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然???”米金禾嘴里的薯片還沒完全嚼碎,硬是被她生生吞了下去,“你是說咱們公司秘書池的趙秘書?”
“嗯。”
“跟我一個部門的,我的領導趙之然?”
“嗯。”
“整天圍著袁子鋒屁股后面轉的那個長得很白很高的趙秘書?”
“嗯。”
“戴眼鏡的?”
“嗯。”
“之前一起去溜冰場那個?”
陸纖纖開始不耐煩了,雖然她早已料到米金禾會很吃驚,可是至于這么問來問去的嗎?一共不就認識一個趙之然,除了他還會有誰,“你有完沒完?”
米金禾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個世界真是太瘋狂了,“你倆怎么會在一起呢?”她喃喃自語,趙之然是不是單身她是不知道啦,不過陸纖纖確實是個母胎solo,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他們分明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嘛!
如果硬要拉郎配的話,趙之然跟袁子鋒站在一起都比跟陸纖纖站在一起更配,至少他們兩個人的畫風是相似的。
雖然沒說出來,不過趙秘書在米金禾心里一直是個高冷的、不善言辭的、以自身利益為最高指向的不知道直不直但是很冷感的面癱男,七情六欲?他是不大可能有的。
陸纖纖呢,又恰好情感特別充沛,充沛到需要三不五時找些看得見卻永遠也摸不著的流量鮮肉在夢境和幻覺中撫慰自己的內心,鮮肉談了戀愛甚至還會跟著真情實感流兩滴清淚仿佛自己真的失戀了。
這樣的兩個人竟然在一起了?!
“沒事兒吧你?”陸纖纖在她眼前擺了擺手,“至于嗎?”
“不至于不至于,”跟這件事本身相比,米金禾還是更關心他們兩個人是怎么勾搭上的,自己難道如此遲鈍,跟陸纖纖朝夕相處竟然沒看出點兒什么來,“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啊?”
“剛剛~”陸纖纖抬頭看了眼墻上的鐘,“大概一個半小時以前。”
“他跟你表白了?”
“對啊,不然呢?”陸纖纖一臉得意,“難道我會主動跟人告白嗎?我這么高冷。”趙之然這個人會主動跟女孩子表白,這件事來的要比他們兩個變成一對小情侶更不可思議。
“等等,我需要緩緩,你喜歡趙秘書?”
“嗯吶。”
“什么時候開始的?”
“大概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吧。”陸纖纖補充道,“就是之前你們公司團建,我不是作為你的家屬一起去了嗎?你記不記得,就是那時候。”
團建已經過去兩三個月了,那時候米金禾剛入職沒多久,才剛剛完成人生中的第一個展出項目。
“這么說,你是對趙秘書一見鐘情?”米金禾忽然意識到,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上,這不就是赤裸裸的一見鐘情嗎?還真符合陸纖纖平時不靠譜的個人作風。
陸纖纖點點頭,“對啊,大帥哥,又高又帥,戴著眼鏡還有種斯文敗類的性感,恩,很不錯,不過那時候我知道他在你們公司很搶手,所以也沒覺得會跟我發生點兒什么,不過現在還是被我拿下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她一臉得意,仰天大笑,嘴角止不住地上翹。
趙秘書在元林有很搶手嗎?米金禾想了想,她記得梁曉茹好像是提過一嘴,不過自從她見到趙秘書本人,并沒有發現公司有女同事對他表達過什么愛意,“應該是只有你這么覺得吧…趙秘書哪有很搶手…”
“你這就是典型的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我們家趙之然在元林是萬人迷一樣的存在,你又不喜歡他,不是我的競爭對手,干嘛不愿意承認?”
米金禾一時呆住了,陸纖纖并不奇怪,她看男人向來就是看臉,不過趙之然喜歡的竟然是這樣的女孩子,假如公司里真的有愛慕他已久的女同事,看到陸纖纖成為了他的女朋友,不氣死才怪。
“如果真是那樣,以后你在公司不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米金禾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還是你們打算隱瞞大家偷偷談戀愛?”
陸纖纖托腮,“這個嘛我還沒想好,不過你不用為我擔心,就算有人要跟我搶,我也有這個自信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吼,你倒是很自信嘛。”米金禾完全沒看出來,陸纖纖還是個心理強大的角色,不過其實她覺得根本沒有人會跟她搶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一個人的腦補而已。
“算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洗澡了。”她站起身朝浴室走去,現在只想好好沖個澡,看到朋友感情順利她確實開心,不過又想到自己和林尚更沒有希望了,就暗暗涌起一股酸澀的感覺,人就是這樣的吧,米金禾暗想,只是以前她天生贏別人一頭,所以一直沒有這樣的體會。
躺在床上,已經十一點多了,米金禾靠在枕頭上想著今天林尚跟自己說過的話,她總覺得,他的態度就好像是明確告訴她兩個人不可能,但是如果一點兒可能都沒有,為什么還要讓自己去他家一起吃面呢?不是應該一點兒機會都不給她才對嗎?而且想到林曠達兇神惡煞的樣子,她心里就狂打鼓,他連敗落的大小姐米之荷都看不上,如果哪天自己跟林尚在一起,還不被他給羞辱死。
“Don’t you want me baby!”
“Don’t you want me oh~oh~oh~oh~”
手機忽然鈴聲大作。
米金禾拿起來看了一眼,果然,這個時間還會給別人打電話擾人清夢的除了袁子鋒這條死狗也不會有別人了。
“喂?老板,這么晚了有事嗎?”她特意加重了“晚”這個字,語氣不能差,就只能通過說話來抒發一下自己不滿的情緒了,希望袁子鋒聽到這個字能意識到即使作為老板,這么晚給員工打電話也非常的惹人煩。
“嗯,明天記得過來陪我去復查。”
原來是這件事,一個月過得這么快。可是明天是周一,米金禾還有兩個合同要寫。
“老板,你能不能自己去呀?我覺得你應該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應該可以自己去吧?”她試探性地問道,“小茹姐走了以后我的工作變得很多,我怕做不完。”
“做不完就加班,別忘了我身上的傷是誰一手造成的。”袁子鋒根本沒有留給她商量的余地。
“哦,知道了。”米金禾其實本來也沒抱什么太大的希望,“我明天會過去的。”
掛掉電話,她把身邊的抱枕當成袁子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