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氏為神明所喜,是公認的事實,就算他們不做什么,也不用多此一舉吧!”
竹憂轉著佛珠,目空一切地看破道。
鈷蘭伊拉住竹憂的手腕,以防他被人群湮沒不見。
“說明雪氏有他們想守護的東西。”
風起了,吹散了枯黃落葉,涼風襲來,兩道視線注視著鈷蘭伊。
鈷蘭伊走在前面,這里無趣得很,還是趕緊下山吧!
少宸沉默,后道。
“伊兒有想過自己的身世,真真假假,其中或有關聯的?”
鈷蘭伊腳步一頓,耳邊回響一句話。
“他們不是你的父母親,阿伊要相信為師!”
她笑著搖頭,釋懷道:“幼時還在意,后來見到他們的時候,發現我們的生活挺好的。”
頓,“況且我還有竹憂在,血緣尚不會斷,不必了。”
她不愿再失去阿宸,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無數個夢境中,她和阿宸被迫分散,天涯海角,看著他慘死腳下。
竹憂聞言,握緊了姐姐的手,心里默念道。
父親不會丟下姐姐,母親也不會,他也一直都在身邊。
鈷蘭是慢熱的性子,偏偏遇上阿宸,像是中了情蠱。
時而愈發思念,時而想要遠離。
饒是也沒抗拒的心思,便任由自己接受了。
少宸攬過她的軟腰,忽而吻了下去,竹憂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
姐夫無禮,算了,他是姐夫。
竹憂深深地嘆息,然后尋了處角落,孤寂地蹲著。
雪山寒洞,人人惋惜鳳女降落,山下百姓卻如臨大敵。
“鳳女克母克姊妹,乃天煞孤星,如今降落,若是投胎轉生,豈不要禍害更多的人。”
“自然不能讓她投胎轉世,快請長老做法,佑我雪山子民。”
百姓烏壓壓跪在雪山出口,下定決心要鳳女不得好死。
女子狠毒的目光掃過跪地的百姓。
身后男子規勸道:“小公主,我們回去吧,宗主找你好久了?”
女子斂了心思,看著和少宸五成像的側臉,貪婪地撲進男子懷里,嬌嗔道。
“好哥哥,我們再玩一會兒嘛!”
攀附在他肩膀,對著耳垂吐息道:“晚上輕兒好好陪你~”
男子立刻攬住女子腰,目光饑渴道:“好好好,輕兒要做什么哥哥都陪你。”晚些時候再讓哥哥好好折磨你。
這可是圣宗的小公主,若是哄好了她,說不定還可以謀個差事呢!
兩人身后,如暗皺著眉頭,想要不要幫他們一把?
鈷蘭伊佯裝百姓和少宸離了山,竹憂忍不住埋怨道。
“姐姐,為何不懲治他們,他們這么說你?”
鈷蘭伊點了下他額頭,“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們為何要出面,兩日后,自會有人解決的。”
主要是她懶得惹一堆麻煩。
雪氏這一出戲,倒是讓她不用受“鳳女”的煩惱了。
少宸認同地點頭,伊兒說什么,就是什么。
竹憂嘿嘿笑道:“嗯嗯,不過姐姐,我手癢癢哎?”
鈷蘭伊無奈揮手,“去吧,手下留情,別把人打死了,人家可就一根獨苗兒呢!”
竹憂淡定地轉著佛珠離去了。
少宸見他走了,心中吐了口氣,終于能和伊兒獨自相處了。
不過還是猶豫道:“伊兒這么相信他不會把人打死?”
鈷蘭伊點頭,神秘地看了他一眼。
另一邊,男子好不容易把女子忽悠回了宅院。
如暗一路跟隨,找到兩人房間,換了讓人歡好的熏香,足夠兩天兩夜。
女子還在沐浴,男子忽然闖了進來,將人打橫抱起。
女子身上不著寸縷,便是連寢衣都不曾有。
饒是側臉相似,此刻也讓女子火上心頭。
不過這一切,在兩人來到房間后,就變得不一般了。
男子將女子綁在床榻上,將幾日的氣悶,盡數發泄一遍。
日后如何,他也不愿意想了。
圣宗主得知消息后,第一時間處理了雪山的謠言,對古輕自是無邊放縱。
總歸不是深愛人的子嗣,怎能分得上薄性的感情。
只需要有一口氣,亦可對那女人交代。
她女兒惹了男人,就算死在床榻上,也是能活過來的。
相比較,鈷蘭伊這幾日過得痛快極了。
小公主醒來后,看著一室狼藉,恨意大發,正欲動手殺了身旁男人。
父親忽然出現在房間,臉色陰沉能滴出水來。
“父親?您怎么來了?”小公主顫顫巍巍道。
古墨面無表情,冷硬道:“輕兒,你喜歡這個男人,嗯?”
古輕下意識搖頭,看到父親鐵青的臉色后,忽又點頭道:“嗯嗯,女兒喜歡這個男人。”
“好,那今日他就隨你一起回去吧,來日為夫替你操持婚禮。”
古輕慌了,“可……父親……他一無是處啊!”
古墨背過身,看著窗外的樹干,呆望道:“你可知自己做了什么,若是不想同他過,眼下只能殺了他,你做得到嗎?”
他忽然回頭,看向古輕的眼里,皆是恐怖的殺意。
男人被古墨打暈了,側躺在床榻上。
與少宸五成相似的臉頰,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
“好,女兒這就去。”
古輕手起刀落間,男人已了無生息。
古墨走了,仿佛來這一趟,只是為了讓她殺了床上那個,與某人相似的臉。
古輕覺得父親很可怕,從未沒這么可怕過。
她不過是看中一個男人,何至于父親威逼利誘?
但她想差了,古墨不過是看那張臉不順眼,百年來皆如是。
如若沒有少宸在,阿伊早就會是他的人了。
鈷蘭伊那日回去后,鈷將軍就傳了消息。
說,煙琴被寒冶國太子抓了去,此時還下落不明。
她想派鈷澤過去支援,奈何煙琴沒見過這個兄長,靖平康雖作為夫君,但一國之主,尚且不可以冒險。
左右思量后,鈷蘭伊同少宸兩人趕赴了邊境。
這已是半月后,邊境荒蕪,百姓民不聊生,她意外碰見了一人。
是顧嫣然。
“伊兒,真的是你嗎?”顧嫣然帷帽下淚如雨下。
鈷蘭伊皺眉,余光睨了少宸一眼,隨即牽住顧嫣然的手,去了隔壁的茶樓。
少宸忽而想到什么,回首如影問道。
“太子呢,他可有跟來?”
“三弟,我就知道弟妹沒事。”太子從暗處走了出來,拍了下少宸的肩膀。
如影不動聲色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