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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十八)額頭縫了三針

轉眼大一生活畫上了句號,經過了這場打架事件,柳眉對牛陽的感情卻是增厚了幾分,原來不痛不癢平淡疏離的態度開始變得溫熱了,牛陽自然是喜不自勝,卻也沒有因此得意忘形,他太了解柳眉了,這種慢熱的性子還是得經過時間的熬煉。

他不怕等,也不怕熬,只要最終可以守在她身邊。

柳眉按部就班的過日子,有人陪伴也有人傾訴,許墨開始漸漸淡在她的記憶里。她努力不去想,也不去回憶,即使她知道心里唯一的位置依然坐著他的影子。

大二的時候,班里的男生忽然雨后春筍勢不可擋似的人手一臺電腦,原本就宅的03級社會學,變的更加足不出戶。

班里有了電腦這個簡便的聯絡渠道,開始了一個新的互通方式,就是用局域網傳電影和電視劇。每天上課的時候討論好看的電視劇也變成了必備的內容,然后各自回宿舍后把自己推薦的電視傳到各個宿舍里去。

大學生活過的雖然閉塞,卻也簡單充實。

大三,柳眉辭去了班里團支書的職位,班內全面換屆選舉。團支書換成了班里的一個男生,柳眉活的更加自我。

除了每次牛陽過來,兩個人一起吃吃喝喝瞎溜達以外,她和馬上也經常坐在操場上一起發個呆。可是無論是誰,她都注意這兩人之間的距離。

大三的女生越來越注重外在形象,柳眉也開始減肥,一向倡導生命在于靜止的座右銘,所以減肥的唯一方式便是節食了。

這個減肥的概念,柳眉算是萌發的比較晚的了,尤其高中的時候,自己臉蛋圓圓的,也從沒冒過要減肥的想法。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她其實是很遲鈍的。

柳眉的節食計劃就是不吃主食,果然對她這種體質,加上二十出頭的半稚嫩半輕熟的年紀,迅速的在原有基礎上又瘦了兩圈,加上一米六五的個子,整個人看起來才真叫一個婷婷玉立,萬種風情都開始嶄露出來。

她也為自己走在路上的高回頭率和舞會上的高邀請率而內心喜悅,畢竟,那個女孩不希望自己漂亮惹人喜愛呢?

可是,漂亮的代價隨之而來。

圖書館一樓是電子閱覽室,二樓是自習室,在上專業小課的時候經常被排在這里。

這天上午,在二樓教室正在上課的柳眉忽然感覺肚子絞著疼的厲害,她舉手示意出了教室,可是對面的廁所又偏偏在維修,不得已只能下到一樓去。堅持著上完廁所,洗好手,剛一出門,便感覺眼前一黑,隨后便不省人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恍惚聽到有人在耳邊叫:“同學?同學?”

努力睜開眼睛,環顧一下四周,柳眉發現自己正躺在廁所門口的臺階旁邊,昏暗的走廊里只有保潔阿姨的臉在眼前晃動,不停的叫著她。

她試圖站起來,卻發現全身無力,只得微弱的說:“阿姨,麻煩你,我同學在樓上201上課,幫我叫一下人吧!”

“好的好的,你等著啊,看這血流的喲這孩子”,保潔阿姨丟下掃把,小跑著上了樓。柳眉虛弱的繼續躺在地上,沒過兩分鐘邊聽到紛亂的腳步聲涌了過來。

王圓、小羽、馬上和莊子之都來了,還有幾個班里的同學。小羽沖過來扶起她,王圓拿出一團紙捂住她流血的傷口,“哎呀,你怎么回事?你這是暈倒磕在臺階上了吧?”

“我們快先去學校的醫務室去處理一下傷口”,馬上的走過來,使勁扶起她。

王圓扶住她的左胳膊,馬上扶住右胳膊,整個人因為無力重量全部架在了扶著她的兩個人身上。走出圖書館,光線感覺那么的刺眼,她不由得瞇起眼睛,意識漸漸清醒的柳眉感覺臉頰上濕熱的緊繃著,應該是有新的血留下來,還有之前已經干掉的血跡。

幾個人慢慢的走向醫務室,恍惚間柳眉聽到路人甲乙丙丁的竊竊私語,還有人說:“哎呦,這是打架打的嗎?我的天啊,流這么多血!”

無力說話的柳眉在心里苦笑。

有女生打架打成這樣的么?那得是多彪悍才成啊!

龜速走到醫務室,校醫也嚇了一大跳:“哎呀,這是怎么了?”

閉著眼聽見王圓在說:“暈倒了,老師您趕快給看一下,這怎么處理?”

