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我已負花開經(jīng)年
- 蘇煙禾
- 2062字
- 2016-10-30 10:29:27
最近公司分了我一個大單,婚禮預(yù)算三百多萬。
呼呼,姑娘我要賺一筆大的了。
當(dāng)然我最近三個月會忙的白天黑夜不分。
我花了三天時間,才策劃出完整的婚禮方案,第二天跟新人溝通的時候,卻沒見到新人。
來跟我接洽的是新人的父母,對我的方案很滿意。
然后我就著手準(zhǔn)備這場高端豪華,繁華富麗的大型婚禮。
價格所在,婚禮現(xiàn)場的很多布置道具都是現(xiàn)做,我前期每天做的工作就是監(jiān)工。
婚禮日期是五月,二十號。
我還有兩個半月準(zhǔn)備。
因為客戶特別,大小事我都親自把關(guān),事無巨細。
我倒是還好,就是苦了跟著我的兩個學(xué)生。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跟著我學(xué)習(xí)的小生女生叫豆豆,男生叫大建。
豆豆沒有主見,什么都得問問我,墨兒姐,這個花用什么顏色好???
墨兒姐,這個燈這種顏色行嗎?
墨兒姐,那個logo樣式行嗎?
……
豆豆姑娘已經(jīng)跟著我做過不下十場大型婚禮了,她自己也知道該怎么選擇,但偏偏就是沒自信,不相信自己選的正不正確,事事都得問問我的意見。
大建這人吧,不怎么活潑,偶爾吐幾句小幽默,冷笑話,做事倒是能干,該搬搬,該抬抬,偶爾幫我跑腿買個下午茶什么的。
我們就是三人幫,我到哪干什么都帶上他倆,讓他們多學(xué)點,爭取早日轉(zhuǎn)正。
話說,這日子蹦噠得跟兔子一樣快,在跟楊家明他們吃吃喝喝中,轉(zhuǎn)眼已是五月初。
忙碌的日子我很少想起章冬霖那廝,除了今晚沒有燈紅酒綠的日子。
今天下早班,自己在家做了些食物,跟豆芽兩個共進晚餐后,我就不知道干什么了。
楊家明那廝出差了,武姑娘進貨去了。
噢,忘了跟你們說,田姑娘開了一家網(wǎng)店,專賣……情趣用品。
各種各樣各式,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不賣的。
不過生意倒是火爆,去年雙十一,她一天營業(yè)額五千多。
比我一個月底工資呢!
但我從來不喜歡去武姑娘家,你想象一下,那差不多四十平米的地方,到處都放著情趣內(nèi)衣,各種各樣的套套,還有充氣娃娃……
我會吐的…
沒人約的日子,就只有孤家寡人了,噢,還有豆芽。
我掰著手指算我跟他分手的日子
二個月十八天
唔,居然這么久了。從那通電話之后,我們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
我正想著要不要打那個號碼,手機就叫了。
我一看,額,是他媽。
我順了順氣,接起來,甜甜的喊了一聲,阿姨。
“哎,墨兒啊,吃了飯沒?”
“嗯,剛吃過。阿姨你呢”
“我也吃了。”
“……”
“冬霖在上班吧?我打他電話都沒人接?!?
我優(yōu)雅的翻了一個白眼,心道,我跟你兒子早八百年分手了,我怎么知道他上沒上班?
不過嘴上還是委委婉婉的“阿姨,我不知道。我跟他已經(jīng)分手了?!?
他媽頓時就急了,問我怎么回事,我老老實實的跟他媽講了一來二去。
他媽在電話里使勁的罵他,這個傻子,放著這么好的媳婦兒不要,啥折騰什么幺蛾子,墨兒啊,你別急,阿姨這就給他打電話,幫你罵他,你別生氣啊,阿姨幫你討回個公道,你就大度些不跟他小孩子一般見識啊。
“……”
我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知道,他媽挺喜歡我的,每次回去他媽都給我拿這樣拿那樣,還送我一身衣服,雖然那衣服我不怎么喜歡,穿一次就被我壓箱底了,但至少她是有那個心的。
以前每次章冬霖聊姑娘被我逮著的時候,我都想跟他扯掰,但轉(zhuǎn)念想到他有個那么心疼我的媽媽,我又忍了,看在******面子上,我忍了一次又一次。
“阿姨,我們分手都兩個多月了,也許我們真的不合適,阿姨,強扭的瓜不甜,您也沒逼他,就算我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了,但你這個阿姨我還是認的,以后您有什么事想跟我嘮嗑,隨時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沒什么的?!?
“嗯,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姑娘。那阿姨先掛了,我給他打過去?!?
“好,拜拜阿姨。”
我知道章冬霖為什么不告訴他媽我們分手的事。
曾經(jīng)他媽照顧我的時候,說過一句話。
你將人家姑娘害成這個樣子,你這輩子不娶墨兒,以后其他的女人別帶來給我看,我只認墨兒這一個兒媳婦。
他媽只認我,如果他說了跟我分手的事,他媽肯定生劈了他。
他媽性子剛烈,唯獨對我柔和,所以分手這事兒由我來說,他媽就不會那么遷怒于他。
豆芽窩在我肚子上翻了個邊,我又想起了那個孩子,如果他平安落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歲多了吧。
我流掉那個孩子是他媽陪著我去的,后來養(yǎng)身子幾十天也是他媽親自照顧我的。
那個孩子只在我肚子里待了四十多天。
手術(shù)前一個禮拜,我被妊娠反應(yīng)弄得陽壽將盡。
吃不下東西,還一個勁的吐,連苦膽汁兒都吐出來了。
后來只有打點滴,供點營養(yǎng)。
孩子不在了,我一下子就舒服了,也不吐了,東西也吃的下了。
但聽武小萱說,手術(shù)完了,退麻藥的時候,我怎么都不愿意醒,她跟他媽一個勁的喊我,我就是不愿意睜開眼睛,聲嘶力竭的哭著,喊著,我要章冬霖,我要章冬霖。
而那個時候,章冬霖為了工作,不愿意陪我。
從那件事兒后,我對章冬霖就更加失望了。
所以,從一開始到結(jié)束,這中間發(fā)生的所有事,都讓我明確的知道,我們的結(jié)局只有分手。
因為我無法忍受他的一切行為。
而關(guān)于那個意外的孩子,我對不起他,只怪他來的不是時候。
也許他會有個更好的人家。
像我跟章冬霖分手后的這種日子,我從來沒有難過而哭過。
我將這篇翻過去,抱著豆芽回房,準(zhǔn)備睡覺。
男人嘛,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不是嘛。
地球又不是離了誰就不轉(zhuǎn)了,我沒了個男人,還是可以好好的活著,活得更好,更快活。
人生世事無常,快活一天少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