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如何證明自己無罪
- 律政嬌妻:老公,法庭見
- 白鹿非鹿
- 2105字
- 2016-12-14 13:33:53
當人證物證完美配合,被害人、加害人、證人共同指證你的犯罪事實時,該如何證明自己無罪?
喬二嬰認為,這其實就是一個悖論。
法律本身是為了保護無辜而制定的,從古至今,多少人穿著法律的鎧甲和不公不平的黑惡勢力想抗爭,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它成了一把利刃,退可守,進可攻。
而靠著法律吃飯的律師們,則是在刀刃上跳舞,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厄運臨頭。
如何證明自己無罪?
喬二嬰本科畢業時寫過相關論文,洋洋灑灑8000字,從各方面闡述了無罪推定和無罪論,那時她是多么的意氣風發,用筆桿子揮斥方遒,頗有種天下盡在我手的豪邁感覺。
然而現在,真正身臨其境時,她才發覺當年的論文寫得多么蒼白空泛。
她的當事人范全在自首時,說漏了嘴,被警方多次詢問,挖掘到了喬二嬰教唆范全聲稱不知道被害人這條線索。
警方暗地里盯了她很久了,她經常去三院探望周小五,隨后周小五恢復正常,松口同意錄口供,改口說自己騙范全,至于其他四個人,大家一起玩,在上流社會里這種事挺常見的,沒什么大不了,不是微博上說的什么。
口供突變,內容一致,讓警方初步懷疑喬二嬰。
經過多方偵查,終于從周小五的新病友口中聽到喬二嬰曾經誘哄周小五的母親簽過一份協議,具體內容她也不清楚,但周小五事后無意中跟她透露出自己受人威脅的實情。
接著,范全請的鐘點工李曉鳳告訴他們,根本不存在這回事,喬律師所謂的只是一小袋精面粉,是少爺跟朋友鬧著玩嚇唬人用的,喬律師也知道這是面粉,不知道為什么她會要求范全供認容留他人一事。
同時,鑒證科的化驗結果出來了,確實是一種特制的面粉,聞起來很像,成分安全無害。而涉案的五位貴公子的尿檢結果也呈陰性,不屬于癮君子。
警方決定以周小五的母親作為突破口,費了挺多工夫,才拿到喬二嬰威脅她簽下的協議,內容是由于以前周小五不夠,周母托人找關系把周小五戶口本上的日期改動過,添了一歲,導致后來辦的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也比她實際上大了整整一歲。
協議下還按著兩人的指紋。
喬二嬰被警方要求提取了指紋錄入系統,經過鑒定,指紋一致。
白紙黑字,證據確鑿。
很快,警方申請到了逮捕令,將喬二嬰逮捕歸案,羈押在日月區看守所里。
喬二嬰提出取保候審的申請,申請書被批準下來了,然而她卡里的錢被熊孩子花得只剩下2000,這些天吃飯坐車、買花買水果探望周小五也花了一些,只剩下1000不到,法援補貼的2000塊還沒到賬,不夠交納保證金的。
至于保證人?
喬二嬰想到了閨蜜茍芋圓,托人聯系到她。
茍芋圓一聽到消息,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一見面,茍芋圓看到鐵欄后的喬二嬰,眼圈就是一紅。
“打你電話一直說關機,我還以為大律師火了以后不認我這個朋友了,沒想到你折騰到這里邊來了……”
喬二嬰無奈地嘆息,簡單把情況說了下,經歷坎坷得讓茍芋圓一會幸災樂禍,一會又氣憤大罵。
“我需要你幫我做個人保,保我出去。”
“沒問題,咱們出來再聊。”
誰知道沒審核下來,理由是茍芋圓沒有固定收入,不符合保證人的條件。
迫于無奈,喬二嬰只好硬著頭皮借錢,提出錢保申請,依舊被駁回了。
錢保本來就難批,尤其喬二嬰這種有串供可能性的,最多也就批個人保了。
形勢嚴峻,一觸即發。就連茍芋圓這種沒心沒肺的人都看出了不祥的苗頭,收斂起了幸災樂禍,急得團團轉,邊嘮叨邊哭。
“要不,要不我去求我爸……如果他不肯幫忙,我就、我就……哎呀,你放心,我一定能讓我爸幫你脫罪的,要是脫不了就雇人送你出國避一避,你肯定不會有事的。”
喬二嬰樂得直笑,“狗子,挺小的一件事,我就是受不了苦,不想蹲號子,才找你來幫這個忙的。你至于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嗎?”
茍芋圓冷靜下來,破涕為笑,“也是哦!怪我,最近看多了香港黑幫片。”
才笑了不到幾分鐘,她又眼淚嘩嘩地哭了起來。
“二喬,你要真被定罪了怎么辦?”
喬二嬰只想找個保人保自己出去,換得短暫的自由,沒想到請來了一尊祖宗,哭得她兩眼冒金星,差點背過氣去。
“多大點事?本來就不是我做的,你要相信人民警察為人民,事情遲早能查清楚的。再說了,這判下來撐死也就三年有期徒刑,運氣好的話還能判個拘役。”
末了,她還得好言好語地安慰茍芋圓。
“別哭了,你一張胖臉,本來就不好看,一哭起來皺成一團,更丑了。我跟你說,你得慶幸我手里沒手機,要不然把你這丑樣拍下來,這梗我絕對能玩二十年。”
“去去去!喬二嬰你真是個狼心狗肺的!”
茍芋圓氣沖沖地走了,喬二嬰面上的戲謔淡了下去。等干警一到,立即請求辦案人員提出監視居住意見書。
“我符合取保候審的條件,只是一時間不能提出符合條件的保證人,符合監視居住的條件。”
辦案人員倒沒為難她,審查了一下她的基本資料,還真替她申請了監視居住。
等批準下來還要幾天,喬二嬰依舊住在看守所。
對于被羈押的事,喬二嬰表示理解,可真辦理了入住手續,全身脫光光任由女醫生體檢時,她還是覺得羞恥感爆棚,遮遮掩掩地擋住關鍵部位,頭都抬不起來。
體檢的過程不長,對她來說度秒如年,分外難受。
她分到的過渡監室是一個40平的房間,屋頂特別高,墻壁上掛了一個老舊的電視機,兩邊有兩個大炕一樣的鋪板,一共住了三十幾號人,進門的地方有一個4、5平的小廁所,玻璃隔開的,吃喝拉撒一切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中。
直到這時候,喬二嬰腦子里那股被羈押的意識終于塵埃落定。
不出意外的話,她想,估計監視居住也是沒法批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