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少管閑事否則你死定了
- 我的狐仙小女友
- 程言非
- 3211字
- 2017-02-12 17:31:59
纏繞不休的交集,三個人的目光交接在一處,有趣的是,他們卻又各懷心事。
陳曄霖是滿臉的迷茫,左右互看了一眼,忍不住問道:“你們……認識?!”
然而對于童鴿,方才的慌亂無助剎那間煙消云散,她用友善的目光打量了弋川一眼,轉而狠狠瞪著陳曄霖。“既然你已經有了這位,就放過我吧!”
說完,童鴿轉身就走,在經過弋川身邊的時候,她有過片刻的停頓。她感謝弋川的存在,這成了她進退的余地,但她又深深為弋川感到隱隱的心疼與惋惜。
可愛的女孩不該投入惡魔的懷抱。
這個世界本質上就是殘酷的,誰又能拯救得了誰,能夠獨善其身已經難能可貴了。童鴿并沒有再做出多么偉大的善舉,也并不想過多牽涉別人的事。
離開,是童鴿此時此刻最迫切想做的。
有人想走,有人想要留住想走的人。陳曄霖一個箭步沖上去抓住了童鴿的手臂,這一次,動作迅猛卻溫柔,沒有弄疼童鴿。
“弋川是我妹妹,你別誤會?!标悤狭厍榧敝旅摽诙?。
童鴿心頭一震,她將顫抖掩飾得很好,卻終究還是被弋川看出。
不知哪來的勇氣,弋川一把推開陳曄霖,力氣大得嚇住了陳曄霖?!巴澆辉敢猓悴豢梢阅菢訉λ?!”
腳底一個踉蹌,陳曄霖被推開了數米之遠,還沒來得及發脾氣的時候,他就眼睜睜看著弋川一把拉住童鴿跑了出去。
這一切都被走廊盡頭的方亭看在眼里,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直至跑到花園中央,弋川才帶童鴿停下腳步,她就像迷戀星空一樣看著童鴿,一副迷妹模樣。
“剛才撞疼了嗎?”童鴿擔憂的輕撫著弋川的胳膊。
弋川不以為意:“陳曄霖不該那樣子對你,他不可以傷害你!”
原來弋川聽到慘叫,便以為是陳曄霖對童鴿施加暴力,她受過童鴿的恩惠,她還好喜歡童鴿這樣的美人。
對此,童鴿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央求著弋川:“求你,讓你哥哥不要再糾纏我了,我不是那種人,我不會為了任何事出賣自己的?!?
即使童鴿言辭隱晦,但弋川似乎從語氣中聽得出真實的意蘊,莫名地,她自己先不好意思起來。
“但我要謝謝你,謝謝你剛才幫了我,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如果你需要什么幫助,我一定幫你到底。”童鴿最后給了弋川一個溫暖的擁抱。
可最尷尬的是,弋川根本連電話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只能緊緊抓著手里的一張卡片,云里霧里地眨巴著眼睛。
發現陳曄霖并沒有追出去,于是方亭緩緩走進陳曄霖的房間,看到陳曄霖正在喝著紅酒。
這不像囂張跋扈的大少爺,方亭小心翼翼地問起:“你沒事吧?霖少?”明明一直以來,陳曄霖都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作風???
陳曄霖一聲不吭地擺了擺頭,一口悶下一整杯酒。
暴風雨前的寧靜是最讓人膽戰心驚的,方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輕易又不敢打擾,只能暫時走開忙起自己的事去。
早知道人類形形色色各有不同,但弋川起初并不以為世界上還會有像陳曄霖這樣的人,就連陳曄霖是好人還是壞人,弋川都分辨不出。
踏進別墅,弋川就聽見悠悠傳來陳曄霖低沉的聲音:“誰允許你干涉我的生活的?”
突然間,弋川愣住了,因為她沒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我說誰允許你攪和我的事的!”陳曄霖像個死神一般,突然之間就面無表情的站在弋川的面前。
還沒等弋川反應過來,陳曄霖狠狠掐住了弋川的脖子,把她摁在了墻上,掐得她喘不過氣來。弋川本能性想要用法術脫困,卻又猛然想起姨娘禁止她使用法術,剛剛制止陳曄霖欺負童鴿的時候已經用了幾分法力了,不能再犯規了。
“咳咳咳……”弋川憋得小臉通紅,撲騰的小手也漸漸無力。
幸好方亭及時趕來看到這一幕,他嚇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哎喲,我的霖少,你這樣會殺了她的,快住手,快住手!”
方亭使勁想要掰開陳曄霖的手,但陳曄霖常年癡迷健身,方亭根本搞不定他??!
嘗試救下弋川好幾次,方亭都沒能拗得過陳曄霖,終于,這次是陳曄霖主動松開了手。
于是弋川趁機護著脖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驚魂甫定。
心有不甘的陳曄霖還是回頭狠狠將弋川甩到了地上,自己則一拳重重打在了墻壁上,低吼:“你這個死丫頭……你知道我有多愛她嗎!”
