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
“又一哥！”
雪靈顰蹙的眉頭與驚鄂的面容下，不能理解龍又一的做法，喃喃道。
除琰琈外，眾人無一不流露出不解的驚愕，頓時凝固的氛圍，令所有焦點都落在了不以為然的龍又一身上。
高臺上的龍顯聞聲不由得眉頭緊鎖幾分，輕嘆一口氣，似乎在思索什么？
要知道，六殿入門弟子有一年進修，進修一年完成后，才能成為正式弟子，進入外殿，而試煉，則是外殿弟子兩年進修后對外殿弟子的一種歷練，通俗的講就是體味一下世間的酸甜苦辣，而龍又一外門一年的試修改試煉，倒不如說請假自修，如此要求，又怎能不讓眾人吃驚呢？
琰琈嫣然一笑，并沒有太多猶豫與反對，思索小會，露出一抹迷死人的微笑：“要求合理，本殿滿足你的要求，不過到時的評文，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怎么寫。”
龍又一笑了笑，他既然知道試煉也自然知道試煉后的評文，又怎么可能事先沒想好呢？
“這是自然，那，多謝琰殿……”龍又一抱拳躬身說道。
話音未了，琰琈便加了要求打斷道：“不過，你畢竟還未成為正式弟子，因此提前試煉六殿必須保證你的生命安全，所以我會讓人隨你一同試煉，并增加一項，除評文外由隨行人判分是否合格，否則你就可以離開了，有問題嗎？”
“隨行人？”龍又一聽罷，眉頭有些皺了皺，不解的喃喃一句。
話音雖小，但還是落進了琰琈耳中，琰琈聞聲解釋一下：“呵，是為了防止你歷練時以六殿的名義瞎搞，搞壞了六殿的名聲，可就不好了。”
說完，龍又一先是一愣，苦笑一聲，沉默幾秒，對于這種情況，又怎么可能發生呢？不過轉念一想，這些提防倒也不是不合理。
躬身回答道：“沒問題，謝琰殿主關心成全。”
說罷，琰琈淡然一笑，轉身離去：“那，九宿會落幕儀式就此結束。”
“這……”
眾長老皆對視一眼，不解這莫明其妙的狀況，只由得讓其沉默下去，開始不到半時辰就結束，后面安排的完全不用上了，換做以往的九宿會，也沒這般草率，又怎么不令人吃驚不解呢？
“這應該由我來說吧？”龍顯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水，將目光投去遠處的身影，不解下喃喃道。
數分鐘后。
“又一哥，你，為什么要將試煉改成試修？難道你不想和我們一起進修了嗎？”
雪靈皺眉問出來之前的不解，令得一抹詫異的目光投向一旁玩弄著玄葉的龍又一，忍不住問了出來。
龍又一反應過來，看著一旁不解的雪靈，笑道：“呵，我只是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龍家身為第一家族，生活在這里的，無一不是養尊處優，生活在溫室的花朵，如果把人間比作一個蒸籠，那么最頂層的蒸籠便是有這個，這個，這個的一種，因此也更少，而最低層的蒸籠則是人山人海的沒這個，這個，這個的，所以……”
話音未了，雪靈便打斷道：“所以你才想去體會一下這底層的酸甜苦辣？”
“不錯，這不也是一種鍛煉嗎？”龍又一頷首笑道。
雪靈挽起一抹不起眼卻十分迷人的弧度，說道：“體會一下下層的酸甜苦辣，弄得好像微服私訪似的，這體會似乎不是你該體會的，這應該是六殿及附屬國該干的事，你未免有些多事呢，到時可不要又伸張正義惹出什么事來。”
“呵，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就不會欺上瞞下了，雪靈，你生活在頂層不知道底層的痛苦。”龍又一冷然一笑，有些失望的說道。
雪靈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見龍又一的神情有些反常，淡然道：“懂得不少嘛！是在扯開話題嗎？”
