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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相見的歡愁

  • 陰謀坐
  • 夢落香根鳶尾
  • 2646字
  • 2012-10-08 10:11:49

濮幕寯說要教她換顏術的承諾一直不兌現,撓得她的心癢癢的,難受的慌。每天就在自己的獨立院子中轉,可可惜了那些開得正艷的唐菖蒲了。

扆蝶萱閑得慌就是丫鬟們忙得慌,總是要應付這位大小姐突發的古靈精怪的想法。

這不,又開始嚷著要去福施別院的書房找書看了。這倒是一個大難題,平日里書房就只得王爺與斷侍衛可進去,連離老在無召喚時,都不得隨意進入。書房是整個別院的禁地,王爺日常的工作都要在此處處理,肯定有許多機密文件外人是不得見的。

丫鬟們的難處,扆蝶萱是不知道的。她在糾結的是為何在這個別院,每發生一件大事,都是以半個月為期限的?為何他都會整整半個月后,就給她整出些事兒來呢?

囚禁她半月后把她打傷,養傷半月后說教她換顏術,結果第二天人就急匆匆的走了,到如今都未露面。在無聊的時光中消磨半個月后,她就呆不住了,想想若是世上真有換顏之術,那應當是有秘籍教授的,就像星姬君的武功秘笈與幻術秘籍。所以她就打著先行了解了解換顏術的皮毛,再跟濮幕寯學習。

但事實是濮幕寯還真愛與作對,這不,這廂剛吩咐下去,讓丫鬟小廝幫她把相關的書找出來,并搬到她房里頭讓她看,那邊廂的就聽小廝來報,說是王爺回來了,要她過去主廳。

扆蝶萱聽得這話,不禁有點疑惑。雖說她自認為自己是被囚禁的,而濮幕寯也沒澄清,但還是限制她的行動,而她也就沒怎么出過蕭芳亭那個湖畔以外的地方。

但此時濮幕寯讓人來喚她去,似是十分急迫的樣子。究竟是何事,讓他剛出遠門回來便迫不及待的找她,難道……是扆渫施來了?都一個多月毫無音訊了,也該來接她了。想到這,她等不及的雙手撩起裙擺,小跑著往整個福施別莊的主廳而去,口中是抑制不住的笑聲。

“哥,哥,你回來了嗎?怎么一走就一個多月,我……”扆蝶萱一邊轉過偏房幕簾,一邊口里已經在不停的說著一堆話兒,當看到正坐上首的女子時,卻猛然頓住了,就那樣驚詫的看著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蝶萱,過來,讓姨母看看!”坐在主廳主位的女子,就是濮幕寯的母后,當朝掌握大部分朝政的五毒皇朝最尊貴的女人——施音太后,見蝶萱出現,沒有遲疑的喚著她。

“什么?”扆蝶萱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女子,她有著與她一模一樣的容顏,也很年輕,似乎還是二十歲的樣子,只是眼中飽含歷盡千帆的滄桑感,深邃而幽沉,不似少女的清澈明媚。

外貌看著不會騙人,但見到第三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還是有著濃濃的不可思議。聽濮幕寯的描述,娘親與姨母是雙生姊妹,那她與娘親也是一模一樣的吧。她眼中帶著猶疑與些微忐忑,漸漸靠近那個看起來就雍容華貴的女子。

“蝶萱,我母后就是你親姨母,母后一聽說找到了你,便急著過來看你。這半月我便是去接母后過來小住,順便與你敘敘。”坐在階梯下首的濮幕寯一直未說話,但見扆蝶萱似乎有點惴惴不安,就溫聲開口道。

說來他心中是有些不快的。原本離開首都浦城,躲到南巫毒族部管轄的南米州的福施別莊來,就是想躲開一些可以擾亂他的心的事,但沒想到,正好遇上了姨母的遺孤。遇上了他們,便說明他是躲不開了的,因為母后這幾年都在尋找他們,尤其是近期五毒部中的其中四部,在加大人力的尋找的人的時候,母后是怎么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人只在他身邊一個多月,她那邊就已經得到消息,并只用了半月時間,就趕過了五十幾座大小城池,到達了他避居的福施別莊。其實接到消息時,他是不愿意去迎接的,但無論母后對他如何,母后畢竟是母后,改變不了的血緣,注定他永遠是妥協的那方。

