匣子氣,她也就漸漸平衡了。
進宮當了皇后,能享受兩個月的清閑,已經是很不錯了。
以后她這惠寧宮還不知道會怎么著熱鬧。
后宮終是進了,今后勾心斗角的勞心費腦子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多,光想想她都惱火。
搖搖頭南又寒嘆了口氣,心里十分懷念以前的日子。
她到底是太懶了,動腦子的事做起來比執行任務累太多了。
“穗兒。”
“是,娘娘。”
“把柜子上的書給香公主取上幾本去。”
“穗兒明白了,娘娘!”
穗兒到書柜仔細挑了幾本香公主愛看的書,然后用黃綢緞布包了起來,跟南又寒告禮后,匆匆就出了門。
南又寒躺在塌上,看著穗兒離開的纖細背影,心里有些慶幸,當初把穗兒這聰明丫頭帶在了身邊。
初進宮時,宮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有些什么人,后宮誰頂的什么頭銜,朝廷里誰做的什么官位,總有人會交待一些。
太后在她耳邊也多多少少念過。
穗兒總跟在她身邊,本就是個七竅玲瓏心,自然了解她的心思,所以從其他丫頭口里,探的了皇上最喜歡也是最寵愛的人,并不是后宮的哪位妃子,而是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妹妹香公主。
皇上這么大的弱點,她當皇后的當然會銘記在心。
知道香公主喜歡什么物件,愛什么吃食,包括不喜歡什么就都是必要的事了。
南又寒收回視線,回眼再看看那架上的書,上面本本都是有意思的傳記,可從來就不是為自己準備的,她自己看看,多少能從書里找點有意思的話題,況且經常不翻,書太新,誰又會相信你也是讀書愛書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