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第二天再見面的時候,他又重新生龍活虎地和大家打打鬧鬧了。這就是我喜歡和他處朋友的重要原因之一,另外一個原因嘛,他真的是幫了我不少。
我越想越覺得宇通太夠意思了,所以中午快放學的時候,我跟他說,今明兩天的中午飯我請客。
他呢,一點也不矯情,直接說好,但又補了一句:其實你早就該請啦。
我又擺出要打他的架勢,卻聽見苗小敏在一邊評論說:“你們兩個啊,再這樣下去,遲早都會在一起的。”
結果我們三個都沒笑,倒是苗小敏的同桌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把全部同學的眼光都吸引了過來。
她忙把頭低下靠在苗小敏懷里躲閃去。結果苗小敏竟然摸起她的頭,還念念有詞道:“別怕,別怕,有老娘我護著你呢。”
然后這次輪到我和宇通笑噴了。于是大家的目光又轉到我們兩個的身上。有一個人除外,靜姝,還在認真做題,好像我做什么她都不覺得稀奇一樣。
前面的劉鐵山轉過身來,鄒著眉說:“安靜點,雖然是自習課,但是還沒下課呢。而且你們兩還是班干部呢!”
劉鐵山把班干部三個字故意提高音調,意思是我和宇通罪加一等了。我給他敬了一個軍禮,又合掌對著大家一陣狂拜,正是一副“打擾到你們自習我有罪的”姿態。
但是拜到鄭莎燕那里的時候,我拜不下去了。昨天被班主任叫去訓話到現在為止,我們迎面碰過幾次,她就沒有正眼看過我。現在她倒是在看我,但是那眼神,好怪……
現在我跟她的狀態,哎,比和張龍見面尷尬多了。我跟張龍是仇家,碰面的時候都很識趣轉移開視線。但是鄭莎燕卻刻意避開我的眼光,我搞不懂她到底是啥想法。責怪我?還是為了避嫌?
昨天被抓到辦公室談完話,沒有結果公示,大家都懂的,就是學校認為我們之間沒有問題啊,那避什么嫌呢?
那么是責怪?但那眼神里,又好像沒有這層意思。
想來想去,我最后放棄了。最好的辦法當然是直接去問她,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請了宇通兩天的中午飯,又給靜姝當了兩天的“保鏢”,這周的校園生活又差不多了。
那天晚上疑似跟蹤靜姝的人影再沒有出現,我當“保鏢”的過程中,還得到了靜姝關于學習方法的一些“真傳”,倒算是賺到了吧。
說起學習,靜姝最近的成績看樣子是要“超英趕美”了。
我們每一門科目,一章教完都會有測試,雖然不會記入期中和期末的成績,但是還是成了某些同學較勁的舞臺。
每次考完了,老師把卷子發下去之后,都會先念一遍前十名同學的名字和分數再講試卷,這是我們學校不成文的慣例了。
從最近幾次的排名來看,學習委員劉文星有些科目被靜姝稍微趕超了,有些雖然還領先但差距在縮小。劉鐵山則除了文科稍微比靜姝弱,理科還是有優勢,但已經不明顯了。
其實除了劉鐵山因為當班長事情比較多之外,劉文星這個學習委員可支配時間不見得比靜姝少,他平時不過是傳達一下學習相關的通知和催一下課代表干活而已。
按照這個良好趨勢繼續下去,靜姝要考進清華北大是沒什么問題的。我們學校每年都有十多個,靜姝離那個排名本來就不遠,如果進了前十那就絕對穩了。
然后我想,到時候她如愿上了清華或者北大,去了北方,而我肯定是只能留在南方了。我知道我爸的脾氣的,除非我上的就是清華北大,否則他不會放我北上的,畢竟我們省最好的大學是全國前十的。就算我上不了這所大學,剩下的還是得在省內挑。
所以,我們總是要分開的。
分開?我突然嘲笑自己,難道你們上了一樣的大學以后就不會分開了?她是你什么人,你又是她什么人?
