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路邊遠遠瀏覽了一下城郊的冬景后,我便有些點戀戀不舍的斜穿過馬路,向一條似曾相識的巷子深處走去。
巷子中間有一條斜行的土路,沿著土路,穿過一片冬日荒涼的田野,看見一片簇成團的村莊,我緊繃著的心才松弛下來。
走近村莊,沿著村后的小土路,再向前走上二百米路后,我便看見大姑家敞開的鐵皮大門,到了院門口,我有些膽怯,猶豫了一會,才挺起勇氣走入院中。
院子里空蕩蕩沒有一個人,我站在院子里,確定這正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不會有錯;才在院子里放開了嗓門大喊了幾聲“大姑”。
屋里的門推開了,我看見大姑站在自己面前后,便興奮的跳了起來,邊跳邊高興的說:“大姑,我終于找到你們家了。”
大姑媽邊笑邊疑惑的問:“小三子,你是一個人來的嗎?”我放大音量拍了拍胸脯說:“當然了。”
大姑笑著撫摸了一下我的頭,拉著我向屋里走去,邊走邊問我奶奶的身體狀況,我一一都按照奶奶的交代話回答了一番。
進了屋后,我才發現里面也是空蕩蕩。看來家中只有大姑一人,雖然我內心有些奇怪,也沒問姑父、表哥、表姐等人的下落,大大方方的找了個小木凳圍著火爐邊坐了下來。
坐在火爐邊,吃著大姑端過來的香酥餅,喝著大蓋碗茶,身子骨漸漸暖和了,我才告訴大姑這次來的真正目的。
大姑媽聽奶奶身體不好,讓我捎信讓她和大姑父一同去奶奶家一趟。大姑臉上涌上了一層憂慮之色,不停的問我關于奶奶的身體狀況,我只好告訴她奶奶的身體有病,時好時壞。大姑聽我如此一說,便開始嘮叨著罵大姑父。
我的大姑父叫郭良生,在我來之前剛剛出門,現在大姑一著急邊想立即起身去看奶奶,但是大姑父卻不在家中,所以罵我的大姑父:“這郭良生,可真是個王八蛋,一出門就不見回來了。”
大姑反反復復、嘮嘮叨叨的罵了幾句,一個衣著鮮艷,披著長發的女孩便推門進來了,進門后便說:“媽!你又在說我爹,我爹有哪點不好,常招你罵了。”
這是我的小表姐郭瑩瑩。她說完了,才帶點兒小家子氣的語氣問我:“這小三仔?你和誰過來了?”我有點兒靦腆的告訴她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她有點兒不相信,在里屋外屋找了個遍,沒有看到其他人才相信了我的話。之后,了站在了我的身后,一只手搭在我的頭上,開始問長問短。
大姑一共生了三個孩子,老大是個男孩叫郭劍云,結婚已經三四年了;現在與父母分家單過,住在村西頭。老二和老三都是女孩,老二叫郭琳琳,前年結的婚,嫁在縣城附近,老三就是現在站在我身后的郭瑩瑩,今年已經十九歲了,到出嫁的日子了,依然調皮的像個小孩,常常和我們這些年齡比她小的男孩一塊玩。每次到我們家的時候,總是隨在我身后與我那些小伙伴一起玩。去年我在她們家的時候,她也總是讓我隨著她在縣城附近閑玩。
雖然小表姐性格像個小孩,面相看上去一點不小了,擁有一張成熟而美麗面容和一個苗條的身材。所以,在隨同她一同玩的時候,我常看見一些與她年齡相仿的小青年豆圍在她的屁股后面。那些縣城邊上的小青年都流里流氣的,一點也不招人喜歡
我們三個人隨便閑聊了一會,大姑父郭良生便回來了,進了門,和善的,看見了我,便微笑了起來,隨便問候了幾句,然后在我的頭上輕輕的拍了拍,一種慈祥又溫柔的感覺便從他的手掌傳入我的內心。
大姑父進門后,大姑媽便沖他嚷了幾句,大姑父也沒有和他她爭執,一笑了之,而后才詢問了幾句我們家中的境況和奶奶的身體狀況。
這時候,大姑媽已經急了,吵嚷著要立即動身去看望奶奶。大姑父這才不緊不慢的說天色已晚,沒有汽車搭乘,等第二天早晨出發,另外還要到縣城里給奶奶買一些滋補的食品。大姑想了想,感覺還是大姑父考慮的周到,便逐漸消了氣。聽從大姑父的安排。
吃完了晚飯后,大姑囑咐我留在他們家中與小表姐一同玩幾天,等他們夫妻二人從奶奶家歸來后,再讓我回家,交代完了,他們夫妻二人聊了一會天,便早早的睡覺了。而我和小表姐則在堂屋里看電視,一直看到深夜,才打著呵欠,關了電視機,熄了燈上炕睡覺了。
第二天凌晨,大姑媽和大姑父早早起了床,把家中簡單收拾了一下,隨便吃了幾口烙餅,喝了幾口茶,便出門了。臨行前,我和表姐還在炕頭上呼呼大睡。一直睡到晌午,外面的牲畜饑餓的都叫翻了天,我們才懶懶的從炕頭上翻了起來。
從炕頭上翻起來后,我幫小表姐把雞鴨鵝的舍門都打開,喂飽了它們,又給圈棚里的兩頭牛和一匹騾子添足了草料,才折回了屋里洗臉刷牙。而笑表姐郭瑩瑩則準備做飯。
也就在這時,表哥郭劍云推門進來,看見了我一臉驚奇,拉著我的手問長問短,問完后,又讓我到他們家中去玩,我笑了笑答應了下來,說等下午后再去,表哥是個急性子,便要我現在就隨他過去,說表嫂正在做飯,讓我過去同他們一塊吃飯。
這時候我的小表姐郭瑩瑩急了,沖著她的哥哥喊道:“你讓小三子過去吃飯,我做這一鍋飯剩下誰吃?”
這時候表哥省起問我他的父母的下落,我便告訴他大姑和姑父一起去看望奶奶去了。表哥這才放棄就讓我去他們家中吃飯的愿望,隨便問了一下小表姐一些不關痛癢的事情,菜掉頭走了。臨走前也不忘交代表姐下午把我帶到他們家中去玩。
表哥走后,姑媽家中又來了一個人,這是個二十來歲的男青年,留一頭長發,流里流氣的,一進門看見我和表姐兩個人在吃飯,家中在也沒有其他人了,便和表姐親熱的聊了幾句,主動讓表姐給他盛一碗飯,邊吃邊和表姐郭瑩瑩開一些很放肆的玩笑,表姐郭瑩瑩好像與他也習慣了一樣,嘻嘻哈哈,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吃完了飯,他們兩個人便把我涼到一邊躲到了另一個房間里說話,好像有意識回避我一樣,我便心里有些不愉快的,獨自出了屋門到了門外,坐在了院子里的一個小木凳上,看著天上飛來飛去的那一群鴿子,獨自發呆。
天色將近黃昏時,那個長發青年叼著煙卷從房子里走了出來,看著我一個坐在院門口發呆在我頭上拍了兩下,隨便開了句玩笑,看我不愿意搭理他的樣子,便也不再逗留,左手放在口邊,右手放在嘴邊打了一聲長長的口哨,正在天上飛翔的那一群鴿子,因此而受驚,紛紛落回到房頂上,他便甩甩了甩自己的長發,瀟灑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