離開半月,他竟然會開始思念蝶萱了,想著她的無理取鬧,想著她的小脾氣,她的小心機,她臉上淡淡的神色,眼中濃濃的憂愁,在行進路上,會有回頭看看她,守在她身邊的念頭。他不知是怎么了,但心中就是擔心她責怪自己食言,說好了教她換顏術,隔天人卻走開了;擔心她又耐不住無聊,轉身就跑得無影無蹤了;擔心,擔心,擔心,這個字眼就那樣緊緊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帶著這些情緒,對母后的怨怪又加深了幾分。或者他與母后間的縫隙,是越來越難縫合了,無論他曾經多么的努力過。

思緒間,他抬頭便見母后已經拉住蝶萱那雙小手噓寒問暖,并把她安置在她身旁,兩人并坐在寬大的柃木香花軟榻上。

扆蝶萱初初的局促不安,在對方看似真誠熱切的關懷下,漸漸沉靜下來,并一一的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蝶萱不記得本宮也是應該的,那年本宮抱你的時候,你還在襁褓中,隨后便是……唉!真是天意弄人呀,讓你與渫施兩人流落在外,而姐姐也下落不明。唉!”施音太后一手握著蝶萱的柔荑,一手有節奏的輕輕的拍著,溫馨而慈愛。

“蝶萱與哥哥這些年過得不苦,有師傅照顧著,還傳授我們武功,就是……就是娘親與爹爹到如今還是不知所蹤,萱兒心中就存著這個惦念了。”

扆蝶萱說到父母的失蹤,心中一痛,眼中是一閃而過的仇恨與隱忍,然而太后沒有發現。

而濮幕寯也沒有發現,他的視線落在主廳一旁的盆栽上,那嬌艷欲滴金盞,帶不動他的思緒,他卻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

“你師傅?他是誰呀?等過些時候,本宮一定讓人去重謝你們的恩人,如若不是他,你與渫施,本宮還真不敢想象你們的處境。”施音太后一臉的慶幸。

“師傅……師傅叫星姬君,在星姬大陸孤州的星姬山上,我與哥哥就是在星姬山長大的。”扆蝶萱感受到施音太后手中一僵的動作,不動聲色的一邊說一邊觀察太后的神色。

只見她只是微微蹙眉,隨即不確定的開口道:“星姬大陸?蝶萱你們這些年是在星姬大陸?我應該想到的,我就應該想到的,為什么當年沒有懷疑過呢?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司施音越說越控制不住自己外泄的情緒,說話的聲音漸高,最終還站了起來在階基上來回走動著,口中還不住的呢喃著。

濮幕寯見母后這個模樣,把眼神看向扆蝶萱,詢問著發生了什么事。但扆蝶萱沒有時間解釋,她也無法解釋。

她隨著太后身后,在太后轉身繼續徘徊走動時,攔在了她前面。

“姨母,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您認識我師傅是不是?你們當年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扆蝶萱急切的看著她的姨母。

聽得扆蝶萱的問話,她突然沉靜下來,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決定不告訴她某些事實先。只安撫道:“蝶萱,有些事姨母也還不清楚,容我細細想想,細細想想,再讓人去查查。有些事總歸是要查清楚的,拖得夠久的了,只是如今我不能肯定,所以過些時日我們再談,好吧?”

聽姨母這樣說,扆蝶萱知道有些事可能連姨母都不是很清楚的,所以還是決定耐下性子等了。雖然之前濮幕寯便說她還有個姨母,但終歸人未見到還是帶著疑慮,如今見了是有幾分欣喜的,畢竟還是她世上除了哥哥外的另外的親人。只是,有些不確定的事,仿佛有些模糊的影子就浮出水面了。越接近真相,她的心卻越揪的慌。怕就怕某些事實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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