扶著坐在一把椅子上,奇怪的是柳眉竟然自始至終都沒感覺到疼痛,仿佛麻木了一樣,只感覺熱乎乎的血順著臉頰流下來,頭依舊有點暈暈的,校醫拿棉簽先把臉頰上的血使勁清理掉,然后小心翼翼的查看她的額頭,然后擔憂的說:“哎呀這個我這處理不了,我簡單先拿紗布包扎一下,用手使勁摁住,趕緊去校醫院縫針吧!”

小羽驚呼:“還要縫針啊?”

“對,額頭發際線的地方傷口還不小,不縫針的話止血不好,這好了,你們趕緊想辦法帶她去校醫院”。

柳眉立刻聽到馬上的聲音:“你們先陪柳眉在這,我現在馬上去門口叫輛車,王圓你稍微用點力摁住她的額頭”。

然后聽到腳步咚咚咚急速出門的聲音。

柳眉有種奇異的安心,她坐在椅子上,將身體重心都放在了身邊的王圓身上,閉著眼沉默不語。

校醫務室在一座非常古老的二層建筑里,靠近路口是公安處,整座樓都像是百年山大自建校以來遺留下來的狀態,陰天的時候感覺陰森森的,今天微微瞇著眼睛滿身鮮血頭腦發暈的被攙扶著第一次走進這座樓,柳眉似乎能感覺頭頂四周微弱的流動著的空氣,果然人在不用眼睛看世界的時候,耳朵和心靈可以提供更多的感知。

很快聽到馬上的腳步聲,還是一樣的快而有節奏,柳眉還有一種能力就是分別人的腳步聲,就算不很熟悉的人,只要見過幾次,她都能幾乎百分百準確的聽出他們具有獨特特征的腳步聲音。

“車子就在路口,我們走吧!”馬上的語速很快,卻很沉穩。

他走過來,王圓和小羽扶著柳眉的兩條胳膊,現在她頭腦似乎清醒了些,腿也有點力氣,睜開眼睛,看他額頭已經滲出很多汗水。

走出醫務處,馬上拉開車門,仔細用手扶住車門上方,三個女孩和老莊一起擠在了后排,馬上坐在副駕駛:“走吧,師傅,到山大南路校醫院”。

估計司機看這架勢也是英雄情懷陡然升起,一腳油門奔了出去。

校醫院就在山大新校區的斜對面,到老校其實只有很短的路程,平時柳眉她們的一些選修課也是安排在新校,都是走路過去的。所以今天的出租車差不多十分鐘就到了目的地。

整個過程所有人都不說話,空氣里都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柳眉幾乎都閉著眼睛歪在王圓身上,她雖然也不說話,心里卻沒什么感覺,也沒有感覺到疼,也沒感覺到怕,血好像也漸漸不流了,凝固在衣服上,額頭暫時貼了紗布。

下車的時候,卻沒忍住來自頭頂的暈眩,眼前發黑腳下踉蹌幾乎站不穩腳跟,王圓和小羽同時發出一聲尖叫,已經下了車侯在車門的馬上迅速回頭,伸出雙手。

“不然我抱你過去吧?”馬上伸出胳膊不容分說把柳眉攬在懷里,雙臂用力就要公主抱似的抬起胳膊。柳眉忽然掙扎起來,語氣佯裝輕快的說:“不用不用,沒事沒事兒,我自己走吧,太重了別把你壓倒了!”

自己掙扎著又站回地上,拉住王圓和小羽的手,“走吧!”

背后聽到馬上幾不可聞的嘆息聲,她的心莫名尖銳的疼痛起來,像一根針在戳著心尖肉,又像一根線在拴住心臟在用力拉扯。

她在心里暗暗也嘆了一口氣,緊緊抓住身邊人的胳膊走進去。

柳眉坐在一只很硬的板凳上,瞇著雙眼看穿著白大褂的校醫走來走去,叮叮當當的準備用的東西,然后用云淡風輕的口氣說:“傷口有點大,需要縫針”。

聽到“針”這個字眼,柳眉感覺全身神經都繃緊了發疼,她自小怕針,輸液針還好一些,尤其是一些屁股針面,簡直是唯恐避之不及,寧愿吃兩筐藥也不打一針的主!可是現在,她無人可以撒嬌,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讓她表示害怕,毫無退路。

只能早早咬緊牙關挺著。

可是真的當醫生走過來開始擦拭消毒,她抱緊身邊的王圓,帶著濃濃的鼻音悶悶的說:“我要破相了!”

那以后再見許墨怎么辦?他是會嫌棄還是會心疼?

