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早嗎?
外頭日陽已經高升,如果天朝人人都像祈王一樣睡到日上三竿還嫌早,也不用生活了。
“余管事——”月初高呼。
那方,余管事急忙奔至。
“福晉有何吩咐。”
“車夫呢?”
總共兩輛馬車,一輛載物,一輛載人。
“福晉現在就要出好了嗎?王爺他——”余管事有些猶豫,車夫早就安排妥當,原是要安排幾位護衛一旁隨待的,不過,王爺要一同去,左狂和左傲自然也會一同跟隨,他也就沒有多此一舉。
眼下——
“王爺身體虛弱,不宜外出,余管事,煩勞你叫上車夫,本福晉要立刻出發。”話落頭也不回的往最前面那輛載人的馬車走去。
獨留余管事怔怔的看著她的背景。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近午,云破月才從嬌柔小筑出來,連早膳都是在嬌柔小筑用的,不曾踏出過半步。他是故意的。
故意給云月初一個下馬威,他是她的夫,就是她的天。
他要她如何,她便該如何。
“王爺,不在嬌柔小筑用午膳嗎?”嬌柔體貼詢問。
“不了!”言罷人已踏出嬌柔小筑,外頭左狂和左傲迎著他。
“王爺。”
“嗯。”
“王爺午膳在哪里用,屬下好去交代管事安排。”祈王府不是一般人家,用餐不是一家團聚圍成一大桌,太后和皇上——王爺的兄弟們都不在祈王府,自然無法常常一天團圓。所以,云破月便有選擇的權力。
他可以獨自在破月樓用餐,也可以在他的三位侍妾之中,挑一處用餐。
“不用!”云破月搖手,“云月初那女人呢?”是否在月出樓乖乖等著他,腳步朝著月出樓方向而去。
福晉——左狂和左傲兄弟兩人互視一眼,腳步同時停頓,前方的云破月狐凝的回頭,盯著兄弟兩人。
“發生了什么事?”
“回王爺——”左狂感覺自己已經在冒冷汗了,“福晉已經回云家去了。”
已經——回云家去了——
云破月原就不怎么好看的表情,頓時寒下三分,冷嗖嗖的連日陽當空也擋不住這份寒氣,那雙黑如深谷的眼眸,危險的瞇了起來。
好——
很好——他要給她一個下馬威,結果,反倒被擺了一道。云月初,你好大的膽子,盡然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王爺請勿氣惱,福晉是為了王爺著想。”左傲硬著頭皮為月初說情。
王爺一旦發起火來,可不是尋常人能擋得住的。
一轉頭,云破月冷冷的掃著左家兄弟,“那你們倒是說說,她是如何的為本王著想?”他倒是有興趣聽的很。
左家兄弟,互視一眼,然后同時用力的吞了吞口水,王爺怎么可能把無名火發在他們身上嘛。
“福晉,她說——”
“她說——王爺身體虛弱,需要好好在王府休養,不宜外出受風寒——”越說左傲的聲音就越小,越說兄弟兩人的頭就越低,可以想像,王爺會是怎樣的盛怒。
“呯——”云破月一揚手,他左側的若大假山轟然倒塌,“那個可惡的女人,盡如此看輕本王,左狂,備馬——”
“是,王爺。”左狂和左傲神色一正,立刻離開。
片刻之后,從祈王府處,一匹快馬奔出,眨眼間消失無蹤。
左狂和左傲立在祈王府門口怔然半會,才不約而同的搖頭,王爺這是何苦呢,無視福晉,就無視到底嘛!
平日里冷靜淡漠,在戰場之上,敵于前而不驚的王爺,盡然因為福晉的小小舉止而氣的火冒三丈。
看來,福晉還真不是普通的有本事。
云府位于皇城城西,格局還算大,門楣不失莊嚴,卻也看不出有多華麗,云中祥原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搞不來太多的華麗,就算現在云家是皇城首富,大概門面也就這個樣了,月初是一路靜默,隨著馬車怎么走。
她不識得路,帶到哪兒就是哪兒。
直到馬車停下,車夫在外頭輕喚,已經到了,月季才率先離開馬車,在下頭等著她。
“這里——就是云府。”對自己的家,她終究還是好奇的,闊別了十六年,在娘家的上半輩子,只呆了一年多,想來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多少人如同她一般吧。天命——真是讓人為難啊,一句天命,她被許給了云破月,一句天命,她被送上齊山十六年。
幸好,她沒有因此而變的恨世,也沒有因為這個而變得性格扭曲,她很正常,開朗依舊,雖然不是小師妹,成熟亦有,雖然不如大師兄,不過——她就是她,云月初。
無需月初交代,月季已經上前喚來云府的門待。
“祈王福晉歸寧回府,請稟告云老爺,云夫人——”
“是。”門待神色一正,雖然沒有見過云家大小姐究竟長得啥樣,不過,只要是聾不啞準知道云府的大小姐早在三天前嫁入祈王府成為祈王福晉,云府也可因為這位大小姐瞬間身價提升了不少,朝中多位比云老爺更大的官也到府上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