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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尹劍軒和莫雨汐兩人走到大路上,大路上雖然走著一些人,但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并沒有江湖人物,也探聽不到什么消息。他們一路往北平走去。在經過一處山坳處,左前方的林中突然傳來喊殺聲。

尹劍軒和莫雨汐相視對望一眼,急忙向傳出聲響的地方奔去。目光瞧去,地上拋下了十余具尸體。他定睛望去,只見前方打斗的圈子是三人在圍攻一人,這四人他都是相識,三人赫然就是當初他們前去參加武林大會時,在路上見到的那一伙圍攻燕王的七殺寨山賊的三個首領,而那黑衣人卻是那個會無極劍法,又幾次要殺他之人。

雖然是三人戰一人,但是那黑衣人明顯是占了上風,只見他手中的長劍猶如鬼魅般,七殺寨的三個首領武功雖然也不差,但是比之黑衣人還是差上了許多。

尹劍軒對七殺寨的這一伙山賊感官不錯。況且,這個黑衣人會無極劍法,他的身份他也必須搞清楚。他的身影如同一只獵豹般沖出,一掌打向那黑衣人,他現在的內功修為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這一掌擊出,掌風甚是剛猛。

那黑衣人一劍砍傷那叫光頭海的山賊的右臂,見尹劍軒一掌擊來,甚是驚訝,來不及回劍防守。左掌探出,就與尹劍軒對了一掌。“嘭”的一聲,黑衣人被震出十數丈。

黑衣人心口一悶,面巾之下的臉龐露出濃郁的驚駭之色,轉身就走。

尹劍軒對莫雨汐說道:“雨汐,你留在這里。”七殺寨的三個首領俱是受傷不輕,他讓莫雨汐在此處照看一下。之后,他內力運起,疾步追去。這一次說什么也不能讓他跑了。他必須弄清黑衣人的身份。

黑衣人在林中奔走,試圖甩開尹劍軒,但是尹劍軒現在的武功尚在黑衣人之上,不過追出數里,便追上了黑衣人。

尹劍軒沉聲喝道:“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一聲冷哼,長劍一豎,一劍就向尹劍軒殺了過來,夾雜著凌厲的刀芒。

尹劍軒目光一冷,寒光一閃,天劍在手,一劍劈向黑衣人,劍氣縱橫,可怕的劍氣將四周的林木紛紛摧毀。

黑衣人眼眸中露出驚駭,手中長劍連連揮舞,抵擋劍氣。

尹劍軒欺身而上,天劍在手中揮舞,舉重若輕,威力極大,黑衣人手中的劍一擋,“叮”的一聲,長劍應聲而斷,黑衣人大駭,身子連忙后撤,心中慶幸,要不是撤的快,被劍鋒掃中,至少也要去掉半條命。

尹劍軒并不會就這么的放過黑衣人,劍劍緊逼。黑衣人知尹劍軒手中利劍厲害,身子連連閃退,他是很想退走,但是一直找不到機會。若是時機不對就退走,把后背留給敵人,那無疑是很致命的。所以,他只能圍著尹劍軒游走,不與尹劍軒硬碰硬。試圖找尋退走的時機。

尹劍軒雖然有天劍在手,無堅不摧,黑衣人畏懼天劍鋒芒,始終不與他做正面對抗,也無還手之力,但黑衣人的武功終究是不差,左閃右避,他要想三兩下制服黑衣人也是不容易。

半柱香之后,黑衣人逐漸無力,尹劍軒倏地一劍刺出,黑衣人身子一側,但肩膀還是被天劍的鋒芒刺傷,緊跟著,尹劍軒一掌打向黑衣人的右肩膀,黑衣人身子被震退出去,最后撞在一棵樹上,將樹上的樹葉震落下來。

尹劍軒身子上前,天劍一橫,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伸手將黑衣人戴在臉上的黑布摘了下來。只見此人四十多歲的年紀,面白無須,面龐有些消瘦。

尹劍軒望著此人的面容,驚駭道:“師父!您沒死?”

這黑衣人正是尹劍軒的師父,無極劍派的掌門人涂練。

涂練左手一抹嘴角的見血,嘿嘿冷笑道:“長出息了,連師父都敢打。”

尹劍軒天劍收回,身子退后兩步,連忙道:“徒兒不敢!”他對涂練甚是尊敬,不敢有半點忤逆。遲疑了一會,他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問道:“師父,您為什么在江湖上亂殺人?”

