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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這個人有個特點,就是事兒來的快去的也快,基本第二天就不記得頭一天的事兒了。

等我第二天爬起來就已經(jīng)忘了昨晚的事,精神抖擻的去上班,面對新的一天。

武姑娘進貨回來,晚上約吃飯。

我六點下班,過去赴約。

武姑娘喜歡吃西餐,今晚的這家餐廳調(diào)兒高,店內(nèi)設計也挺特別,武姑娘品味還是有的。

當然,嘴是挑的。

牛排的味道出乎我意料的好,甜品也不錯,難得我吃提拉米蘇不覺得膩。

嗯,以后我跟武姑娘肯定會常光顧。

結(jié)賬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個在塵埃落定兼職的大學生。

這種明亮的地方一看,倒是個帥哥。

五官端正,發(fā)型不錯,一身工作服穿的有模有樣。

我跟他打招呼,他明顯記得我,還問我豆芽好嗎

我說很好,就是瘦了點。

他說,那你可要好好照顧它。

我問,他叫什么名字。

他說,藺帆,藺相如藺,帆船的帆。

我霎時被這個名字征服了,藺帆,藺帆,可好聽了。

我說,我叫舒墨,有時間請你吃飯吧,就當謝謝你幫我照看豆芽。

他推辭說不用,我也作罷,沒強求。

看著他年歲不大,估摸也就二十一二,念大學還出來兼職,肯定家庭條件不好,我理解像他這種現(xiàn)況,我才出來社會那會,生活也如此困難。

這男娃看著順眼,我想幫襯些。

武姑娘倒是一臉歪相看著我,我努努她,“想什么呢,我可不會跟楊家明一樣,老牛吃嫩草。”

“嘖,沒事兒,你吃嫩草也沒關系,我不會鄙視你的,誰叫咱們關系好!我會嫌棄你而已。”

“去,說什么呢,我對這種小鮮肉可沒興趣,我就是想幫幫他,你看她跟我才出來那會,多像”

武姑娘嫌棄的看我一眼,“人家就只是念大學打個工而已,有什么?現(xiàn)在半工半讀的人那么多,你每個都去幫?你以為你是李嘉誠啊?”

“……”

也對,我不是李嘉誠,也不是比爾蓋茨,我沒有那么錢財去幫助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

我不是個偉人,我只是個平凡無比的小女人。

其實我再學會同情別人之前,應該先學會同情自己。

總有那么一個噩夢,無論如何我都擺不掉。

看完電影跟武姑娘分道揚鑣后,回家路上我接到那個自稱是我父親的電話。

電話內(nèi)容無非就是,我沒錢了,給我打點錢回來。

我依舊厭惡他這樣的語氣跟態(tài)度,比以前更憎恨自己為什么要出生在他的家庭里。

在掛電話之前,我特別心涼的說了一句,父親,我替你這輩子感到悲哀。

父親是個好吃懶做的人,他的父親在那個時期是個清官,一輩子都沒做過什么大事,也清耍了一輩子,他便揚言要跟他的父親一樣,清耍一輩子。

父親家有四兄弟,他占老幺,據(jù)說他下面還有個妹妹的,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

老幺理所應當?shù)氖鼙M寵愛,也造就了他好吃懶做的本性。

他不做就算了,他還好賭,每天的生活就是跟人打牌,輸?shù)木庥謫栁乙?

他喜酒,還偏偏只喝好酒,一頓幾杯。

他要抽煙,一天一包,一包二十。

雖然我替他感到悲哀,但第二天下班后還是認命的給他轉(zhuǎn)了兩千塊。

我這個人致命的缺點就是心軟。

就像章冬霖那樣欺騙我我都沒怪他,沒跟他大吵大鬧。

但即便我想大吵大鬧,我也得找得到人吧。

我不找他,他媽總要找我。

我前腳剛踏進屋子,抱起豆芽,后腳他媽電話就來了。

“阿姨呀,怎么了?”我習慣先問候長輩

“墨兒,吃飯了吧?”

“嗯,跟朋友在外面吃過了。”

“哦哦,就是墨兒呀,你跟冬霖兩個人就真的沒可能了啊?”

