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王踏入殿內之時,所看到的便是幾人面面相覷地站在那里,整個大殿安靜得有些異常。
司徒萱緊緊跟隨著冰王,輕聲說道:“王上,沒想到這騰云殿如此熱鬧呢!”
司徒萱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瞬間將那失了神的三人從各自的思緒中拉回了現實。
冰淵率先反應過來,他猛地意識到自己剛剛一時沖動說了不該說的話,此刻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冰王是否聽到了那些言語,急忙向前一步行禮道:“兒臣不知父王、母后駕臨,有失遠迎,還望父王、母后恕罪!”
赫連墨和赫連紫也緊接著回過神來,趕忙向冰王和冰王后恭敬地行禮,以示禮貌。
“無妨,”冰王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說道,“倒是本王打擾你們年輕人聚會了!表兄弟之間時常走動走動,聯絡聯絡感情,也是極好的!”
冰王滿心以為是冰淵邀請了赫連墨和赫連紫來王宮游玩,心中甚是欣慰。畢竟,冰淵才剛剛回國不久,在冰國除了大將軍沈珹之外,他的勢力尚顯單薄,根基未穩。若是今后他能與赫連墨關系和睦融洽,那對于冰淵而言,無疑是少了許多后顧之憂,多了一份堅實的倚仗。
冰王的這番心思,司徒萱自是能夠揣摩到幾分。她心中暗自思量,自然不能放任冰淵與赫連墨走得太過親近。今日冰湛派人前來傳信,她便知曉這兩人之間的關系遠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簡單,其中定然是隱藏著什么事情。剛才在殿外,她也確實隱隱約約聽到殿內似乎有人在激烈地爭吵。
于是,司徒萱微笑著說道:“王上,別光顧著站著了,且都坐下再慢慢聊吧!”
冰王微微點頭說道:“正是,大家也都別干站著了,淵兒、墨兒都坐,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拘謹!”
眾人依言依次緩緩坐下,冰淵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父王和母后前來,所為何事?”
冰王笑著解釋道:“王后怕你昨日飲酒過多而傷身,特意命人精心燉制了這百合綠豆羹,給你醒神!”
司徒萱輕輕吩咐一聲,侍女們便將盛著百合綠豆羹的精致器皿依次捧上,有條不紊地擺放在眾人面前的茶幾之上。
“大家也都嘗嘗,這百合綠豆羹可不只是解酒的佳品,更是消暑的良方。”司徒萱溫和地說道,“如今這天氣日漸燥熱起來,倒是頗為適合飲用些羹湯了。”
待眾人開始品嘗這百合綠豆羹之時,司徒萱趁著眾人注意力稍有分散,不動聲色地看向冰湛,眼神中隱約透露出一絲探究之意。冰湛自是心領神會,他微微抬眼,眼神快速地瞥向冰淵和赫連墨,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那意思分明是在暗示司徒萱,這兩人之間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貓膩。
司徒萱心中已然明了,她緩緩開口道:“剛才在殿外聽到殿內如此熱鬧,不知道你們在討論些什么呢?”
冰湛聞言,立馬迫不及待地接話道:“母后,剛才王兄和墨表哥正在說墨表嫂的事情呢!”
赫連墨一聽,頓時眼神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狠狠地盯著冰湛,那眼神仿佛是在警告他立刻閉嘴。冰淵也急了,正欲開口阻止冰湛繼續說下去,卻還是晚了一步,讓冰湛搶先說了出來。
“剛剛墨表兄說表嫂失蹤了,來找王兄要人呢!”冰湛毫不避諱,甚至帶著幾分得意地說道。他心中暗自思忖,如今在我冰王宮之中,父王母后都在眼前,你赫連墨即便再有本事,又能把我怎樣!
聽到這話,冰王瞬間抬起頭來,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目光直直地看向冰淵,問道:“可有此事?”
冰淵心中無奈至極,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巧妙地辯解,猶豫片刻后,只得如實說道:“確是如此。”
“碧王后失蹤,這可是如此重大的事情,怎可有所耽擱!”冰王當機立斷,立即下令道,“淵兒,你速速帶人封鎖溪城,仔細盤查城中各處,定要將碧王后安然無恙地尋回!”其實,冰王并沒有留意到冰湛所說的“要人”這兩個頗為敏感的字,也并未對此事多想,只單純地認為是赫連墨來找冰淵尋求幫助。
“是,”冰淵領命。心中頓時如釋重負般松了一口氣,暗自慶幸看樣子父王剛才并沒有聽見他與赫連墨之前說的那些極易引發風波的話,幸虧剛剛冰湛并沒有把話說得太過直白、清楚。
“多謝王上!”赫連墨見此情形,也順勢順水推舟應了下來。他深知木顏涼的事情,說到底終究是他和冰淵之間的私事,他并不想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過多地討論這些,更容不得旁人對這件事指手畫腳。
說罷,冰淵、赫連墨、赫連紫三人便一同轉身,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