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63章 離宮祈福

  • 照影曲
  • 林遇澤
  • 3160字
  • 2023-11-20 11:56:55

取槐枝半斤(半寸銼),柳枝半斤(半寸銼),桑枝半斤(半寸銼)。制法以水一斗,煎至三升,濾去滓,慢火熬膏,入后藥末,青鹽一兩(研),芎(末)、細辛。如此,牙膏方得以使用。

翌日清晨,我正以牙膏、牙刷清牙之際,斂敏與婺藕便來了。眼見她們入內,面色煩躁不豫,我便吩咐倚華端來兩碗平陸百合湯。

平陸百合個頭大、瓣肉厚、后味不苔、瓣肉無柴。性甘苦、微寒,入肺、心經,有潤肺止咳、清心安神、健脾胃、強腎陰及治肺疾久咳、陰虛咳血等功效。

“不知二位姐姐此番前來所為何事?”我含笑詢問道,親自上了兩盞茶,語氣玩笑,“只怕此事非同小可,故而二位姐姐這般早便來了。”

“清歌,難不成你還不曉得?”婺藕一身棠梨色宮裝,心直口快,詫異地瞧著我。

“曉得何事?”眼見婺藕神情如此詫異,我愈加疑惑。

“此事朝堂之上可都鬧翻了——京中瘟疫來襲、北方蝗災不斷、南方水澇連連。有朝臣諫言需得嬪御親自向上天祈福,方可湊效。”斂敏面色沉沉道,一如身上的桔梗紫宮裝,沉著壓抑,似夏夜暴雨之時的沉悶。

“如此,與我有何干系?”我愈加摸不著頭腦。

“原本陛下意欲選皇后出宮祈福,到底礙于皇后乃御殿之主,不可輕易出宮。故而朝臣諫言由清歌你去祈福。”婺藕一次道明,分外焦急,眼中含了幾分焦急之色,夾帶著幾分心疼。

我雙眼登時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們二人。

“原本,陛下意欲擇選素昭媛、侯賢妃、折昭儀中一人,到底挨不住侯賢妃、折昭儀有所誕育——侯賢妃更是太子生母。至于素昭媛,曾親自修補《霓裳羽衣舞曲》,功勞甚大。若非她們親自開口、主動請纓,只怕此事倒難了。”眼見我對此一無所知,婺藕吁出長長一口氣,憂心忡忡地繼續道:“如今,朝堂之上可都個個盯著你這位萬千寵愛的婉妃娘娘。”

我心下頗為詫異,當即問出口,百思不得其解道:“我亦曾誕下鸞儀,如何不及她們?”

似是看出我心底里頭的疑惑,“據蕊兒回稟:依照當日傳聞,懷帝命司衣以云絲金線、流云錦縫制成一件鳳尾絳綃霞彩云衣,賜予彼時的穆溫懷后——卜長貴妃。待到穆溫懷后穿著于身,置身空地之處,眾人皆見天上一朵云彩變化為鳳尾圖案,故而得名鳳尾絳綃霞彩云衣。借著這個由頭,朝臣還說此乃上天恩賜之禮。除卻當日的穆溫懷后,清歌你系第二位擁有云衣的嬪御。朝臣紛紛上奏,得知此事,皆道你得賜云衣,實乃上天欽定的祈福嬪御。只要你肯出宮二載前往瑤華宮祈福,想來定能一解災禍。”斂敏細細解釋,娓娓道來,一席話解答了我心頭的疑惑,語氣甚為擔憂,瞧我的目色尤為惴惴,在桔梗紫的錦緞襯托下,愈加如千斤墜一般,深沉的顏色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軍政大事哪里是我一介小小嬪御離宮、前往寺廟祈福便可解決的。”我驚駭萬分。

竟然還有人行如此招式,硬逼著我離宮修行祈福。縱使身處御殿之中,仍舊有新人輩出、舊人失寵之況,遑論離宮二載。只怕屆時,御殿之內早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非我一人之力所能掌控。二載,足夠皇帝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了。

我心下不禁哀嘆一聲,思量不出到底系何人暗中作祟。

“皇后聽聞此事之后,曾親自上書自己身為國母,到底該首當其沖,頭一位離宮祈福才是。”婺藕慢慢舀著倚華剛端上來的平陸百合湯,久久不肯入口,低頭悶悶道:“若非為著蕊兒消息靈通,只怕到了你離宮之際,咱們方得知來龍去脈。”

“陛下下旨了?”我吃驚萬分道。

“據蕊兒打探:八九不離十。”斂敏深深看我一眼,端起湯碗,舀著碗中的百合,含了一瓣百合入口。

“可是,我若離宮為國祈福,鸞儀又當如何?”我轉念一想,思及鸞儀,不禁擔憂重重。

“有我與裊舞、婺藕在,自會護得鸞儀平安。”斂敏親密握住我手,含淚關切,轉而憂心忡忡道:“然則咱們姐妹,裊舞依舊頹廢不振,如今你又要離宮,著實叫人——”不由得淚流滿面。

我安慰一般拍拍斂敏的手,平和道:“既有相聚之日,自有重逢之時。來日,咱們姐妹定能再見。”言及于此,眼淚亦奪眶而出,不禁微微啜泣。

眼瞅著婺藕在旁深思熟慮,我拭了淚珠,疑惑問道:“申姐姐,你這是在——”

“我正思量著究竟何人暗中搗鬼,借天災之事,行人禍之舉。”眼眸一轉,婺藕肅穆道:“清歌深受皇恩,此事眾人皆知。然則,固然如此,亦不該與前朝大臣扯上關系。如今,連同前朝正一品太傅易絀在內,數位大臣紛紛諫言,清歌離宮祈福一可安昭純平后在天之靈;二可除北地蝗災;三可定南方水澇。如此做法,只怕其中,定有關竅。”

我思量得入神,喃喃自語道:“是啊,我身居御殿,固然身處高位,到底不過一介寵妃,所誕亦非皇子,能妨礙得了什么人?”

