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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他缽可汗

  • 漫漫浮生
  • 漫浮生
  • 3233字
  • 2017-01-17 22:00:00

“公主你醒了!太好了!”

剛一睜眼,身旁就有一女聲驚喜的叫了起來,聽聲音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按說,在突厥,是著實沒有熟人的。

有人掀簾進來,那女聲恭謹(jǐn)?shù)胤A報道:“可汗,公主醒了?!?

可汗?突厥王來了?

我艱難的扭轉(zhuǎn)頭,卻只看見他缽一人。

他缽見我眼神搜尋,不禁問道:“你找誰?”

“木桿可汗來了?”

他缽眼神有一絲慌亂,四下看看:“在哪里?”

我看他有些牛頭不對馬嘴的,“剛剛不是喊可汗來了嗎?”

“哦!”他缽神色一瞬間恢復(fù)自然,有些悵惘的嘆了一口氣:“王兄不會來的,畢竟已經(jīng)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了?!?

“你什么意思?可汗他…”

我一震——剛剛,侍女喊的可汗是,他缽?

雖然,我在突厥的時間很短,對于木桿可汗的子嗣也沒認(rèn)識的,只是兒子,他肯定是有的,難道突厥流行“兄死弟相及”?

我謹(jǐn)慎地閉嘴,完了,這邊他缽成老大了,這下他要是想處置我,就完全可以隨心所欲了。

“既然本汗花費了這許多力氣捉你來,自然不會輕易放你走,死,也是不行的。你好好養(yǎng)病,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是換不來什么好結(jié)果的。”

“哼!我好不好我自己會承擔(dān),不需要你來勸!”

他缽嗤笑一聲,“隨便你,反正無論死活,本汗都有把握換到本汗想要的,只是,最后吃虧的不是本汗!”

什么意思?

是要拿我換什么嗎?和誰換?

待他缽出去以后,我開始認(rèn)真思考,無論他缽的目的是什么,沒有我就沒有之后的打算,所以逃走,是當(dāng)務(wù)之急!我的神荼子還有多少力量,能幫我到什么程度?菩提的壓制僅限于作用于我身上的法術(shù),卻不妨礙我把術(shù)法用在別人身上,這一點,或許可以利用。

“公主,奴婢扶你坐起來吃點東西吧?!笔莿倓偽矣X得熟悉的那個聲音的主人。

“是你?”

“奴婢謝公主救命之恩!”額頭上的傷還沒好,那個我想救沒救成的漢人姑娘,恭恭敬敬跪在我前面。

“你是怎么來突厥的?怎么會……”我想到那個衣衫不整的突厥男人,一時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

姑娘跪在地上,埋首不語。

我心下了然:“既然不是自愿的,那就是被搶來的了?!?

姑娘身子抖了一下,繼續(xù)沉默不語。

“這里還有多少像你一樣被搶來的漢家姑娘?”

“奴婢不知道,大概每個營帳都有,突厥每到食物不足的時候,都會去周國,呃,搶東西,食物、用物還有女人?!?

所以,上次我看到的突厥人列隊出營,其實是去“搶劫”了!我說哪有打仗能這么一塵不染的回來,果然,搶普通百姓——那真是吹灰之力都不用費!

“你知道回家的路嗎?”

姑娘莫名的看著我,似乎不理解我的意思。

“我說,你知道怎么回周國嗎?”

“公主……”

“你想不想回去,離開突厥?”

姑娘淚眼汪汪的點點頭。

我熱切的問道:“認(rèn)識路嗎,會騎馬嗎?”

姑娘復(fù)又點頭。

“太好了!”我有些靦腆的繼續(xù)追問:“騎馬能帶人嗎?”

姑娘不明所以的看著我,迎著我滿含期許的目光,遲疑的回答:“奴婢并不曾與人共乘一騎,不知道能不能帶人?!?

我思索了一下,鼓勵道:“那,試試吧,我也不沉,帶我,你肯定能行!”

姑娘愣了一下,一副被雷劈了的狀態(tài)。

“可汗,”我小心翼翼的問:“你答應(yīng)過我找人教我騎馬的,還記不記得?”

他缽抿一口我奉上的奶茶,滿意的點點頭:“嗯?!?

“那,今天可不可以?”我謹(jǐn)慎地前進一步:“你看今天天氣這么好,陽光明媚,空氣清新,正適合外出活動,踏個青,遛遛馬什么的,你說是吧?”

他缽看看外面,不置可否,不動聲色的繼續(xù)飲茶。

“可汗,你看我這幾天恢復(fù)的也比較慢,古語有云,生命在于運動,這個適當(dāng)鍛煉鍛煉也好盡快恢復(fù)健康,也給咱們突厥多省些補品啊藥費之類的,你看好多突厥戰(zhàn)士餓的都精瘦精瘦的,我在這里也沒突厥人民做過什么有意義的事,天天這么腆著臉靠吃吃喝喝的養(yǎng)身體也不太好,對吧?”我苦口婆心的勸諫,就差沒明說自己是一只米蟲了。

我都這么說了,人家他缽可汗沖著我燦爛一笑,吐出一句讓我無語凝噎的話:“那你就做點對突厥人民有意義的事吧!正好,本汗有些想念長安的飯菜,你可以試試?!?

