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香包
既然這樣,那還給她用什么!“不要,不要,就是不要。”向海藍奮力的掙出自己的手,一不小心碰到傷口,痛的她身子一顫。
“你,本王生氣了。”他是心痛她,而她卻不知為什么耍小性子。
本王?自打她進府,他總是自稱我,而非用本王兩個字,他總是對別人這樣叫著自己,而現在……
向海藍貝齒緊咬著下唇,一臉的委屈,腦子里更是做著要怎么辦的決策,終于,在三秒鐘后,向海藍起身往外跑去。
尉遲臻像是猜透了她一樣,閃身阻在門口,“你要上哪去,你手上還有傷呢!”他吼著她,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心痛,因為她手上的傷,因為她剛才緊咬的下唇,現在看來,上面還有一道淺淺的牙印。她怎么如此的不愛惜自己呢?
抬頭時,對上他那張憤怒的臉龐時候,透徹如水的眸子里已經布滿氤氳,性感的薄唇更是因為委屈而抽動不已。
“你,我,我不是故意要兇你的,我只是心痛你不愛惜自己,別哭了,來告訴我你怎么了?”他見不得她受傷,更見不得她哭,她的眼淚是最好的武器,可以狠狠的如劍一般的戳在他心上。
重新又拉她坐回了床上,攤開她的手心,上面的傷口因著剛才,又開始有些血水在溢出。
尉遲臻看了一下那個小瓷瓶,沒有說什么,只是隨手放了起來,她不用就不用吧!但……“來人,去和主持要點創傷藥,要快。”他對著門外喊著,回頭來,拿過那些干凈的紗布給她輕輕的拭著傷口。“別動,痛就忍著下,藥很快就拿來了。”
他知道問題出在這個藥上,但,為什么呢?
門外侍衛進來,手上拿著一個深藍色的小瓷瓶,“王爺,剛才有位姓嚴的公子拿著這瓶藥來,說是給王妃的。”
“是嚴大哥嗎?他人呢?”向海藍想也不想的起身想向外張望,可身子剛起,肩頭上一沉,但被人按了下來。
“老實坐好了。”他沒想到向海藍與嚴丙之之間的交情如此甚好了,有些惱怒。“這個藥你用嗎?”
向海藍像是知道說錯話了,低頭不語著。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尉遲臻抓過侍衛手上的瓷瓶,打開,從里面倒出一粒白色的藥丸,用力的碾碎,然后輕輕的撒在她的掌心。
“你和嚴丙之很熟?”他努力的壓著火氣,聲音聽起來還是溫柔的。
不語,頭只是輕輕搖了搖。
“那他看起來那么的關心你?”
不語,只是頭抬了起來看了他一眼,重新又低下了。
“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又問。
不語,頭還是輕輕的搖了搖。
唉,小傻瓜,他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隨手把她擁在懷里,“藍兒,離他遠點。”
夜色如墨,夜空的皎月已被吞噬,偶爾會拔開云層偷看一眼。
樹林中,樹葉被風吹的沙沙的響,老鴉也時不時發生哀號的。
一道身影,鬼魅般的跳躍著來到了竹屋旁。
“你來了,進來吧!”清朗的聲音從竹屋里傳了出來。屋里原本暗著,可突然之間亮了起來。
尉遲臻推門而進,來到屋里。
嚴丙之從床上坐了起來,拿過一個深色長衫披在了肩上,“坐吧!夜深了,沒有茶水伺候了。”隨后從枕邊拿過一個香包放在了桌上,“把這個給她放在身邊帶著,三天之后,她所中的毒就能清了。”
“離她遠點,她是本王的王妃。”尉遲臻拿起香包放入袖中,不忘補充上這句話。
“你在怕?”他抬眸凝視著他,眼神里閃著不確定?“她對你很重要?”
“哼,這不是你要管的事。總之,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只要一想到她深情的叫他嚴大哥時,他的心里就感覺被海浪拍打般的難受,讓他窒息。
“呵呵,我盡量吧!”這種事可不是他說的算了,就像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完全靠的就是緣份,而第二次,也是緣份,至于下一次,他就不知道了。
尉遲臻聽出話里的敷衍,有些氣惱的拂袖離去了。
屋里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嚴丙之坐在桌前深思了一會兒,拿起桌上已經涼透的茶,放在嘴邊輕抿了一口,澀澀的,像極了他現在的心情。
伸手,嚴丙之從懷里拿出一塊玉雕,那是一塊手掌般大小的白玉,上面雕刻的是一個人物像。
玉雕很生動,活靈活現的,把女子的表情完美的刻畫了出來。
玉雕上的女子有著一頭及膝的長發,頭上很簡單的挽著一個發髻,手上拿著一本書,正在垂瞼閱讀著。但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女子的心思好像不在書上,而是在凝視著某個地方,或者說是在深思著什么。
玉雕上的女子面目清秀,細長的眼線微微上挑著,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唇,如果認真的端詳的話,會發現,玉雕上的女子與向海藍有著一種相似。
嚴丙之用著粗糙的手指撫著女子的面容,小心極致,望眼欲穿般的想要把那玉雕給溶化掉,“小蝶,你在他的身邊過的好嗎?”
像是聽到了女子的回答,嚴丙之欣然一笑,把玉雕又小心的放進了懷里。
起身,隨手把燈給滅了,嚴丙之并沒有上床,而是來到窗前,支起了窗,看著外面地上隨意擺放著幾塊石子,而后又看了看遠處的天空。
像是了然一切,把窗戶重新給放下,回到床邊,拉過一旁的被子躺好。
窗外的石子不知是得了什么靈性,開始動了起來,很快,竹屋外又進入了一片霧的世界,陰森可怕。
尉遲臻從嚴丙之那里回來之后就一直坐在床榻上看著熟睡著的向海藍。
她的眉頭還是緊緊的擰著,也許剛才又夢到什么了。
細長的手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撫著,終于,那緊擰的眉頭被他溫柔的韻開,他才這收回了手。從衣袖里拿出那個香包放在她的枕邊。
早上,向海藍是在一片香氣中醒來,像是置身于花海一般。
“嗯……”她伸了一個懶腰,卻不想……
“啊!藍兒,你想把我從床上踢下去啊!”尉遲臻語帶調侃的說著,臉上帶著寵溺的笑。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向海藍忙收回了胳膊,一臉的窘態,忙在床上坐直了身子。昨晚他們是分屋睡的,因為在寺院里,所以還是有所顧忌的。
“藍兒說的哪里話,我在這里很奇怪嗎?”看她若有所思的低下了頭,尉遲臻單挑了她的下頜,“藍兒,你有心事?”昨天的事情仿佛如過眼云眼,他還是那個云淡云風,瀟灑無比的王爺。
“沒有……”她的眸光有些閃爍,表情也顯的有些不自然。
“沒有就好,有什么說出來,我要知道好嗎?”他在心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溫柔的用手搔弄了一下她的長發。“起來吃點齋飯,我們要回王府了。”
“噢!”向海藍又低下了頭,瞥見了枕邊的香包,好像屋子里的香味就是從這里散發出來的吧!伸手把那香包捉在手上,放在鼻間聞了一下,“這個是……”她不想是她想的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