涂練冷冷道:“哼,你現在武功厲害了,可以指責起師父來了。”

尹劍軒連忙道:“徒兒不敢!”

涂練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無極劍派。”

尹劍軒說道:“當時,我和慕容前輩去青陽堂的時候,青陽堂滿門被屠戮,是不是師父您下的殺手?后來,我在京城的時候,也聽聞了有兩家鏢局是被人用無極劍法殺害的,那么兇手就是師父了?這些還只是我知道的,其他我不知道的呢?師父您到底殺了多少人?他們又與我無極劍派有何干系?師父,你不要騙我了。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做?”他越說越激動,他實在是不敢相信,這兇手竟然就是他的師父。

涂練喝道:“我說了,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無極劍派。”

尹劍軒道:“好,師父或許有苦衷,弟子不敢詢問。師父,弟子請您務必告訴我一件事。”

涂練道:“什么事?”

尹劍軒道:“我舅舅歐陽狂是不是您殺的?”

涂練道:“不是!”

尹劍軒情緒激動,大聲道:“那是誰殺的?”

涂練道:“是歐陽杰!”

尹劍軒神情一下子呆滯了起來,不敢置信的呢喃道:“是他?怎么可能,他可是舅舅的親生兒子啊。舅舅生他育他,他怎么能下的了手?他怎么能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禽獸之事?”

涂練道:“那晚,我潛入嵩山劍派抓住了歐陽杰,歐陽狂一路追蹤我到了嵩山腳下,歐陽狂的武功確實很厲害,我不敵他。就當我剛退走的時候,我竟然見到歐陽杰用匕首刺進了歐陽狂的心口,我還記得他當時說道‘父親,你不死,我就要死,所以,就請您去死吧。’”說著,他輕微一嘆,又繼續說道:“說實話,當時我也很吃驚,沒想到歐陽狂英雄一世,竟然生了這么一個禽獸兒子。”

尹劍軒恍然,心想:“原來如此,想來是師父消耗了舅舅的功力,最后,才會被歐陽杰有機可乘的。要不然憑舅舅的武功,在全盛時期,歐陽杰如何能殺得了舅舅。只是,歐陽杰說的‘你不死,我就要死’的話是什么意思?”忽然,腦中一動,又想:“當日,歐陽世家大戰之后,歐陽杰就做了天魔宗的走狗,難道是莫無道逼他的?”他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問道:“師父,那你為什么要抓歐陽杰?”

涂練淡淡的道:“當然是為了藏寶圖。當時,圓通和尚,慧靜道姑,歐陽狂三人為了制止江湖混亂,就聯手將藏寶圖收在手中,準備交由新任武林盟主,他們三個聲名赫赫,江湖上無人敢搶,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

尹劍軒心中充滿了怒火,聲音冷冽道:“一張該死的假藏寶圖,竟然害死了這么多人。那個人真是該死。”他口中的那個人當然就是那個金面人。忽然,他耳目一動,見到了莫雨汐和七殺寨的三個首領向此地奔了過來。接著,他眼前黑影一閃,涂練已經遠去。

尹劍軒叫道:“師……”他沒有叫出來,他師父肯定也是察覺到莫雨汐他們的到來,才會離去的。

莫雨汐來到尹劍軒的身邊,問道:“軒哥哥,你沒事吧?”

尹劍軒微笑道:“沒事!”

七殺寨的三個首領齊聲道:“我等兄弟三人感謝尹少俠救命之恩。”

尹劍軒笑道:“三位不必多禮。三位當家,你們怎么到北平來了?而且……”

那叫光頭海的大當家苦澀道:“而且,還被人追殺的如此狼狽是吧?對了,尹少俠,那黑衣人呢?”

尹劍軒道:“走了!”又道:“師……那黑衣人為什么要殺你們?”

光頭海沒有隱瞞,如實道:“十天前,十余個黑衣人來到我們七殺寨,為首的就是剛才襲擊我們的那個黑衣人,他讓我們宣誓效忠柳無邪……”

尹劍軒打斷道:“你說柳無邪還活著,那我妹妹尹夢情呢?”他的言語十分激動。

光頭海不明白尹劍軒為什么會這么激動,但還是如實說道:“她跟柳無邪一起啊!尹少俠,有什么問題嗎?”

尹劍軒笑道:“沒事!”尹夢情活著,他比誰都高興,接著,他又道:“你說師……黑衣人是柳無邪派來的?”

光頭海道:“那個黑衣人是這么說的。”

尹劍軒心中疑惑:“這是怎么回事?師父又跟柳無邪有什么關系?”