“哪有，表哥他不是同意了嗎？也贊成了我的意見，再說，正是不知道，所以才要去體驗一下。”龍又一尷尬一笑，明顯的表情顯然在掩飾什么，不用說，有點頭腦的人，也知道在扯開話題，龍又一自然是沒想好如何回答，因次，才用這種顯眼的方式，而雪靈，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呢？
雪靈寶石般的眼睛轉了轉，一個想法從腦中閃現出，笑了笑，說道：“那，我陪又一哥一起去好了。”
說完，二人止住步，已經到了龍又一的住處，龍又一見雪靈提出如此要求，并沒有著急回答，先是推開門，回首笑道：“我還是自己去好了，雪靈就不陪你去進修了！拜拜，下次再聊。”
話音剛落。
“咚”
根本不給雪靈一點反應的時間，便是龍又一迅速進屋，以最快的速度合上門，令那原本的氛圍，瞬間冷卻下去。
雪靈驚愣小會，回過神，下一秒，原本的笑顏漸漸浮上一層陰云，怒道：“又一哥，你又這樣，哼，不理你了。”
說罷，雪靈嘟著誘人的紅唇，帶著怒火，轉身離去。
“呼，幸好沒再糾纏下去，否則歷練有的玩了。”龍又一倚著門，長吁一口氣，喃喃道，說完，一絲絲紫氣從龍又一體內漫了出來，古辰淡淡顯出真身，笑道：“不錯，五百元氣重傷一重天，徒兒，有點潛力。”
“師父，想死你了！”龍又一回過神，撲了過去，將古辰壓在地上，嬌滴滴的說道。
古辰反應過來，先是大吃一驚，搖身淡化，掙開了龍又一，顯回真身，不滿的嫌棄道：“喂喂喂，才兩日不見，你還賣起萌了還！”
“師父最好了，要不是師父，徒弟，早死在龍悔手中了，我代龍家感謝你八輩祖宗，一生都不會忘記您的大恩，生生世世銘記您，感恩您，你……”正說著，古辰見龍又一還插香點炷拜了起來，趕忙打斷道：“停，回到重點，我還沒死呢。”
原本的喜悅這么一說一下子散去，布上一絲冷漠，說道：“師父，喝茶。”
下一秒，彌漫的茶香將古辰的目光引向桌旁倒茶的龍又一，令后者無奈的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水，喃喃道：“呃，變換得有點快。”
“終于正常點了，好了，你身上的傷怎么樣了？”古辰搖首問道，龍又一擺了擺手，淡然一笑：“有師父在，斷只手都能愈合！”
“別拍馬屁，這次僥幸過了，并不代表龍悔他們不會再對你下手，雖然不知道龍家這些恩怨哪來的？不過，如此不合，第一家族恐怕會很危險啊！我想，你應該知道什么叫謹慎。”
“這是自然，不過話說回來，師父，之前那個冥兒給了你一個紅盒子，里面是什么？”龍又一頷首回答道。
音幕落下，古辰先是一愣，反問道：“你知道？”
“當然，雖說當時正在練髓，但，房間里的動靜，到聽到了八九。”龍又一淡然一笑，顯得格外得意與興奮，一臉期待地將好奇的目光投向古辰，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紅盒里的是什么？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讓我找找。”古辰聽得龍又一這么一提醒，思索幾秒，說道。
從身上搜索著，像是自身是一個無盡的袋子般，令人好奇，一個大盒子，古辰是怎么放在身上，且找了這么久？
原本興奮的面容垮了下去，龍又一問道：“師父，你身上有多少東西？這么大個盒子，你怎么放的。”
“找到了。”
話音剛落，古辰張開手，令龍又一目光拉向手中不大的盒子，骰子大小的立在掌心。
“你是在逗我嗎？有這么小！”龍又一瞥向古辰，質疑道。
說完，古辰輕拍龍又一的頭，說道：“笨蛋，縮小的，我施法變回原樣不就行了嗎？”
古辰掌心一合，張開的下一秒，不小的紅盒顯于掌心，一條條金色圖紋裝飾在盒子上，顯得十分高貴，沒有一處開口，顯然是需要元氣才能打開。
龍又一抱頭忍痛，剛散去的興奮又一次布上面容。
“就是這個？”龍又一奪去那紅盒子，置于桌上，十分迫不及待，好奇盒子里裝的是什么，古辰湊了過去，微怒道：“喂！小心點，很貴重的，把你賣了都不及一塊皮。”
“知道了！”
話音剛落，龍又一小心翼翼的令一絲元氣注入進去，期待的目光下……