斂敏贊同地點點頭,開口道:“我已吩咐蕊兒打聽到底系何人的主意,意欲令清歌離宮祈福。”

“只怕不日,陛下的圣旨便會下達了。”婺藕憂心忡忡地看著我,眼神分外擔憂,“固然帶著名分離開御殿,地位依舊尊貴,到底那兒不如這兒安逸。只怕一個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那可難說了。瑤華宮的變數,只怕只會較御殿多,不會少。”

“我縱然不知瑤華宮境況如何,到底有嘉慎帝姬先例在前。你只瞧她回來后的模樣,可謂消瘦清涼,分外嬌弱。”抿了抿嘴,斂敏微微啜泣,頗有同感,取帕拭淚道:“我真怕那等山高皇帝遠之地,你會遭遇不測。入宮不過數載,你便經歷了這么多刀光劍影。如今,你又不得不出宮祈福。咱們姐妹縱使想幫亦無能為力。”

我感懷斂敏心思縝密,一片為我,心下甚為感動,拍了拍她的手背,極力勸慰道:“一定會沒事的。固然吃苦一些,到底還有倚華、鶯月服侍在側。何況,為著皇太太后緣故,敏姐姐你一心為我,她們到底不敢對我怎樣。”

“然則二載不能相見,我當真憂心你該如何度日。”婺藕悲愴道。

“為著陛下親自冊封我的身份,無論如何,有這一重身份擺著,她們不會叫我吃苦一分。”我面容安好,仔細勸解道:“何況,出宮為國祈福乃是一樁好事,亦有助我為鸞儀積累陰德。”

正說著,年幼的鸞儀聽聞消息,趕忙入內,徑直撲向我的懷中,啜泣道:“母妃別走,母妃別走。”哭聲令人聞之心碎。

鸞儀的一番話,再度勾起吾等離愁心緒,不禁淚滿面容。

我柔和地捧起鸞儀的臉,溫和道:“母妃然則有事要出宮一趟,屆時便可回來,鸞儀不必擔心。”言畢,眼中的淚花到底滾滾落了下來,兩行清淚滑過我的臉頰,帶來一種濕潤的感覺。

“母妃還會回來么?”鸞儀抬起頭,稚嫩明亮的雙眼盯著我,甚是認真,頗有裊舞年幼時的清亮神韻。

“這是自然。”我嘴角含著一縷如春風般柔軟的笑意,為鸞儀拭去臉上的淚痕。

眼見如此,鸞儀破涕為笑,我吩咐鶯月帶她下去用午膳。內殿這兒亦由凌合安排著,擺上了滿滿一桌的美味佳肴。然則如今,再如何美味,終究不及吾等的離愁別緒。

“咱們且來用一用午膳。”我強自笑道:“只怕接下來的二載年華,咱們沒這樣的機會了。”

“然則你離宮后,鸞儀該交托何人撫育?”斂敏憂心忡忡,甚是擔憂。

“是啊。”婺藕連忙放下剛拾起的碗筷,道:“我與敏姐姐皆有一位皇子,平日里自顧亦不暇,遑論照看鸞儀了。若由其她嬪御撫養,到底該交托何人?究竟何人會如你一般,將鸞儀視如己出。”言畢,目色憂憂。

“我心中早已想好一位人選。”我安然自若,對她們平和笑道:“正系皇后。”

她們微微睜大眼睛,隨即會意地點點頭,和適道:“你倒當真為鸞儀選了個好養母。”

斂敏更贊同道:“皇后膝下無子,此番有了鸞儀,定會妥善照看,一力扶持。何況,為著皇后之尊,鸞儀身份想必會較其她帝姬分外尊貴。縱使她人意圖謀害,亦不能夠。何況,鸞儀不過一介帝姬而已。”

“皇后的為人,咱們自然都清楚。然則——”婺藕似是思及一事,吞吞吐吐起來,猶豫道:“當日,清歌你害得皇后降為保儀,身入安和院。此事到底——”

婺藕并未繼續說下去。然則,她的意思我自然明白——她擔心為著我的緣故,鸞儀會受皇后報復。

斂敏搖了搖頭,說道:“皇后與當日的瑯貴妃截然不同,二人有著云泥之別。若皇后意圖報復,只怕清歌早早受苦遭殃,如何會穩坐此處。何況,當日真正陷害皇后之人,并非清歌。清歌亦屬一卒子,為人算計。皇后正心明理,自然懂得。”

主站蜘蛛池模板: 扎兰屯市| 林口县| 当涂县| 阿拉善左旗| 厦门市| 肃宁县| 双桥区| 昌黎县| 项城市| 丹棱县| 苏尼特左旗| 通渭县| 包头市| 新安县| 永平县| 错那县| 贡觉县| 绥德县| 时尚| 双城市| 尤溪县| 无棣县| 北碚区| 镇平县| 于都县| 虎林市| 军事| 临夏县| 琼海市| 南丹县| 乌兰县| 会泽县| 安阳市| 繁峙县| 万州区| 盘锦市| 天全县| 东源县| 集安市| 丽江市| 大同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