只聽見光頭海續道:“當時我們兄弟三人聽了黑衣人的話,心中大為奇怪,柳無邪現在是除魔聯盟的首領,我們雖然是山賊,但也知道是非善惡,能為武林除害,我們當然十分樂意,不過,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派人來邀請,為什么要派一些藏頭露尾的人來呢?這實在是惹人懷疑。于是我就說道:‘柳盟主既然要我們為除魔聯盟盡一份力,我們自當愿意,但還請閣下露出真面目。’我當時就是想知道這黑衣人的身份,但是這黑衣人就冷聲說道:‘不效忠,就死!’這話竟然說的殺氣騰騰。當時,我們兄弟幾人就怒了,我就冷冷的說道:‘煩請閣下回去告訴柳盟主,若是光明正大的邀請,我七殺寨上下定然效忠除魔聯盟,為誅滅魔門盡一份力。但若用見不得人的手段,我七殺寨就不奉陪了。’誰知,那黑衣人一言不發拔劍就殺,他的劍法好快好凌厲,眨眼就殺了我們十余位弟兄,然后冷喝道:‘不效忠,就死。’那時,我們全都怒了,就一起殺向了黑衣人,誰知這十余個黑衣人的武功實在是太厲害了,兩百多號兄弟當場被殺了大半,我們一路逃跑,本想南下和柳無邪理論,但是一想,那十幾個黑衣人要真是柳無邪派來的,那我們南下豈不是更加危險,于是,我們就只能北上了。可是那十幾個黑衣人就如同幽靈一樣,始終不放過我們。我們無奈,就只能讓兄弟們四處逃散,那個為首的黑衣人追擊我們三兄弟到此,而其他的黑衣人顯然是去追殺我那些四處逃散的兄弟了。哎,也不知道其他的兄弟怎么樣了,有沒有逃過被殺的厄運。”說著,他臉上浮現擔憂。

尹劍軒心想:“師父怎么可能跟柳無邪有關系?可是師父去七殺寨,讓他們為柳無邪效力,這顯然是在為柳無邪辦事。難道是柳無邪的武功大進之后,野心也跟著大進,他也想誅滅異己,一統江湖,要真是如此,那也太可怕了。現在看來只能找到師父或者去找柳無邪當面問清楚了。”他望著光頭海,張了張口,總覺得叫光頭海不怎么好聽,說道:“請問閣下怎么稱呼?”

光頭海笑道:“我叫汪海洋,尹少俠叫我光頭海就好。”說著,分別指著身旁的灰衣漢子和留著山羊胡的男子道:“他們是我的結義兄弟,鴻豐和楊兵。”

尹劍軒微笑道:“你們好!”望著光頭海,又道:“汪寨主,你剛才說的除魔聯盟是怎么回事?柳無邪怎么就成了除魔聯盟的首領了?”

汪海洋訝異道:“尹少俠不知道嗎?”

尹劍軒笑著解釋一句,道:“在這之前,我已經過了半年與世隔絕的生活,對這半年來,江湖中發生的事并不清楚。”

汪海洋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子。”又道:“這事,其實要從半年多以前說起。半年多前,玄陽子老道自封武林盟主,帶著各門各派的高手們前去尋找元朝寶藏,結果一去就是了無蹤影,到現在都沒有消息,顯然是全都已經死了。于是,江湖一片大亂,緊隨著,就有傳出消息,是莫無道利用假藏寶圖將武林正道高手一網打盡。”

莫雨汐忍不住道:“你們沒有證據,怎么就能肯定是我……莫無道做的呢?”

二當家鴻豐道:“這事,除了莫無道誰能干得出來?而且莫無道本來也沒有澄清過。之后,他更是瘋狂的在江湖中作亂,似乎有一統武林的趨勢。”

汪海洋接話道:“莫無道此舉完全是整個武林的災難。但是,武林各大派的高手幾乎葬送在元朝寶庫里面,武林中已無一人能阻止他。后來,柳無邪站出來,呼吁武林各大門派聯合起來,成立除魔聯盟,消滅莫無道,只是,江湖雖有傳聞說柳無邪那小子得到了奇遇,武功大進,但是他年輕識淺,又沒有真正見到他的武功到底能不能對抗莫無道,所以,很多人都沒有信服他。但是后來,柳無邪竟然真的擊敗了莫無道。如今,武林正道是高手凋零,柳無邪能擊敗莫無道,眾武林人士當然大為欣喜,于是,紛紛聯合起來奉柳無邪為除魔聯盟的盟主,鏟除莫無道。”

莫雨汐緊張道:“那現在怎么樣了?我……莫無道有沒有被剿滅?”