周五下晚修,送她回家的路上,我低著頭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不知不覺步子就慢了。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前方傳來靜姝的詢問,我才抬起頭,卻發現她已經站在我前方幾步之外了。
借著明亮的路燈,我能看到她輪廓清晰地站在我的面前,她嬰兒胖的臉蛋,清澈的雙眸還有被夜風撩起的披肩發。
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現在她就在我身邊啊,我干嘛急著操心幾年后的事情?
我看著她的雙眼,笑了笑,沒有接話。
她大概被我盯得不自在了吧,自己先轉過身繼續往前走,我跟上。
“在為鄭莎燕的事情煩心嗎?”她突然又問。
我很意外,她竟然認為是因為鄭莎燕的原因,于是我問:“你怎么會這么想?”
“你們兩個這周的關系很微妙,”她說,“前半段時間像初戀的小情侶,后半段時間像要鬧分手的小情侶。”
靠,這……我現在和鄭莎燕的狀態像要鬧分手的小情侶?
我沒有直接回應這個話題,而是調侃說:“想不到你百忙之中還蠻關心我的動向嘛。”
她卻毫不客氣地回道:“拉倒吧,我又不是刻意為之。上洗手間的時候班里的女生老八卦你和鄭莎燕的事情,我多少都有點了解。”
我回了一聲“切”。
然后她又冷不防來一句:“其實你們真的還挺般配的。”
“按你這么說,我該好好把握,‘頂風作案’羅?”
“我沒說。”她擺出一副嚴肅臉,但是語氣卻很柔和。
最后把她送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我在她滴卡的時候把她攔住了。
“干嘛?”
“都到你家樓下了,不請我上去喝杯咖啡?”我說著還挑了挑眉毛。
“噗呲——”她笑了,笑得很燦爛。但是等她笑完了,回復我的卻是“神經病,少看點肥皂劇,都學的什么東西。”
我覺得這一刻她難得的可愛,真的,和平時完全不同。
不過她突然話鋒一轉,說道:“你這個人吧,不令人討厭。不過還是別太親近我了,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安全?我不由得想起龍陽明被修理的事情。不過我相信不是靜姝做的,她沒有這種心機。而且她話說到這份上,對方是誰她估計是知道的了。
“靠,你讓我和你別太親近,但這幾天卻讓我送你,再下去我豈不是有危險?”我半認真半玩笑地試探道。
她卻很淡定地解釋說:“沒事的。龍陽明那是證據確鑿,你呢,不就這幾天下晚修一起走而已嘛。不過現在你要是真敢進來,那就另當別論了。怎樣,進來試試?”
“別,我本來就是開玩笑的嘛。”我是真的慫了。
雖然不清楚靜姝具體的家庭背景,但是她是大小姐無疑。有人為了阻止其他男生靠近她,連龍氏集團的公子都敢動,最后事情還不了了之。我可不敢冒這個險。
“啊,對了,”她突然想起別的事情,“明天周末,我準備購置一些東西,需要人幫忙拎東西,你有空?”
“算有空吧,反正我周末也是到處晃或者玩游戲。我說你啊,老是使喚我,什么時候請吃飯啊?”
“這個好說,就明天吧。另外,再叫一個女生。”她又叮囑。
我笑了:“你是想叫苗小敏吧?”
“我沒說。”她再次這樣回答,但是這次是笑著說的。
由于靜姝實在有點高冷,班里多數同學她不過是點頭之交,女生里面只有苗小敏對她稍微熱情點。而且班里女生的聯系方式我也沒幾個,也只能叫苗小敏了。
和靜姝告別后,我立刻給苗小敏打了一個電話。她竟然厚顏無恥地調侃我是不是想她了。我沒接這茬,忽悠她說,明天靜姝需要找人一起逛街,逛完街后一起吃大餐,來不來。
她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