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時間,我和秦清曾經也深入的談過一次關于她和那個屬老鼠的地痞的婚姻,她說這個婚姻純粹是兩個在這個小縣城里的大戶人家的商業交易的一部分,因為父母的安排和中間家族利益的糾纏,她無法改變也無力改變。我曾經考慮過與我攜手遠走他鄉,最終又放棄了,因為,她害怕自己母親和妹妹在她走后會受到傷害,所以最終選擇了放棄。
天亮時,我拿起一把剪刀,把她褪在地上的衣服,都剪的像雪花一樣飄落,然后,在箱子里找出自己的內衣內褲幫她穿上,又把那身伴隨自己許多年的毛衣毛褲也給她穿上了,還有第一次邂逅時,我穿的那身天藍色衣服也幫她穿上了,在她臨出門時,我也穿好了,看了看地上的死老鼠,我又想起了什么,回頭找出了那件被她戲稱為穿上像特務的呢絨大衣也翻了出來,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我提起了那只死老鼠與她一起出了門。
大雪還在下,我們走在雪地上,我把那只死老鼠丟在了半路上的一個垃圾站里,我們相擁在一起走到了一個街拐角,又拼命的親吻了一陣,她便流著淚與你戀戀不舍的分開了手。我在雪中佇立,知道她的影子消逝在茫茫雪地里很久,我才慢慢的蹣跚著回過了頭,
天色已近下午,雪停了,天色開始放晴,我背著包,包里斜叉著一個鐵棍,剛到城西南的長途汽車站便被二十幾個地痞圍住了,那個屬老鼠的地痞頭-—俞威獰笑著說:“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拿你的肉喂狗,你這可憐的外地佬,敢睡我的女人,你以為陳昊會護你一輩子,他進了班房,看誰還能護著你,想逃,這是老子的地皮,你能逃出去嗎?兄弟們,把他先幫起來,押個秘密的地方處置。”
我冷笑了一下,看著圍上來的那幫地痞,抽出了身后的鐵棍的,展一頓亂甩,沖出了包圍,朝東邊的環城路上跑去,恰好看見一輛剛剛啟動的康明斯長途貨車,便撲了上去,抓住了后面的鐵欄桿,爬上了車,隨它逃出了邊城。
在路上,我看著身上的鮮血,忍受著腿上和背上的疼痛。看著天上的云,感嘆命運如此捉弄人。
車行了大約二百里路后,到了一個小鎮停了下來,我乘機從車上下來了,那位司機恰好也過來了,他說:“兄弟,看你文質彬彬,是條漢子,我經常路過這里,知道那幫惡棍有多么壞,好好保重。”
我此時知道是這位司機有意放慢了車速讓我爬上車,不然,也沒那么容易逃出那邊城。我便向他道了聲謝,然后就各奔東西了。司機開著車繼續前行,我在這鎮上的的一個診所把傷口都包好后,詢問了一下路人,知道離這個小鎮最近的火車站在哪個方向,然后在路邊租了輛微型面包車,花了半個多小時到了火車站門口,下了車,打發那輛車走了后,我進火車站售票處賣了一張南下的火車票。
一看在晚上九點左右才到站,而現在夜幕現在才剛剛降臨。便在外面的小面館要了一碗羊肉稍子面,吃完后在路邊的電話亭里,按照秦清以前所給的電話號碼打過去,一片茫音,電話沒人接,反反復復許多次都是這樣的,我只好死了心,放下了電話,進入了車站里面的候車亭等車。
候車的時間雖然并不長,但我總是有種很漫長的感覺,車來了,懷著一種莫名的心情上了車,向南方而去。
兩天后,到了中原一個交通樞紐站,我又倒了一輛車,在車上坐了兩天一夜,天氣逐漸轉暖,空氣中都傳來一種溫暖的氣息,車也就快到站了。
下了車后,我沒有直接去找呂兵,在這個城市的偏遠地帶的小賓館里呆了幾天,一個人好好休息了一番,順便養了幾天傷。
當天夜里我在整理自己的背包時發現秦清在里面偷偷給我放了三千元錢,可能是她預感到我手頭已經沒多少錢,所以乘我我不注意,偷偷塞了這錢。另外在那個口袋里還有一封信,很短的一封信。信中她希望我要學會忘記,并反復強調說自己是個不祥的人,她和我在一起總是會給我帶來厄運。看了這些話我內心更是一番傷感,晚上出去找了個電話亭,把電話撥過去,但那電話還是無人接聽,我也只好無奈的放棄了。
可能與南方的氣溫也有關系,休息了三天后,傷口好了許多,也沒有發炎的現象,我便收拾好了行裝,在旅館前臺交接清楚后,出門給呂兵提前打了個招呼,便搭了個公交向他所在的方向出發。
到了呂兵上班的單位門口,我給門衛打了聲招呼,做了個個登記,然后在門衛那里問清楚了呂兵所在的車間,就緩步走了過去。
呂兵自從上次從老家回來后,從以前的單位辭職,又到了現在這家電子產品生產企業上班,現在已經混到了車間主任的位子上了,手下有三、四百人在干活,同時也擁有獨立的辦公室,因為沒有成家,吃住都在單位。
我到了呂兵的辦公室門口后,看見他正在和下面幾個班組長開會,就在門口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等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呂兵把會開完,我敲門進去。
看見我來了,呂兵趕忙笑著從辦公桌里面起來迎了過來,我們坐在一起聊了一會,他把工作給自己的助理交代了一番,我們兩個人就出了他辦公室的門而外面正是陽光燦爛,蔚藍色的天空下面,一片祥和而又忙碌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