汪海洋搖頭道:“沒有!由于天魔宗和百花宮勢力龐大,隱藏的也很深,剿滅不易,再加上江湖上也發生了另外一件大事。”

尹劍軒問道:“什么大事?”

汪海洋道:“三個月多前,江湖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叫仙靈教的教派。”

尹劍軒疑惑,問道:“仙靈教?這是什么教派?”

汪海洋道:“仙靈教的教主叫歐陽仙兒……”

尹劍軒驚訝道:“仙兒表姐?”

莫雨汐臉上也閃現訝異。

汪海洋道:“沒錯,就是她。她現在可不得了啊,不知道從哪里網羅了一大批高手,為她所用,更是要取代柳無邪這個除魔聯盟首領的位置。本來,眾武林人士以為她是大言不慚,但令人沒想到的是,她的武功竟然也是出奇的高,在一次莫無道打上仙靈教的時候,竟然憑一己之武力把莫無道給打傷了。哎,現在的年輕人啊,個個的武功都是這么強。實在是讓我們這些老一輩汗顏哪。”

尹劍軒臉上閃現濃重的吃驚,道:“表姐的武功竟然這么厲害?那后來怎么樣了?”

莫雨汐一聽莫無道受傷了,臉上閃現濃郁的擔憂。

汪海洋道:“當時,消息傳出,江湖是一片嘩然。再加上她是歐陽狂大俠的女兒,又是蓮溪寺慧靜師太的弟子,所以,不少的江湖大派都紛紛投到她的麾下。最近,仙靈教和除魔聯盟兩方爭斗的十分厲害。我想,柳無邪用這么不光彩的手段,逼我們效忠他就是為了增強對抗仙靈教的實力吧。哎,魔門未滅,正道之間內爭卻不斷,要是這樣下去,只怕整個正道武林就真的毀了,更別提剿滅魔門了。”

尹劍軒嘆道:“沒想到這短短半年間,武林中就發生了這么大的事。”

莫雨汐問道:“那現在除魔聯盟和仙靈教之間是什么情況?”

汪海洋道:“在近一個月前,歐陽仙兒傳出話來,說一個月后要與柳無邪進行一對一的比武,她要是贏了,除魔聯盟就并入仙靈教,而要是柳無邪贏了,她仙靈教就并入除魔聯盟。算算時間,這場比武就在后天了。”

尹劍軒道:“后天?在哪里?”

汪海洋道:“在離紅塵山莊不遠的白陀嶺上。當著天下人的面,他們兩人一對一的對決。”

莫雨汐望了尹劍軒一眼,說道:“這里據紅塵山莊太遠,我們沒有時間趕回去。”

尹劍軒點點頭,望了望天色,對莫雨汐道:“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先回到城內,找見客棧先行住下吧。”

莫雨汐道:“好!”

尹劍軒又對三人道:“三位,告辭了。”

汪海洋道:“尹少俠,我們兄弟三人愿跟隨少俠,懇請少俠收留我等。”

鴻豐和楊兵都齊聲道:“請少俠收留。”

尹劍軒失笑道:“三位說笑了,在下有何德能讓三位跟隨。況且,你們也知道我和柳無邪的關系,要是那殺手真的是柳無邪派來的,你們跟我在一起豈不是更加危險。”

“這……”汪海洋,鴻豐,楊兵相繼沉默。過了一會,汪海洋說道:“既然如此,我等兄弟三人拜謝尹少俠救命之恩。請受我們兄弟三人一拜。”說著,就要跪地一拜。

尹劍軒連忙將他們扶起,笑道:“你們不必行此大禮,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三人堅持一拜,之后,汪海洋說道:“少俠的救命之恩,我兄弟三人永遠銘記于心。我們這就告辭了。”

尹劍軒道:“請!”

汪海洋三人走后,尹劍軒對莫雨汐道:“我們也走吧!”

路上,莫雨汐問道:“那個殺手真的是柳無邪派來的嗎?若真的是他派來的,那他以前的溫和性格都是裝出來的嗎?不服從就殺,這手段還真是狠。今天,我們遇到了他們一行人,算是把他們救下了。但肯定還有很多的人,恐怕已經糟了毒手。”

尹劍軒道:“現在說這些也太早了,唯有見到他本人問清楚了,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莫雨汐嗯了一聲,又道:“軒哥哥,那個黑衣人是誰?”

