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時候,東歌的士兵已經傷的傷,死的死,剩下的小部分人都開始往后退。
東方勝一副勝利的表情穩穩地從遠處走過來。一個逃跑得最快的東歌士兵從東方勝的旁邊經過,東方勝看都沒有看,手輕輕一揮,那士兵便飛了起來。那士兵落地時,發出了重重的響聲,之后便一動不動的。
其他的東歌士兵看到以后,更是死命地往后撤退。但是東方勝對逃掉的士兵,是見一個殺一個,最后,只剩下幾百個士兵。這幾百個士兵惶恐地看著東方勝,進不是,退不是。
我由不得皺起了眉頭,看著遠處的東方勝。
鬼月仙策著馬,跑到季侯君的旁邊,邊看著東方勝,邊對季侯君說道:“爹,您沒有我們鬼氏的血脈,你就帶著我們的士兵到城里吧。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季侯君聽到鬼月仙的話,嚴肅的臉瞬間融化了,變得哭笑不得。話說,鬼月仙才不是鬼捷妤親生的,到底誰才是“沒有鬼氏的血脈”?
“快點吧。趁他還遠,您和娘趕緊帶著士兵進去。您的法力是不夠的。”鬼月仙看到季侯君沒有動搖,開始催促道。
鬼捷妤深深地看了一眼鬼月仙,深呼了一口氣,果斷地說道:“好。二師兄,我們帶著士兵進去吧。幾個孩子留在這里。”
季侯君看了一眼鬼捷妤,然后點了點頭,聲音如洪鐘地下命令道:“開門,收兵。”
城樓上的將軍趕緊下令把大門打開,青湖的士兵馬上列隊快速跑回城里。城墻外,只剩下若干個的士兵在收拾傷亡的青湖士兵,不過也很快就已經把重傷和死亡的士兵都抬回了王城里。這不虧是訓練多年的士兵。
我看到進來了的士兵,深吸了一口氣,便沿著階梯走了下來。看到要帶頭行禮的將領,我搖了搖頭,靠在墻邊透過那些士兵,看著外面的戰場。我的臉變得麻麻的。那里,死了好多人,又將要死去多少人?
季侯君滿意地看著他的軍隊,然后才和鬼捷妤交換了一下視線,才和他的四個兒子交代道:“你們要小心。我和你們娘就先進去了。”
這時,季侯君的臉上浮現出憂慮。從來,他都是像一座山,屹立不倒,撐起了整個青湖的生死。但是這一刻,他作為一個父親,面對著敵人,是如此的為自己兒子擔心。
鬼捷妤和季侯君也跟著快速地退了回去。
在他們進城的時候,我慢慢地走了出去。鬼捷妤和季侯君詫異地看著我,然后和我錯身而過。
“轟”的一聲,城門關上了。我回頭看了看關上的城門……
鬼月仙策著馬慢慢地走到了我的前面,他詫異地看著我,問道:“哈?!你真的站出來了?其實我可以的,你還是回去吧。免得我到時候還要看著你呢。”
鬼炎也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我。
鬼臨峰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只有鬼迎風一臉玩味地看著我,嘴角帶著笑意。
我再回頭看著東方勝,他差不多要走到我們的五十步內了。我怔怔地看著他額頭上的珠子,老實說,我真想把它摳下來,那珠子掛在額頭上,真是礙眼。但是那珠子通體發黑,宛如一個黑色的大洞一樣,讓人看了心慌得很。不知道這珠子是有什么用的。
最奇怪的是東方勝的表現,他看見黑壓壓的敵軍撤掉,居然也無動于衷;看到自己的士兵偷走,就一個個的殺掉。看來,他對自己的信心是十足的。
這一刻,這東方勝比妖魔化了的水棋更是讓人恐懼三分。那水棋相對而言,不過就是一個流里流氣的酒杯,這東方勝就像是一個銅鼎,讓人無法忽視。
走到差不多的時候,東方勝停了下來,遠遠地看著我們,作揖行禮說道:“幾位公子有禮了。”他的眼神乍看很誠懇,但是細心地觀察后,會發現那有恨,也有狠。
“哦,不對,是姐夫。”東方勝忽然對著鬼臨峰改了口,一臉誠懇的招呼道,“我那孩子般的姐姐還好嗎?那姜家的姐姐呢?不過看您一臉的斯文公子的樣子,一定是待我姐姐們很好吧?!可惜就是我的父王死得早,沒能看見我們家兩位姐姐如何的幸福,是吧?”
鬼臨峰聽到東方勝的話,臉一下子被刷黑了。本來在戰場上人就沒有好臉色的,如今被東方勝這樣的明捧暗諷的一下,鬼臨峰的臉色更是難看了。(或許他自己被夾在幾個女人的中間,本來就不好受吧?!)
鬼炎皺著眉頭看著東方勝,說道:“如果你能歸順我們,或者我們還能坐下來好好地商議一下的。”
東方勝反問道:“真的嗎?”他的語氣是如此的誠懇,一不小心就會讓人覺得這根本就不是戰爭,只是一場兄弟間的會面。
鬼炎停了一下,然后才說道:“是的。關于你爹……”
東方勝君子般的,文雅地搖了搖頭,然后說道:“不!不!不!我父王已經死了,即使不死,對于我來說,也是沒有用的。不過呢,等我現在收拾了青湖,重建了東歌,明天又平定了北明。我再請他出來,看看我的偉績也是可以的。”接著東方勝又很小聲地說道,“管他死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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