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換換睜開了眼睛，久違的光明使他感到有些刺眼。

“醒了？”諾寧背對著夜站在一邊說，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樣，似乎在做著什么決心。

也從諾寧的身上感覺到了殺意，而那殺意的目標正是自己。

“夜，結束了，我的目標已經達到了。”諾寧冷笑著緩緩抽出了長劍，長劍上充斥的魔法波動令夜感到有些心悸。

“你想做什么？”夜對諾寧的突然改變感到疑惑。

“我的宿命有兩種結果，其一就是殺了你繼承你的使徒級魔力成為永恒。”諾寧沒有繼續說第二種宿命，而是一劍刺向了夜的胸膛。

咔！一只蒼白的手握住了諾寧的刀刃，魔法兜帽下完全漆黑的雙眼帶著不屑的笑意注視著諾寧：“以為你的主人可以算到今天，我就算不到？”

“夏勒弗茲……”諾寧面色一狠，咬牙抽出長劍改變目標刺向了黑暗之眼夏勒弗茲。

夜此刻的心情極為激動，身為佧修派的一員他對夏勒弗茲有著狂熱的崇拜，或許佧修派相當一部分人都有著這種情緒。

“切，不自量力。”夏勒弗茲再次接住了諾寧的長劍，用手指輕輕一掰，長劍應聲斷為兩截。

“果然我終究會走向第二種宿命，沒想到您的魔法造詣已經高到了這種程度。”諾寧低垂著眼眸停止了反抗。

“你是想做我的魔法試驗品，還是想死呢？”夏勒弗茲站直了身體似居高臨下一般問諾寧。

“隨你高興。”諾寧面無表情地回答說。

“一個停止反抗的獵物，可激不起獵人的興趣。”夏勒弗茲抬起一根手指，一道電光穿透諾寧的胸膛，諾寧眼中的光芒逐漸熄滅，身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魔法傀儡是沒有靈魂的，不過使徒級的魔力感應晶核倒是好東西。”夏勒弗茲轉過頭用漆黑恐怖的雙眼注視著夜說，“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你來吞噬這顆使徒級魔力感應晶核實力大增離開佧修派去自生自滅，不過我一定會追殺你……”

夏勒弗茲停頓了半秒，籠罩在黑暗中的嘴角緩緩勾起：“那樣我還會得到你的使徒級魔力等級。”

“第二種選擇呢？”真正面對黑暗之眼夏勒弗茲的時候，恐懼感猶如冰窟一般使夜感到全身發冷，他看向夜的目光就猶如看向一只螻蟻。

“這顆使徒級魔力感應晶核我我拿走，你重新回到佧修派，不過你不適合領導妖怪組織，我會另做安排。”夏勒弗茲回答說。

“我選擇第二種，我愿意為您的榮耀付出生命。”夜毫不猶豫地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夏勒弗茲面色一變，“是赫爾德這老妖婆……”

“夏勒弗茲，你的嘴巴最好放干凈一點。”赫爾德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了過來，“改變命運齒輪走向，你不怕遭天譴嗎！”

“呵呵，我什么時候懼怕過天！”夏勒弗茲背對著門外的赫爾德說，“你的計劃距離成功又遠了一步。”

“我不想和你交手，不代表你真的可以戰勝我。夏勒弗茲，我給你一條活路，交出那個魔法傀儡體內的魔力結晶，否則今天我即使殺不掉你，也要讓你的佧修派永無寧日！”赫爾德向前踏了一步冷聲說。

巨大的威壓充斥了整片天地，夜的牙齒都在顫抖，發出碰撞時發出的咯咯聲。

“你除了會嚇唬我你還會做什么？你當我夏勒弗茲是被嚇大的？使徒和使徒之間是不能互相殘殺的。”夏勒弗茲冷笑著說。

“你是使徒？別說笑了。”赫爾德用魔力暗中探查著夏勒弗茲的魔力波動，臉色逐漸變得越來越陰冷，最后冷哼了一聲。

轉身走進空間裂縫離開了。

“您成為使徒了？”夜震驚地看著夏勒弗茲問。

“還沒有，只是用一個極為復雜的魔法騙過了赫爾德的魔力感應，而我距離成為使徒——僅僅差這一顆使徒級魔力感應晶核！”夏勒弗茲右手抬起張開，諾寧的身體在一瞬間化為一地的煉金材料，一顆藍色的魔法水晶飛向夏勒弗茲的手掌后被他吸收了進去。

“你應該感謝諾寧，而不是怨恨他。”夏勒弗茲低聲說，“他的宿命只有一種，就是時機一到引出我讓你重新回到佧修派，而他死亡。這是你父親早已寫好的劇本，第二種宿命的可能性為零。”

夜沉默。

“赫爾德打算借冒險家手中的利刃殺掉所有使徒讓深淵暗面的力量歸位，而這種歸位并不會對魔界有所改變。”夏勒弗茲漆黑的雙眼不時眨動著顯得詭異而恐怖，“只是為了取代卡羅索的位置讓黑暗成為宇宙的主宰，即為毀滅，新生。”

“一己私欲。”夜從沒想到這種結果。

“不，她是正義的，我們的世界很混亂，需要一個大治使天下平。”夏勒弗茲面無表情地說，“但那樣的世界是否少了些樂趣，至少再也不會出現像佧修派這樣有趣的組織了。”

“我不覺得這是正義。”夜反駁說，“她用所謂的和平與安樂剝奪了全世界生命的自由，讓他們像柵欄里的綿羊一般與世無爭，也任她宰割。”

“自由的價格……的確很高啊。”夏勒弗茲深以為然地沉吟說，“如今天地間又多了一位使徒，我會不斷擴大佧修派的規模讓這個組織可以對抗來自異界的冒險家們。只要他們殺不掉我，赫爾德的計劃就不會成功。”

“冒險家們的力量是極為可怕的。”夜擔憂地說。

“所以佧修派需要你，需要更多的強者。用我們的罪惡，打敗他們所謂的正義。”夏勒弗茲平靜地說。

“空間這么多……我們要發展哪個？”夜已經被無數的平行宇宙繞暈了頭，都快忘記了自己屬于哪個宇宙。

“呵，不過是創世神留下的幻境罷了，所有時空的歷史走向偏差都極小極小。而我們當然要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空間進行發展，至于所謂的故鄉平行宇宙——毫無意義。”夏勒弗茲按住夜的肩膀，“我們走吧。”

空間裂縫開啟，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這時，一位冒險家在暗處走了出來，他完美躲過了使徒級的魔力感應而沒被發現。

“亮血條吧。”冒險家自信地說。

命運的車輪依舊會繼續向前直到走向它既定的終點，一切變量對它的影響都微乎其微。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