尹劍軒訝異的望著莫雨汐。

莫雨汐微微一笑,道:“你現在的武功,我最清楚,絕對在我父親之上,我瞧那黑衣人的身手,他的武功較之我父親尚有差距,你怎么可能會讓他逃脫呢?”

尹劍軒嘆了一口氣,沒有隱瞞,道:“那個人是我師父。”

莫雨汐驚叫道:“什么,你師父?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尹劍軒嘆道:“哎,我現在也是越來越迷糊了。”

莫雨汐道:“那么說,你師父是故意裝死。那么他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之前,我們前去參加嵩山武林大會的時,在經過京城的時候,慕容前輩說過,有人用無極劍法滅了兩家鏢局滿門,難道就是你師父殺的?”

尹劍軒道:“師父雖然沒說,但恐怕就是他了。可是我始終想不明白,師父怎么可能會為聽柳無邪辦事?他們兩人怎么都扯不上關系啊。只是,光頭海三人也不像是在說謊。哎,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莫雨汐沉吟一會,說道:“那如果說,柳無邪一直有爭霸天下的野心,而你師父一直秘密聽命于他,暗中替他除掉一些不服從他的人呢?。”

尹劍軒渾身一震,道:“這不大可能吧?青陽堂,京城兩家鏢局被滅門的時候,柳無邪還是重病纏身,并無今日的武功,他如何能命令的了師父?”

莫雨汐嘆道:“這我也不明白……”忽然,她腦中一動,又道:“但如果,他早就有一身高明的武功,他要控制你師父為他做事,這也就說得通了。”

尹劍軒不明其意,疑惑問道:“早就有一身高明的武功?雨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莫雨汐道:“一直以來,我們聽聞柳無邪身上有病,慕容前輩和司徒前輩都說他是被帥天晴的真氣所折磨,但這只是我們聽聞的,并不是真實所見。我猜測,當時柳無邪的身子或許真的有病,但是極有可能不是由帥天晴的真氣引起的。”

尹劍軒皺眉道:“慕容前輩和司徒前輩都是一身正氣,不會說假話的欺騙我們吧?”

莫雨汐道:“慕容前輩和司徒前輩不一定是在說假話。軒哥哥,你還記得當時我們前往歐陽世家的時候,在路上碰到了師伯嗎?”

尹劍軒點點頭!

莫雨汐道:“當時,慕容前輩不就是試過師伯的武功嗎?但是卻什么也沒有試出來,這主要原因就是師伯的武功還在慕容前輩之上,那如果,柳無邪的武功早就在慕容前輩和司徒前輩之上了,他要將自身的情況隱藏,不讓慕容前輩他們知曉,還是很有可能的。若真的如此,那他也太可怕了。”

尹劍軒沉默,突然失聲脫口道:“金面人?”

莫雨汐也幾乎在同時喊出了金面人。

尹劍軒始終不敢置信道:“難道真的是他?”旋即,他又自語道:“我們與金面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與師伯在一起,那時他與師伯較技,后來退走,師伯說他身上有傷。后來在洛陽悠然居,余英才上門逼親,柳無邪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實在是令人心驚。還有他當時施展的那套殺生劍法,現在想來,似乎也與金面人施展的劍法也有些相似。后然,余安在等人就全都被殺了。余英才死狀凄慘,顯然是強烈的報復行為。再后來,那日在那懸崖上,他顯然一身傷勢盡去,難道是因為鬼手神醫前輩替他治好了傷勢的緣故?開始時,他對我手下留情,難道是因為情兒的原因,他才不殺我?柳姑娘說過,藏寶圖就是金面人故意丟出來攪亂武林的。現在柳無邪是最大的獲益者,那么,金面人是他也是極有可能。金面人所圖甚大,不可能一輩子隱藏暗中,而柳無邪現在風頭正勁。這一切的一切全都符合上了,世上當真是有這么多的巧合嗎?”

莫雨汐凝重道:“這也太可怕了。軒哥哥,我們現在怎么辦?”

尹劍軒道:“雖然這一切都很巧合,但也全都是我們的猜測,我明天就南下,我一定要找他問清楚。”

莫雨汐極力勸阻道:“不行,軒哥哥,若是柳無邪真的是金面人,那你去找他就太危險了。”

尹劍軒笑道:“雨汐,你不用擔心,我知道以我現在的武功還不是金面人的對手,現在還不是沒證明柳無邪就是金面人嘛,更何況,他就是金面人,我就算武功不濟他,但要逃走的話,他也拿我沒辦法的。”

莫雨汐焦急道:“可是,這還是太危險了。”

尹劍軒笑道:“好了,會沒事的。”

半個時辰之后,兩人走進城內,找了一家客棧,先是用了晚餐,然后再要了一間房。

時間流逝!