“滋滋滋。”
下一秒，反彈的雷電令龍又一收回了麻痹的手臂。
“啊！好痛，怎么會這樣。”龍又一忍痛吹著發燙的食指，不解一聲。
“禁咒，看來只能我打開。”古辰挽起一絲微笑，頷首說道，話音剛落，龍又一便閃到古辰身旁，捶起背來，笑道：“師父，快點哦，徒兒等不及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古辰對于后者這一舉動，白了龍又一一眼，不滿道：“喂！你的尊嚴去哪？”
“關尊嚴什么事啊？師父快點，徒兒等不及了。”
“好好好，滿足你的欲望。”
一絲紫氣經食指注入盒子中，下一秒，開盒的剎那，耀眼的白光從盒子中散了出來，充斥著龍又一的眼球，數秒后，充斥的白光，徐徐消散。
“叮”
柔和而獨有的寒氣一點一點散了開來，在折射進的一縷陽光中閃耀著一道凄美的光芒，仿佛是一塊隨時破裂的寒冰一般，令人癡迷，令人驚訝，月牙形的玉石上獨有的圖案點綴出玉石原本的魅力，令人不禁贊嘆玉石獨有的材質。
“好，好漂亮！”龍又一興奮的喜悅布上面容，失聲道，與一旁瞬間驚恐的古辰形成鮮明對比，似乎是一種詛咒一般，令古辰驚恐神色引到了極致。
“覽月泠牙。”
話音剛落，頭猛的一顫，下一秒，消失不見。
“咦？師父，你怎么了？”龍又一見古辰淡淡消失，感到十分詫異，不解問道。
“既然看過了，出來見一面唄。”
隨即傳進的丁泉般音色落下，一柄長刀破窗而入，劃過龍又一驚愕的面容，一刀落在了墻上，還未等龍又一回過神，琰琈從窗口躍了進來，落在一旁的桌上，落座而飲，將桌上泡好的濃茶送入口中，龍又一回過神，驚愕的目光中流露出強烈的不解投向桌旁很快平靜下的琰琈，不知這突如起來的情況是怎么一回事？
“琰，琰殿主，不知琰殿主拜訪有何貴干？”龍又一反應過來，有些慌了神，抱拳說道，琰琈瞥了龍又一一眼，細細嘗上一口濃茶，并不在意的問道：“不介意吧？”
龍又一先是一愣，說道：“還望琰殿主莫嫌棄。”
“很好，小辰，千年了，難得相逢，不出來見一面嗎？”琰琈挽起一抹悲涼的弧度，說道，然而，那一絲笑容下確是忍不住的淚花，伴著一絲憂傷落在了地上，令原本疑惑不解地龍又一一下子徹底懵住了。
“什么情況？小辰？師父嗎？”龍又一喃喃道，努力思索著，試圖弄明白這是什么情況？
然而，琰琈落下的音幕后古辰依然沒有動靜，一切都與原來一樣，靜的令人害怕。
琰琈冷然一笑，將手中的濃茶一笑置之，剎那間強大的元氣在不大的房間內漫開來，無形的元氣將還未反應過來的龍又一擠壓在墻上，像是下一秒就能將龍又一送往極樂世界一般，令人不由得緊繃心弦，通紅的面容下龍又一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咬牙說道：“咳，師父，救命啊。”
“千年了，你當初一走便再也沒回來了，我等了千年了。難道你忘記了對我的承諾嗎？還是說你不敢出來見我還是因為那件事嗎？”琰琈輕咬紅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這千年的孤獨，說道，“那，我便拿你徒弟的命抵我千年來的悲傷與孤獨，你可不要后悔。”
“咚。”
震桌的下一刻，墻上的長刀掙開了墻的懷抱，劃開一道凄美的寒光，直線飛向龍又一，令那驚恐的目光緊繃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就，這樣死了嗎？開什么玩笑，外面的世界我還沒去看呢！
……
“咻”
下一秒，無形的紫氣令那飛來的長刀反彈回去，幾個圓月落在地上，龍又一緊弦的心繃到了極限，漸漸的，呼出一口氣，努力平靜下剛剛驚恐的內心。
蒼白的面容與不小的呼吸聲證明著龍又一嚇得不輕，換做誰，在這種稀里糊涂來不及反抗的情況下被殺都少不了一絲不甘與害怕。
將目光投向淡淡顯出真魂的古辰，緊鎖的墨眉下，目光投向終于挽起一絲微笑的琰琈，復雜的情緒下欲言又止，任由著凝固的氛圍維持下去。