她說這話,估摸是問過章冬霖了,我也沒什么所顧忌,直白道“阿姨,若是他改的了他那習慣,說不定幾年后他未娶,我沒嫁,也是有可能的。”

“哎…阿姨就舍不得你,以后阿姨還能給你打電話嗎?要是不嫌棄,你認阿姨做干媽吧,你覺得怎么樣?”

“……”

兒媳婦變干女兒,這也行?

“行,阿姨,想給我打電話就給我打過來,阿姨你注意身體,我要準備睡覺了,您也早點休息吧,哎,拜拜。”

然后他媽有叮囑我一大堆,說了拜拜,我就掛了電話,嫌棄的將手機丟開。

他媽是真關心我,我就不跟他一般見識,斷了這關系。

我只是純粹跟他媽有關系,跟他無關!

這么想著,似乎通了些,我陪豆芽在客廳看了會電視,又給她洗了澡,才抱著她回房間,睡覺。

今天的工作內(nèi)容很簡單,就是讓新人伴娘團伴郎團過來試禮服。

婚紗是在巴黎定做的,款式都是新娘自己選的,問題不大。

伴郎伴娘團的服裝是我們公司提供,每人高矮胖瘦不一,衣服肯定也就不會特別合身,不過修改衣服尺寸這種小事是輪不到我的,所以我早早的溜了。

約上武姑娘逛下午的街。

我跟武姑娘天生愛好shopping,對買衣服這活從來沒有抵抗力,穿在身上好看,就買。

一圈逛下來,錢包癟了,人也累了。

武姑娘有一句名言,錢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賺。

而我,從一而終就抱著這一心態(tài),不存錢,該花花,該買買,該用用,每個月月光族都沒關系。

好在,我選對了行業(yè)

像五月二十號這種大單子,我能其中取的多多少少算下來能有個萬八千的。

這些工資也夠我在這城市活得自由自在的了。

楊家明打電話說他下午到,晚上一起吃飯。

等晚上到約的地方,楊家明已經(jīng)跟他的白蓮花你儂我儂了。

我嘖嘖兩聲,“公共場合你帶你們這樣秀恩愛的啊。”

武姑娘也跟著嘖嘖,“有句話是這么說的,秀恩愛,死的快。”

我看見白蓮花頓時紅了臉,抽回被楊家明握著的手。

楊家明切了一聲,又拉回白蓮花的手,對我倆說“你倆就是沒吃到葡萄說葡萄酸。你別介意她們啊,她們就是孤家寡人久了,羨慕我們。”

后面那一句,是對白蓮花說的。

我跟武姑娘笑笑,不再說話,開始吃飯。

飯局完了,理所應當?shù)幕厝m埃落定喝幾杯,等我們轉(zhuǎn)換場地的時候,白蓮花說要回學校,不跟我們?nèi)チ恕?

楊家明囔囔了幾句,就我們一路送白蓮花先回學校,再去塵埃落定。

去塵埃落定的路上,我問楊家明,是不是上心了。

楊家明搖了搖頭,回答沒有。

我自嘆,沒有就好,這種小姑娘,釣的金主不知道有幾個吶。

我問你睡人家姑娘了么

他還是搖頭。

這就有點不像楊家明了,以前哪個姑娘不是先啪啪啪的。

“下不去手?”

“不是。就是不想。”

“那你是認真了?”

“沒有”

“……”

好吧,此話題進行到這兒了。

然后,這天晚上,楊家明喝醉了。

至于其喝醉的原因,我跟武姑娘就一概不知道了。

楊家明一路折騰,我收拾不住,一把兒掐住他脖子讓他踹不上氣,沒一會兒就消停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楊家明歇斯底里的電話,他在電話里吼“舒墨,你下手也忒狠了,恨不得掐死老子吧!”

我道,誰讓你上次掐我來著!

他又吼,老子什么時候掐你了?

我說就元宵節(jié)那晚啊。

他說,我去,舒墨兒,那是你自己死活要掐死自己,可別賴我身上

我翻了一記白眼,“我有病我掐自己?”

“你沒病,章冬霖有病,你一遍喊著章冬霖的名字,一遍掐著自己,死活不撒手。”

“……”

啊,原來我中毒已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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