第二日,莫雨汐醒來,卻不見尹劍軒的身影,心中奇怪,只當尹劍軒有事,暫時出去了。可是,大半個時辰過后,仍是不見尹劍軒的身影。

莫雨汐臉色刷的煞白,心中大急,知道尹劍軒極有可能去找她父親報仇了。她想起先前柳玉瑤帶尹劍軒進過百花宮,這讓尹劍軒可能知道百花宮的所在。她的父親莫無道雖然是天魔宗的宗主,但是大多時間其實都是在百花宮和她的母親在一起。她當時以為尹劍軒不知道百花宮的所在,也就沒有往這個方向上去想。現在想來尹劍軒極有可能去百花宮找她父親報仇了。越想越有這個可能,莫雨汐連忙往百花宮而去。

尹劍軒確實去百花宮找莫無道報仇,其實他也不確定莫無道就一定在百花宮,但是這至少有這種可能。他并不知道百花宮的所在,但是,上次柳玉瑤曾給他一塊細布,上面描繪的就是百花宮的一條逃生密道,他就想既然能出來,那就一定能進去,于是就想通過密道進入百花宮。他并不想讓莫雨汐見到他與她父親對決,所以,就偷偷的點了莫雨汐的昏睡穴,讓她多睡一會。

尹劍軒來到北平城外的百花山,細布上所繪的密道就在百花山其中一座山峰之中。因為對地形不大熟悉,再加上密道極其隱秘,尹劍軒找到了午時才找到那條密道。走進密道,他心想:“也不知道柳姑娘有沒有把密道給封了。”想起柳玉瑤,他又嘆道:“也不知道柳姑娘現在如何了?”

密道迂回曲折,還有很多岔路,尹劍軒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火折子,依照地圖,緩緩前行。在行了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他突然被一道石門所阻,心想:“是不是過了這道石門就是百花宮了?也不知道石門背后有沒有人守著。算了,還是進去吧。父母之仇不能假手他人,我雖然答應了雨汐不殺莫無道,但是我一定要廢了他,不能讓他在作惡。”他在石門四周看了看,并無發現任何的機關。想到:“看來,石門的開關在門的另一邊。現在也只能借助天劍的鋒利了。”

在天劍的鋒芒之下,石門很快就被破開,尹劍軒繼續前行,在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后,他又被一道石門阻路,又破開石門后,前面一道亮光傳來,尹劍軒行了十余丈就出了密道。心中不由想:“百花宮的前輩們想的真周到,單單就這一條密道就迂回曲折,既可以阻敵,有危險時又方便退走。若無柳姑娘給我的地圖,我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進入百花宮的路的。”

尹劍軒目光一瞧,這里是一片假山區,上面種滿了奇花異草,芳香撲鼻。目光所及之處,并無任何的百花宮的弟子,心中松了一口氣,他不想這么早就暴露。輕身拐過一片假山,忽然,他神情一震,望著前方的院落,驚咦道:“咦,等等,這里似乎是囚禁蕭天逸的院子?也不知道蕭天逸還在不在里面?他知不知道他的父親已經死了的消息。”沉吟了一會,又想:“還是去看看吧!”他氣沉丹田,內勁一運,便輕身躍進了院落,沒有驚動院門口看守的百花宮弟子。他走進院子,見院子里有四人正在演武,這四人赫然就是蕭天逸、葉靈兒、林慕飛、冷寒煙。

尹劍軒望著四人,心道:“原來林慕飛和冷寒煙也在這里,看他們的神情,顯然是不知道他們父親已經身隕的消息。不過,話說起來,他們被困在百花宮已經近一年了。百花宮的弟子也不與他們接觸,他們不知道外面的事也很正常。只是,這事葉靈兒姑娘應該知道的,她為什么不告訴蕭天逸他們。”他沒有立即出去,而是繼續看著四人繼續練武比招,心想:“看來這近一年的時間他們也沒有白費,武功進步很大啊。”

練武,天資是很重要的,天資好的人,練一年武或許就有常人的十年功。他們四人本來都是年輕一輩的杰出人物,天資出眾,在短短的近一年時間內,武功進步能如此巨大,也是在常理之中。

