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用糖討好我！我是不會和你走的！”

男人不接糖果，大聲吼著。

似乎這糖果刺激到了男人，他手上的力道愈發加重。

“你們想讓我吃糖！這樣我就沒有手抓住她了！對不對！你們都是騙子！”

冉染好不容易恢復了一絲清明，男人這么一發力，她瞬間被打回原形。

“咳咳咳咳——”

眼白上翻，像是即將溺死的魚。

醫生們愈加焦急，再這么鬧下去，一會兒真就出人命了。

“你怎么沒看住他？！”

“他早就算計好了逃出來，我怎么看！”

“別吵了，那姑娘快不行了！”

為首的醫生眉目嚴肅，呵斥幾聲，又從兜里掏出一顆糖，蹲下去，聲音輕柔，“小軍，哥哥真的想給你糖吃，這樣吧，我幫你抓著她，你先吃糖，怎么樣？”

男人動了兩下身子，眼中似有松動。

“我一定牢牢抓著她，不讓她跑，好不好？”

醫生再一次勸誘。

“……好！”

男人同意，強調道，“但是你必須抓著她，要是她跑了，我就再也不跟你好了。”

聽覺越來越模糊，視覺也越來越模糊。

她呼吸逐漸減弱，原本還在掙扎的手也無力的垂下。

‘要是她跑了，我就再也不跟你好了’

冉染徹底昏過去前，聽到了這句話。

想想自己才25歲啊，就這么死了。

怎么能這么倒霉，在醫院長廊上休息一會兒就能遇到精神病患者跑出來。

抄襲的謠言她還沒澄清呢。

她死了之后，會不會有媒體說‘冉染心虛死亡，抄襲事件實錘’呢？

還有什么遺言嗎？

應該沒了，不過……要是能再看眼家人和沈流光，就好了。

死了也會思考嗎？為什么她會想這些？

……

“冉小姐！冉小姐！醒醒！”

一道聲音仿佛從遠古傳來，空曠遙遠，聽著極不真切。

腦袋里一片漿糊，又好像是掛著一塊兒巨大的石頭，沉甸甸地發重。

“唔……”

她嚶嚀一聲。

“冉小姐！”那聲音帶上幾分驚喜，更加賣力搖晃著她的胳膊，“醒醒！冉小姐！”

冉染擰著眉，迷迷糊糊地瞇開一個小縫。

瞳孔逐漸聚焦，她判斷自己在一間醫用休息室里。

“太好了！冉小姐醒了！”那聲音十分開心，像是看到了什么奇跡似的。

“本來人家也只是短暫性暈厥，你激動個什么勁兒。”

另一道聲音滿滿不屑。

“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嗎！”

“誰還不是！誰知道那小子這么鬼！竟然早就算計好了逃出來！”

“他把這兒當成學校了，以為你是老師，肯定要跑啊。”

“……”

冉染半瞇著眼，緩著呼吸。

活了這么久第一次覺得空氣這么好聞。

兩個拌嘴的人，聽起來似乎是剛進醫院沒多久的小醫生。

這么一句一還嘴的，她也聽明白了事情始末。

“冉小姐，你感覺怎么樣了？”

小醫生把她扶起來，關切地問。

“我沒事，謝謝你啊。”

“不不不，是我們的錯！我們太疏忽了，才發生這種事，幸好你沒事。”

小醫生情緒激動，像是對待什么稀有品種。

冉染挑眉，心中有了猜測，笑問，“你認識我？”

“我是你的腦殘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