冰冷的針穿破皮膚,幾乎可以聽到刺刺的聲音,許是打了麻藥的原因,倒并不覺得十分疼,帶著口罩的男醫生伏著腰認真的縫著傷口,也許和任何一個裁縫一樣,把破的盡力縫起來,就完成了任務,但是縫的幾乎看不出有原來的傷口,就做的很完美。

但是這世上,哪有破裂的再愈合會和原本一模一樣的?總歸會有裂痕,即使再淺。

縫針完畢,躺在硬硬的病床上打點滴,藥水滴答滴答淌進血管里,滲著涼意,整條裸露的胳膊都是麻麻漲漲的,她卻不能要求任何人來按摩吧,于是就閉著眼睛,迫使自己入睡。

其他人都回了學校,只剩下不愛說話的小羽在身邊盯著輸液瓶。

這樣也好,她本是個喜歡安靜的人。

一整個上午,卻漫長的好像過了很多個流年。

這應該是二十幾年來她比較嚴重的問題,小時候雖然多愁善感,身體卻一直很好不會讓父母擔心,因為安靜也鮮少有磕碰的情況。而如今,難得這么脆弱一次,卻不能告訴父母,不能告訴許墨,不想告訴其他人。

閉著雙眼的柳眉有點想念牛陽,這個在她十一歲就開始認識,然后一直像影子一樣伴隨她的男孩,小時候的他那么激進讓她避之不及,長大了卻學會了保持距離,一味的對她好,不定期來看望她,陪她吃飯打水八卦,潛意識里她似乎沒有把他當作一個異性。

或許這一點點的想念只是因為,現在的她需要些溫暖吧。

她睜開眼睛,瓶里的液體已經快滴完了,小羽也正盡職盡責的盯著長長的輸液管,準備在合適的時機及時叫來護士,因為輸完這個,還有兩瓶這么大的液體需要繼續。

柳眉對小雨咧嘴笑笑,小羽伏過身子,輕輕的問:“小眉,你餓嗎?”

她搖搖頭,有點虛弱的回答:“幾點了?”

“快十二點了,不餓也得吃點東西,等一會換了這一瓶,我出去給買點粥,吃東西才會有力氣”,小羽拉了拉蓋在她肚子上的毯子,白色的毯子有點臟兮兮的,若是平時她肯定要丟的遠遠的。

“不想吃,”聲音還是有氣無力,“我的手機你見了嗎?”

“在你包里,你現在要嗎?”小羽說著從她的腳邊拿過書包,拉開拉鏈拿出了手機遞給她。

她的手機大部分時間很安靜。

左手拿手機,摁開鎖鍵,習慣了右手的人感覺有點別扭,但她看到了收件箱里有幾條帶著小紅點的信息。

三條來自許墨,柳眉的心咚的一下陡然跳動了一下,似乎漏掉了一拍的節奏。

她抬起扎著輸液針的右手,點開收件箱。

她和他,已經幾乎兩年沒有聯系了。

十九歲生日過后,這兩年來她沒有過一次生日。每一年都悄悄的淡淡的,那一天和平時的每一天都一樣,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吧!所謂特別,無非是人們強加給它們的意義而已!

他的手機號還是沒有變,他的手機號她從來不曾刪除。

“你還好嗎?”第一條短信只有四個字,她已經要眼眶發熱,

“你還好嗎?”這四個字難道是復制黏貼上去的嗎?她的眼淚已經熱熱的滾在眼眶周邊,

“今天忽然很想你,你還好嗎?”她看著手機小小的發亮的屏幕,轉過頭去,爭先恐后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到耳朵里。

她緊緊握著手機,反反復復看著這幾個字,眼淚滾來滾去,滑落在耳朵里的癢癢的。

“小眉,怎么了?”小羽關心的站起身,彎腰看她。

“沒事兒”,她拿左手抹了一把眼睛,稍微回轉頭:“小羽,不然你幫我買點白粥吧,感覺有點餓了”。

“好,正好現在水要換了,我叫護士來換好就出去買”,小羽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

“放心吧,我沒事兒”,柳眉笑笑。

小羽轉身出去,護士就來換藥了,柳眉轉過身看小護士溫柔的臉手腳利索的換好藥瓶,然后沖她溫柔的笑了下,轉身離開。

柳眉躺平身子,看著屏幕上幾個字,第一條發送時間竟然差不多是她暈倒后半個小時。她的心又開始間歇性漏跳了!

兩年不見面不聯系,消失在彼此的世界里,我卻從未忘記你,那么你呢?

“受傷了!”柳眉一個字一個字輸入在對話框里,然后捎帶個若無其事輕松的笑臉符號。

果不其然還是沒料到?

在短信發送出去兩秒鐘時間,電話鈴聲響起來!!!

“許墨”兩個字在屏幕里跳來跳去,她卻猶豫了。

接還是不接?接了說什么?用什么樣的語氣?

鈴聲一遍一遍響著,最終她摁下了接聽鍵,左手把電話放在擠滿了淚水的左耳邊。

沉默!