看著四人練武完畢,尹劍軒走了出來。

蕭天逸、林慕飛、冷寒煙、葉靈兒目光一瞧,見是尹劍軒,皆是一怔。

蕭天逸笑道:“尹兄,原來是你啊,你怎么又來了?”忽然,他身子一動,速度極快,手上玉簫點向尹劍軒的周身要穴。

尹劍軒知道蕭天逸是想試他武功,右手一圈,手上天劍并不出鞘,便輕易的將蕭天逸的玉簫架開。

蕭天逸感覺手上一沉,心下驚訝,沒想到尹劍軒只是用手中長劍這么一架,便有如此兇猛的力道。

尹劍軒這半年間,用天劍練武,已經完全適應了天劍的重量,達到舉重若輕的地步,再加上天劍本身的重量,而且,他現在內功修為又精進一步,力氣猛增,單單這隨手一架,力量已是兇猛。

蕭天逸笑道:“尹兄,好本事!”當下,腳步挪移,整個人十分靈動飄逸,手上玉簫點動,向尹劍軒攻去。

尹劍軒身子再是一撤,說道:“蕭兄且慢動手!”

蕭天逸微微一笑,并不停止,一招一式往尹劍軒身上招呼。

尹劍軒無奈,當下展開招式,一一將蕭天逸的招式化解。

蕭天逸在攻了十余招之后,身子頓止,不樂意道:“尹兄,你這可是看不起我啊,竟然連劍都不拔。”

尹劍軒無奈道:“蕭兄誤會了,在下不是這么意思。”

蕭天逸嘿嘿笑道:“看來是在下一個人,讓尹兄提不起興趣啊。”他回頭對林慕飛道:“林兄,我們一起出手。”說著,他搶先向尹劍軒攻去。

林慕飛道:“好!”身子一掠,長劍就向尹劍軒刺去。

兩人呈圍攻之勢,尹劍軒壓力大增,在接下兩人聯手的二十余招快攻之后,心想:“他們兩人的武功真的進步很大,我若是再不拔劍,只怕再過五十招,我就會敗在他們的手中。”心中雖然如此想到,但是天劍仍是沒有出鞘,天劍威力巨大,他怕一拔劍就可能傷到蕭天逸和林慕飛。”

蕭天逸和林慕飛聯手攻了三十余招之后,招式一收。蕭天逸不滿道:“尹兄,你這是看不起我們啊。”

尹劍軒道:“在下并不是這個意思。”

林慕飛道:“尹兄不想拔劍,是不是怕你手上的劍傷到我們?”他是使劍的行家,雖不知尹劍軒手上的劍就是天劍,但也看出此劍不凡。

尹劍軒笑道:“林兄目光如炬,這把劍殺氣太重,確實不能輕易出鞘。”

蕭天逸望著尹劍軒手上的劍,疑惑道:“尹兄,這是什么劍?”

尹劍軒把劍往蕭天逸面前一送,輕笑道:“蕭兄自己看。”

蕭天逸笑道:“我倒要瞧瞧這是什么劍。”伸手去接。

尹劍軒戲謔道:“蕭兄可要注意了。”

蕭天逸將劍握在手中,身子一沉,天劍脫手,尹劍軒見機得快,將天劍抄在手中。

蕭天逸怪叫道:“我靠,這是什么劍?竟然這么沉?”

林慕飛道:“尹兄,能否把劍借我看看?”

尹劍軒微笑將劍遞給林慕飛,道:“林兄,你可要小心了,這劍可是很沉的。”

林慕飛笑著接過,盡管他已經有了準備,將全身的功力運起,但是劍拿在手上,還是一沉,忍不住說道:“這劍至少有一百多斤。”他將天劍拔出,“鏗”的一聲,劍聲輕鳴,天劍只從劍鞘中拔出半截,但是森冷的寒氣瞬間籠罩整個院落,令人遍體生寒。

林慕飛脫口贊道:“好劍!”目光一凝,顯然是瞧見了劍身上的兩個小篆字體,失聲驚駭道:“這竟然是天劍?”

蕭天逸、冷寒煙、葉靈兒三人具是驚訝萬分。

蕭天逸看向尹劍軒,道:“尹兄,這真是天劍?”

尹劍軒點點頭道:“沒錯!這的確是天劍!”