“見一面，挺難的。”琰琈看到古辰現出真身，略微抖動的雙手將桌上的茶水，又一次送入口中，在明顯不過了，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不會像潮水一般涌出來。
“千年了，還是一點都沒變，你，還好嗎？”古辰輕嘆一口氣。
琰琈笑了笑，說道：“若不是你當初留下的覽月泠牙，恐怕那場天劫么早就壽終正寢。”
“十重天頂級的修為存在，每五百年，一場天劫，一千年了，話說回來，離你下一場天劫還有三年，所以……”古辰思索起來，話音未了，龍又一有些喘不過氣來的聲音打斷道：“所以，能不能先放開我。”
嘶啞的聲喉令二人的目光引向被元氣壓住無法動彈的龍又一，咬牙強忍元氣的擠壓，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死去，令人不由得為后者緊繃心弦。
琰琈輕手一揮，強大的元氣漸漸散去……
“咳咳咳，終于松開了。”龍又一捂住胸口，咳嗽著，說道。
“你倒是又收了個不錯的弟子。”琰琈笑道，古辰瞥了龍又一一眼，不以為然的說道：“你也是。”
龍又一見二人隨即陷入沉默之中，沉思幾秒，倒也明白了十之八九。
因此，從談話來看，二人關系可不一般。
“這次來，除了看望一下你，順便，物歸原主，覽月泠牙還給你。”琰琈瞥了一旁的覽月泠牙，說道。
話音剛落，古辰激動的情緒下失聲道：“不！你需要它。”
“我不需要，一個天劫，三年時間我能應付。”琰琈激動下支身拒絕掉。
“一千年天劫，你應付不了的，你會死的！”古辰幾乎是喊了出來，顫抖的聲喉令眼中早已忍不住的淚花送了下去。
“這是師姐走前留給你的，你更有能力保護
它，我，只是它的看守者。”琰琈挽起一絲帶著憂傷的微笑，說道。
“可這終歸到底也是入影殿的圣物，并不屬于我，我現在還是一個封印體，一道劍魂。”古辰嘶啞著聲吼，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潮水似的情緒，說道。
琰琈抹了抹眼角的淚花，十分滿意的笑道：“你真的在意嗎？”說完，將深情的目光投向皺眉的古辰，并沒有露出一絲傷心。
“當然，一千年來，我無時不在意你，當初我也是一時糊涂，一切都不該怪在你一個人身上，我應該理解你的。”古辰垂下頭，低沉一句。
“知道這些，我便滿足了，難得見一面，沒想到是在過去中懷念，有些失態，很高興聊了這么多，也算是安慰了一下我這一千年來的孤獨，小辰，希望下次見面，那件事，你能釋懷，我們重新再來。”琰琈沉默小會，含淚笑道，話音落下，淡淡消失……
“師父，這……”龍又一眉頭緊鎖幾分，下意識問了出來，話音未了，打斷還未出口的話，欲言又止。
“呵，徒兒，你想知道這些嗎？”古辰側首笑問一句。
古辰笑了，笑得令人悲傷，笑得如此凄慘，笑得又是如此自嘲，令龍又一沉默幾秒，他自然想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然而從古辰的目光與笑容中，龍又一看到的，可不只是這些情緒，好奇心害死貓。
搖首說道：“下，下次吧。”
說完，依舊沉默下去，古辰聞聲淡然一笑，搖首輕嘆一口氣，劃過的淚水下，喃喃道：“覽月泠牙，嵐鳳，千年劫，必死啊！”
寂靜的氛圍如凝固的時間般令人靜得發慌，靜得令人恐慌，沉默下，龍又一來到桌旁，令那一抹疑惑的目光投向盒中的覽月泠牙，問道：“師父，這覽月泠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古辰回過神，抹了抹眼角的淚痕，年輕的面容仿佛蒼老了許多，令人同情，好奇古辰這一千年來，到底有著一個怎樣的故事。
以最快速度平下心中泛濫的情緒。
小會平靜一下情緒，古辰負手說道：“覽月泠牙，呵，徒兒，可聽過六古神物嗎？”
“六古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