我哭喪著臉:“為什么跟你說話,你永遠(yuǎn)都get不到重點呢?我話的主要意思明明是我想出去鍛煉身體,哪個說想為你服務(wù)了!”

“可是,據(jù)本汗的理解,你覺得自己沒為我突厥做什么,于心有愧???”他缽臉不紅,心不跳地跟我狡辯。

要論不要臉,好吧,你贏了!

不過,你要是敢吃我做的飯,我倒也不是不敢做!

他缽臉色難看的看著我端上來的東西,每看我一眼,我就感覺一把利刃飛來,直直刺在我臉上。我心虛的解釋:“那個,我不是太會做飯,我剛試了試,雖然看著不太好看,但是,肯定是熟了,”我肯定的點頭:“能吃!”

他缽艱難的夾起一塊已看不出原材料的東西,難以置信的問我:“不是熟了就一定能吃,你,真的試吃了?”

我點頭。

“你,你真勇敢!”他缽由衷的贊嘆了一句。

“什么意思?”我郁悶的看著他。

“不是想學(xué)騎馬嗎,本汗教你?!?

我想說,其實真心不想讓你教。

雖然他缽人品不怎么樣,但馬術(shù)水平還是可以的,教我也是相當(dāng)認(rèn)真和嚴(yán)厲,幾天下來,我自己基本可以騎馬小跑了,可是代價也是要的——我兩個手心各勒出一道血印子,兩條腿都磨出水泡,疼得我齜牙咧嘴的,每每疼得厲害了,就把手上的菩提拿火烤一烤,期盼它能涅槃一下子!可是,它居然一直完好無損,比真金還能經(jīng)得起火煉!

拿菩提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一腔怨怒就送給了始作俑者他缽!

在我又一次忍不住偷偷白他缽一眼時,被他抓了個正著,他缽不解的問我:“本汗百忙之中親自教你騎馬,你這是什么眼神?不感激就算了,怎么看著還挺不滿意的?”

“沒有不滿意,你教得很好,很感激你!”我誠心實意的說,“可是,”我揚起手腕,露出那串菩提:“這個不是能阻斷我和一切法力的接觸嗎,為什么不能保護我不受傷?我覺得好難過,好像對我好的,它就能阻止,對我不好的,它都放任!”

越說越覺得委屈,眼淚都控制不住了:“你能不能給我解開這個?我想回家了!”

“你,別哭了。很快,很快,就要送你走了。”

這個很快,也的確是很快,我能自己騎著小跑幾圈的時候,他缽收到了一封信,然后就命人給我收拾行囊,坐上馬車,一路向南,他缽沒說為什么,但是從最近軍營里的緊張氣氛,我隱約猜到了原因,所以,逃走的計劃,必須要實施了。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在被軟禁的情況下,怎么離開突厥的軍營。既是一路向南,離周國應(yīng)該會越來越近,這算是有利于我的。

“王…,可汗?”

升級為可汗的他缽雍容華貴的斜靠在一堆溫柔的皮草中,懶洋洋的瞥了我一眼:“嗯?”。

“行軍打仗,你這樣悠閑舒適不會不合適嗎?”畢竟外面萬數(shù)的戰(zhàn)士,正在排除萬難的向敵人挺近。

“為什么會不合適?”

“作為統(tǒng)帥,不應(yīng)該身先士卒,與眾將士同甘共苦嗎?人家古時候的將軍帶兵打戰(zhàn),分到一壇酒,都能倒池子里,與眾將士同飲。豈曰無衣,與子同袍是什么精神,大秦帝國最終能一統(tǒng)七國,離不開眾將士的同仇敵愾,你自己在這里舒舒服服躺著,人家士兵在外面風(fēng)餐露宿的,你說哪里不合適!”

“哦!”

……

......

我氣結(jié)!“停車!”

車?yán)^續(xù)前行,沒有一絲要停頓的意思!

“我要下車!”我怒目而視,他缽只是挑眉一笑。

“我累了,我要出去透透氣!”

“你真當(dāng)自己是公主了?”

“就是因為知道自己不是你們的公主,才明白自己的身份不值得這么豪華的馬車。可汗,還請你別忘了我是誰,對一個囚犯太過仁慈,只會降低自己的威信!如果我是你,囚犯可不應(yīng)該是和主將同乘一車的?!?

他缽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嗯!”

……

“你……”

“想跑啊,省省吧。你逃不出去的!”

他缽回頭看看跟上來的漢家姑娘,皺了皺眉:“你退下吧,以后不用你伺候了。”

我急急阻止:“不行,不行,她得跟著。”

他缽狐疑的看著我,我冷汗噌噌往外冒,耗費了相當(dāng)多的腦細(xì)胞才艱難地找到一個理由:“她給我?guī)?,我怕路上渴。我現(xiàn)在不是公主嘛,公主不應(yīng)該有個丫鬟,隨侍左右嗎?”

他缽可汗淡淡掃一眼她:“所以,水呢?”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兩手空空的趙姑娘,同樣問了一句:“水呢?”

趙姑娘不知所措的看著我倆。

......

“應(yīng)該給你找個細(xì)心一點的丫頭的?!彼徲行┻z憾地?fù)u搖頭。

“我們這是去哪里?”我看著被留在后方的軍隊和身邊這幾個盛裝出行的車駕,疑惑不已。

“帶你去見你想見的人?!?

我捻著手上的菩提,該來的最終還是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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