這一舉動不僅震驚了弋川,更是嚇住了方亭,如果他耳朵沒毛病的話,他應該是從陳曄霖的口中聽到了“愛”這個字眼。
夜深清冷,有人睡了,有人卻輾轉難眠,童鴿實在是沒忍住,大半夜沖進了經紀人的家里。
有的事,她必須弄個明白。
從未這樣妄為過,童鴿沖到經紀人的面前質問她:“陳曄霖給了你什么好處?你要毀了我?”
張麗卻輕蔑地一笑,對童鴿說:“你也不是新人了,也不是不知道陳曄霖后臺有多硬,不按照他的游戲規則來,才是毀了你自己的事業。”
真話總是讓人難以接受,但童鴿自己都明白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所以變得可笑可悲的反而是童鴿自己。
“如果你今天可以瀟灑地表示從今以后退出這個圈子,去過別的人生,那么OK,我這就替你硬氣地把他懟回去。可是如果你沒有勇氣放棄現有的一切,那你跟我再怎么鬧都是一場笑話?!睆堺慄c燃一支煙,平靜地說出這樣一番話,冷酷,鋒利,像刀子。
這要童鴿怎么選擇?從十八歲開始就選擇了這行,虛心求教嚴以律己,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好不容易替父母還清了債務,她又只會做這些,這明明就是一道別無選擇的選擇題。
經紀人張麗說得沒錯,童鴿根本沒得選,所以她無權跑來叫囂。這世道,錢權才是主宰,其他人都是提線木偶,配合著有錢有勢之人演出他們滿意的戲劇。
還因為先前發生的事而驚魂未定,弋川把自己藏在房間里最深處的角落,蜷縮著身子,脖子上的淤痕清晰可見,雪白的九尾若隱若現,她真的是被嚇壞了。
“弋川?弋川?睡了嗎?我可以進來嗎?”門外傳來方亭的扣門聲。
恍然回過神來,弋川立即收回了半透明的九尾,怯懦地應著:“嗯,可以的?!?
方亭打開門四下里張望一眼,才注意到在衣柜角落的弋川,他隨即展露出融化人心的笑容:“我給你拿了點吃的,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吧?!?
如此平凡無奇的一句慰問,竟讓弋川萌生感動,方亭這么溫暖,為什么陳曄霖卻那么嚇人。
“你也別怪霖少,我替他跟你道歉,可是你不該插手他的事。為了約到童鴿,他費了不少勁,霖少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方亭言語中透著一絲悲戚,卻不知這悲傷從何而來。
皎潔的靈眸在透進來的月光映襯下波瀾起伏,弋川語氣激蕩:“童鴿不愿意,他不該那樣欺負她。”
傻乎乎的可愛姑娘,方亭看著弋川又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他摸了摸弋川粉嫩的臉頰,滿眼的寵溺:“傻姑娘,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事,怎么?你認識童鴿?”
弋川點點頭:“她幫過我,她很美,我喜歡她?!?
真是個單純的丫頭,方亭暗自感慨,這個世界上當真還存在這樣純粹的美好嗎?
“我可要警告你,你沒地方去,我好不容易才說服霖少收留你,你以后可不該這么任性妄為了啊,惹怒了霖少,我可保護不了你?!狈酵む嵵仄涫碌貙ㄕf。
沒等弋川開口,方亭就做了個不準反駁的手勢,弋川嘟著嘴喪氣地垂下頭。
“我會幫你找你媽媽,你給我描述一下你媽媽的特征吧,明天我就叫人出去打聽?!狈酵は胍M量讓弋川高興一點。
母親為自己擋天劫打回了原形,這要怎么描述,總不能告訴別人母親是一只雪狐吧。
在人類的世界就要守人類的規矩,弋川三緘其口說不清道不明:“現在還不行,不行,再有一百天,一百天就行。”
不管怎樣問,都套不出弋川口中的原因,方亭也就放棄了,妹妹不在身邊,現在生活里多了個弋川也挺好。
平靜下來的陳曄霖像個正常人了,他腦海中反復回想著電話里周瀟瀟的那句話【曄霖哥哥,你要改改你的壞脾氣,不然你是永遠都追不到童鴿的】。
陳曄霖沒有妹妹,年少時候鄰居家的周瀟瀟跟他關系很好,他拿她當自己親妹妹般看待。跟方馨一樣,陳曄霖這么多年哪能不知道周瀟瀟對自己的心思,可是有方馨的前車之鑒,陳曄霖早就把關系劃分得清清楚楚,再渾蛋都好,也不該跟身邊親近的人有任何牽扯。
況且就算別人怎么說都好,只有陳曄霖自己知道,他想要對一個人認真,而這個人就是童鴿。
到底是魔鬼還是天使?陳曄霖輕輕打開了弋川的房門,哂笑著:這個笨蛋怎么總是不知道鎖門,幸好是在我家。
廊燈映照下粉雕玉琢的睡臉恬靜美好,陳曄霖也并沒有打擾弋川的美夢,而是將一支藥油輕輕地放在了她的枕邊。
離開時路過桌上方馨的照片,陳曄霖深吸了一口氣,而后反扣下相架。
過去了即便磨滅不了也不該再被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