她似乎能聽到許墨的呼吸聲順著無線電傳過來,似乎看到他坐在馬路邊上一只手放在后腦勺胡亂蹭著凌亂的頭發,一只手拿著手機,眼睛盯著地面,或許地面還有一只爬來爬去的螞蟻。

“怎么受傷了?”他的聲音傳過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暖。

“暈倒了”柳眉咧咧嘴。

“怎么會暈倒?”

“可能血糖低。”

“怎么會血糖低?”

柳眉終于笑了出來,似乎他只是昨天離開,什么都沒有說過什么都沒有做過,似乎他們之間從沒有過任何隔閡和芥蒂,似乎他還是那個陽光里跳躍的幽默少年,而她還是那個安靜的寫字內心藏著小小秘密的面對他總是開著花的少女。

“你是警察辦案還是復讀機壞了?”她的語氣輕快起來。

說到底,說不上什么原諒,因為他們好像也沒有明確的關系,他應該也沒做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

許墨好像換了只手拿電話,“是不是沒吃早飯?”然后頓了頓,又說:“還是為了要減肥不肯好好吃飯?”

“你關心我啊?”柳眉淡淡的說,聽到對面沒有了聲音,接著說:“可能是遺傳性血糖低,我也不太清楚”。

“要好好吃飯,不要因為減肥不吃飯”,許墨的聲音悶悶的。

“好!”面對他,她總是這么乖巧。

“現在在哪里?”

“校醫院”。

“傷在哪里?”

“額頭,縫三針!”

??????

“沒事兒,反正你都是長發,額頭看不出的”

“破相怎么辦?”

“??????我不嫌棄”。

??????

要多久的沉默才能消化“我不嫌棄”這四個字?

“照顧好自己!”

“好!”

小羽買了粥回來,還貼心的帶了一點小咸菜,看到病床上看天花板發呆的柳眉,嘴角微微翹著,好像在笑。

“發生什么事?”小羽拉過來旁邊的一張小凳子,“心情這么好?”

柳眉坐起來,抿抿嘴,似笑非笑,“真有點餓了!”

果然是白粥,白白糯糯的,配上點咸中略微帶甜的小菜,清爽可口,流血縫針的痛似乎也忘記了,破相的擔心也不見了。

正吃著粥,莊子之拎了一箱牛奶走了進來,“哎呦,吃上了,看來現在好多了!”他把牛奶放在床邊,打量著柳眉。

“你拿牛奶過來啊?”柳眉含笑看著他,這個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做什么心里都有數的男生和柳眉關系也不錯。

“對啊,不是說牛奶補人嗎?來一箱給你好好補補”,老莊大大咧咧坐在床邊。

“你傻啊?”柳眉笑他。

“咳,我不怕重不怕遠的拎過來給你,你竟然說我傻?”老莊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

“等下輸完液就回宿舍了,你拎到這兒來,還得再拎回去!”小羽白了他一眼。

老莊手掌一拍,“咳!大腦還真短路了!看來怎么拎來的等會還得怎么拎回去!我這真是有勁兒沒地兒使了這是!”

三個人一起笑起來。

雖然這樣,柳眉看著臉色黝黑的老莊和床邊沉甸甸的牛奶,心里暖暖的,就此單方認定了莊子之這個朋友。

三瓶液體輸完,感覺好多了,柳眉看著衣服上干涸掉的血漬,著急回宿舍換掉,就張羅著要回去。

回到宿舍,一直到晚上都有陸陸續續來看望她的同學,又是各種吃的補的堆滿了桌子和桌子底下的空間。

怕她沒力氣爬上鋪,小羽還和她換了床,方便下地。

因為不能受風,課也直接停掉了,輔導員關心的讓其她同學照顧好她。

這下不知道是不是叫做因禍得福,有了大把大把的時間來揮霍!

第二天下午牛陽來找柳眉,發現了她受傷的事兒,忍不住責怪了幾句后又跑上跑下給她買了一堆吃的用的,從此基本一到兩天就跑來一趟,陪她在宿舍玩電腦,打飯。就這么過去了半個月,柳眉終于忍不住了。

“牛小陽,你都不上課的嗎?”她瞪著他。

“上課啊,不來看你的時候就去上課啊!”

“可是你在路上的時間,加上在我這的時間,刨出去也上不了幾節課了吧?”

“嘿嘿,放心,掛不了科,明年肯定會和你一樣順利畢業的!”

沒辦法,翻個白眼給他,索性樂得有個人呆在身邊,吃飯打水的都不用擔心了。

拆線過后又休息了幾天,柳眉算是正式度過了休養期。

臨近期末考試和暑假,免不了一番挑燈苦讀后大赦天下般的自由了!

大三生活就這樣平靜偶有波瀾的過去,即將迎來的是大學生活的最后一年,而這一年后一次分離也許就是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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