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心思的陸放笑了笑,輕輕走到秦海燕面前,溫和地說道:“喲,這是秦家妹子啊,別叫陸大少爺,那多生分,直接叫我陸哥哥吧!”
秦家夫婦見狀,立刻明白有戲,連忙招呼陸放坐了回去,然后秦老爺子一臉為難地張了口:“這個,陸賢侄,你剛才也看到了,海雪她,現在的腦袋不大正常,這樣一個人嫁給你不是害了你嗎?老夫實在是心中有愧,所以想跟賢侄商量一下,這海燕是個很機靈,很聰明的孩子,老夫想,不如把海雪跟你的婚約改為海燕吧!”
秦夫人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不然海雪時而瘋癲的模樣怎么做得了陸家主母呢?”
此話正合陸放的心意,但他還是虛偽地問道:“這……恐怕不好吧,到時候海雪怎么辦?”
秦夫人吃吃笑道:“陸賢侄別擔心,海雪這樣咱們夫妻也不放心把她嫁出去了,咱們秦家也還有幾畝薄田,就留她在家,過一輩子算了!”
“小姐,小姐你在想什么?”王媽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秦海雪這才回過神來,嘿嘿一笑,走過去挽著王媽的手:“沒呢,王媽,我能想什么呢?”她最多就想想這秦家夫婦和他們那個寶貝女婿的惡心往事而已。
“那我剛才說的話,你聽進去沒?”王媽斜了她一眼,這都什么時候了,她還不急,以后她還嫁得出去嗎?
見到王媽真的發怒了,秦海雪連忙伸出三根手指,做發誓狀:“王媽,你就放心吧,我早就把您說的話銘記在心,絕對不會忘記的!”要她去告訴那對偏心眼又勢利的父母,她腦瓜很正常,她又不是傻了,那對夫妻一知道她是正常的,肯定會想方設法把她嫁給一個對秦家有利的人,到時候萬一嫁給一個糟老頭當第N房小妾,那還不氣死她啊。
王媽聽到了她的保證,這才轉怒為喜,不過還是喋喋不休地念叨道:“海雪啊,你可是個大家閨秀,以后別老是穿著男裝往外跑,這樣被人瞧見了,會有損你的名聲的……”
秦海雪跟在她身后猛翻白眼,她在這新南城里城外百余里地早就沒名聲了,不對,是臭名昭著了!哎,王媽一嘮叨就是一兩個時辰,簡直會把人的耳朵都念出繭子來,秦海雪搖了搖頭,連忙拽住說到興頭上的王媽:“哎呀,我這衣服忘了換,王媽,我先去換衣服,待會再說!”
說完就如逃命一般,跑回自己的房間。
王媽在后面看到她那一點都不優雅的步子,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剛才她的話,小姐恐怕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吧。
秦海雪一跑進屋子就立刻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給換了下來,然后坐在房間里磨磨蹭蹭,就是不肯出去,深怕再聽到王媽的喋喋不休。
砰!砰!砰!
忽然外面響起了大大的拍門聲,似乎是從小院的大門口傳來的,連呆在房間里的秦海雪都聽見了。
她驀地起身,推開門就往外走去,剛走幾步就見到王媽帶著一個斯文秀氣,眉頭緊蹙的少年走了進來。這個少年正是秦海雪的親弟弟——秦海林。
“大姐?”秦海林的腳步極快,三兩下就走到了秦海雪的面前,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發現這個姐姐臉上并沒有什么不同之后,他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你來干嘛?”秦海雪把他迎進了屋子,秦海林是這所大宅子里,除了王媽以外第二個關心她的人。說來也巧,一次秦海雪翻墻回來,正好被秦海林發現,他也因此識破了她的偽裝,頻頻出現在這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小院。
“我這不是關心姐姐嘛!”秦海林似真似假地回答到,然后臉上的神色一正,認真地問道,“因為今天陸放向海燕提親,你已經成為新南城的笑柄,估計這城里再也沒有男子會上門提親了,你有什么打算?”
秦海雪雙手一攤,無奈地開口道:“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哎……”
秦海林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責怪道:“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不急,雖然我也看不上陸放那只花孔雀,可是,大姐,你畢竟是個女子,這輩子不能不嫁人的!”他急得站了起來,不停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忽然他的手掌一拍,一個主意在他心中成形,“對了,還有半年我就會趕京赴考,不如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吧,離開了這新南城,應該會有不少男子認識到你的優點,到時候你就能嫁得出去了!”
秦海雪低著頭,精心地修剪著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地聽著秦小弟的一言一語。這也是她為什么不跟他說她想法的原因。秦海林雖然比較通情達理,也很關心她,但是在他的觀念中,女人這輩子必須是要嫁人的,不過在她看來,這嫁不嫁人根本不重要,只要自己過得好就行了,很多時候,沒有了婚姻的束縛,女人會過得更瀟灑,更自在。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秦小弟說了半天,才發現身后的人沒一點反應,不悅地看著她。
秦海雪連忙正襟危坐,忙不迭地點了點頭:“聽到了,你想帶我去京城嘛!”要真能去玩玩也好,權當是旅游,反正不是由自己出錢,但愿秦小弟能說通那對勢利眼的極品父母!
“哦,聽見就好!”秦小弟無言以對,只好訥訥地吐出這么一句,“好吧,既然你想通了,那我就先走了,你這些日子也別天天往外跑,多跟王媽學學女紅,要不跟我一起去念書吧?”說完還蠻是期待地看著秦海雪,生怕她不答應一般快速地做了決定,“就這么定了,明天我就把我的書帶來,咱們一起念!”
秦海雪掏了掏耳朵,沒回秦小弟的話,這家伙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別人越是反對,他越會一意孤行,反正等他來了,不理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