林慕飛道:“尹兄,不是說天劍在元朝寶庫中,可是藏寶圖是假的。那你是怎么進入寶庫得到天劍的?”他將天劍遞還給尹劍軒。

尹劍軒接過,道:“藏寶圖是假的,天劍也不在元朝寶庫中,我是在一處崖底得到它的。此事說來話長,我以后再跟你們詳說。今日,我前來是找莫無道了結恩怨的。而且……”頓了頓,目光在蕭天逸、林慕飛、冷寒煙三人臉龐掃過,又道:“……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葉靈兒臉色一變,她知道尹劍軒說的只怕就是蕭讓、冷華、林道義三人身隕的事了。這事,她雖然早就知道了,但是卻從未與蕭天逸、林慕飛、冷寒煙三人說過。

蕭天逸笑道:“尹兄請說!”

尹劍軒望了蕭天逸、林慕飛、冷寒煙三人一眼,吸了一口氣,張了張口,有點說不下去。

林慕飛笑道:“尹兄,你幾時成結巴了?”

尹劍軒心想:“這事總要說的。”說道:“蕭兄、林兄、冷姑娘,你們的父親被人殺害了。”

蕭天逸、林慕飛、冷寒煙三人身子一顫,臉色刷的白了起來,皆是失神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尹劍軒心中苦笑道:“他們果然還不知道!”

蕭天逸情緒激動道:“尹兄,你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我爹怎么會被人殺了?”

林慕飛和冷寒煙也眼睛直刷刷的望著尹劍軒。

尹劍軒說道:“林兄、冷姑娘,你還記得當初柳姑娘把藏寶圖一分為四,散落江湖的事嗎?”

林慕飛和冷寒煙點點頭,齊聲道:“記得!”

尹劍軒續道:“那四份藏寶圖后來分別被玄陽子老道和蓮溪寺的慧清師太所得,玄陽子老道自封武林盟主,帶領武林群雄前去元朝寶藏,我信柳姑娘的話,便在他們出發的前一夜,將藏寶圖是假的話告知了圓通大師、蕭堡主、冷家主、林莊主,一方面不想他們去元朝寶庫,另一方面也想借助他們在武林中的聲望,阻止武林群雄,避免這場武林災禍。誰知,我才剛和他們說完,天魔宗和百花宮就來襲了,圓通大師、蕭堡主、冷家主、林莊主都被殺了。”

冷寒煙憤恨道:“該死的莫無道,我一定要為我爹報仇。”說著,就要出去找莫無道拼命。

林慕飛拉住冷寒煙的手,道:“煙兒,你冷靜點。”

冷寒煙泣聲道:“我爹死了,你叫我怎么冷靜?你爹也被殺了,你難道就不想報仇嗎?”

林慕飛道:“我當然想報仇,可我們這樣去只是去白白送死。”

蕭天逸望著少女葉靈兒,目光陰沉,大聲責問道:“靈兒,你為什么一直不告訴我?”他的神情極為悲痛。

葉靈兒道:“我不告訴你,當然也是為了你好,你要是知道了你父親被殺了,你一定回去莫宗主和宮主報仇的,我不想你被殺死。你的武功練的或許不差了,但就算加上林慕飛和冷寒煙,你們三個人也不是莫宗主和宮主的對手。我寧愿你以后恨我,我也不想看到你被殺死。”

尹劍軒道:“蕭兄,你也不要怪葉姑娘了。”又望著林慕飛和冷寒煙道:“林兄、冷姑娘,你們也冷靜一點,其實殺死你們父親的并不是莫無道和花蔓依。”

林慕飛皺眉道:“不是他們,那是誰?”

尹劍軒眼眸中充滿了怒火,道:“那人雖然當時換了夜行衣,但他那高深的武功,那種充滿殺氣的劍法,我又怎么能忘了他。”

蕭天逸、林慕飛、冷寒煙齊聲道:“是誰?”

尹劍軒道:“是一個帶著黃金面具的人,他挑起正魔雙方火拼,從中取利,他才是這個弄出假藏寶圖,禍害整個武林的罪魁禍首。”

林慕飛疑惑道:“這人是誰?我們可是從未聽聞過江湖上有這么一個人?”

尹劍軒搖搖頭道:“暫不清楚此人的真實面目。好了,我要去找莫無道了。”說著,他將那塊細布扔給蕭天逸,道:“沿著這條密道就可以出百花宮了,你們快走吧。”

蕭天逸道:“我和你一起去找莫無道。”

林慕飛和冷寒煙也齊聲道:“我也和你一起去。”

葉靈兒急道:“天逸哥哥,你不要去。”

蕭天逸握著葉靈兒的玉手,道:“沒事的。”

尹劍軒搖頭道:“這是我和莫無道之間的私怨,你們就不要參與其中了……”忽然,他耳目一動,低喝道:“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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