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一個吻
- 是而妃之
- 張化化
- 4315字
- 2015-03-18 20:11:09
我不想承認賤凌腦子被門夾了都不行,讓我三更半夜起來熟悉禮議。還說皇帝老兒生日,我爸是肯定會到場滴,要我理清我娘家的人物關系,別到時穿了幫。半夜進人家閨房把人叫醒就為了這事?尼瑪!我咬牙問:“你早干嘛去了?”
可是回答我的卻只是他云淡風輕的三個字:“忘記了!”
我被他氣的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我!忘!你!大!爺!
唉!此時的我正坐在梳妝臺前就著昏暗的燭光看著手上的的抄本,轉頭瞄了一眼坐在外室椅子上閉目養神的某賤人,居然還親自來監視,我心里又把他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低頭看著手抄上面中規中距的寫著:“天啟宣武二十四年禹帝及西沅戰於商遲吳將護之勇救駕而中流矢傷革矣。。。。”我去!別說意思,這個如何斷句我都不懂啊。
我輕輕試著念出聲道:“天啟宣武二十四年,帝及西戰於商,遲吳將護之。勇救駕而中流,矢傷革矣?”
好像不對,又試著念道:“天啟宣武二十四年,帝及西戰於商遲,吳將護之勇,救駕而中,流矢傷革矣。”也不對啊!
“天啟宣武二十四年,帝及西戰於商遲,吳將護之,勇救駕而中流矢,傷革矣。”一聲不耐煩地聲音響起。
我抬眼看了看,他此時仍閉著眼,半分沒有睜開的意思,我心煩燥起來。就算你告訴我怎么斷句,我還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啊爺。
我起身走向外室,到他面前俯視著坐在椅子上的他憤怒道:“你直接跟我講不就得了?”
他閉著眼微蹙眉道“連讀書都需要本王來教?你不識字嗎?”
“我這樣看要看到什么時候阿?剛那跪拜禮儀不也是你教的嗎?而且我識字,但我不識其中的意思啊!你跟我說人話行不?”我急了,我還想睡覺呢。
他這才睜開他金貴的雙眼,意味深長的審視了我三秒后終于開口道:“當年與西沅交戰,父皇御駕親征,你父親當年還只是一名剛上任的小將軍。。。。”
說了半天就是當年天啟跟西沅兩國交戰,吳爸替那皇帝老兒檔了一箭,身受箭傷的他仍背著皇帝奮勇殺敵,感動了皇帝,然后又在軍營中出了幾個好計策,因吳爸當時的英勇與謀慮,最后使得西沅最后主動求和。就是這一次,皇帝老兒發現了吳爸這塊璞玉,有事沒事就叫他獨自帶兵去打個勝仗回來,然后就給他封了個鎮國將軍,從此吳家雞犬都升了天。
然后就是我下面還有兩個弟弟,是雙胞胎,今年剛好行弱冠之禮,大的叫吳季宇,是個讀書仔,一心想著明年考狀元回來。小的叫吳鑫宇,不愛讀書,跟在吳爸身邊學武。吳爸只娶了一個老婆,叫唐瑜,夫妻恩愛,伉儷情深。我還有一個祖母,一個伯伯,一個叔叔,兩個姑姑,兩個舅舅,兩個堂弟和三個堂妹,兩個表姐,五個表妹,四個表哥,靠,這些親威多的我腦子都亂了。
不過李天凌說這些基本上現在都見不著,可以先不用記,所以除了一個叫吳英文的堂弟外,其他名一個都沒記住。而這個吳語菲7歲時突然吵著鬧著要去雙棲山學武,不愿意學吳爸的武學,鬧得吳爸實在沒辦法就給送去了。這一學就是十年,到今年才回來,一回來就嫁給了至賤凌。她每年最多回來一二次,所以跟他們這些親朋好友都不是太熟,不過,吳爸吳媽對吳語菲還是很疼愛,畢竟也只有這么個女兒。
基本上就是這些情況,早這樣說不得了,還讓我看,我要看到啥時候?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透,茵鳶和小葉就把我從被窩里拉了出來,我瞇著眼,哈欠連天坐著讓她們在我身上頭上七搗八鼓,稍微用了點小米粥后就被推上了馬車。我一進去至賤凌已在里面候著了。看他今日打扮倒是讓我忍不住想要對他吹一聲口稍,只見他今天日一攏紫衣長袍,金邊纏繞,腰束白玉腰帶,腳穿黑色金紋皮靴,頭戴白玉發冠,鷹眼璀璨的差一點又閃瞎了我雙眼。
不對,他用這么亮晶晶的雙眼盯著我干嘛?我疑惑我低頭往自己身上一探。我去!好一套夫穿婦和、羨煞旁人的坑爹情侶裝呀!大哥,秀恩愛死的快你不知道嗎?
我不自在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子,在離他一尺的地方坐下。至賤凌說了一聲“起”,馬車就緩緩動了起來。雖然沒見過這里的馬車,但這馬車還是很不錯的,里面居然還擺了個小桌子,上面放了三盤糕點。我吞了吞口水,早上沒吃啥的,肚子正餓呢!我瞥瞥至賤凌,嘿!正瞇眼養神呢!我伸手迅速拿起一塊一口包住,恩,嘴是撐了點,但味道還錯。
當我再去拿第二塊時,“好生吃!”一聲無奈的聲音響起,嚇得我手一縮,轉頭望著向發聲源,他仍優閑的閉著雙眼,不等我說話,他繼續道:“到皇宮門口需一柱香的時間,你好生吃著!”
聽著我不知自己什么感覺,干干的哦了一聲,然后拿起榚點慢慢地吃了起來。
五分鐘后,我覺得自己吃的差不多了,我問:“你不餓?”
他半睜眼看了我一秒后又閉上,說:“餓!”
我說:“那你不吃?”
他輕聲道:“你把梅花糕端過來。”
估計他昨天也睡的晚懶的動,就端著盤子給他遞了過去“咯“了一聲。他這才全部睜開眼睛,目如清潭,面容雅逸,唇邊一帶著一絲淺笑道:“你喂我!”
我被這突然的三個字震呆了,以致像受到電擊一般半癡半呆一秒,然后心臟像發動機一樣“撲通撲通”地急速跳動起來,血液像放了氣的氣球肆意亂撞。之后竟鬼使神差的捏著一塊梅花糕點往他嘴邊送了過去。他眼不離我,我眼不離他的看著他一口一口一口。。。。啊!周圍好像多了好多小萌花飛轉。
“王爺!到了!”外邊小廝的聲音響起。
額~
我回神。。到了?我看了看手上剩下的半塊梅花糕,再低頭望了望手里光潔如新的空盤子,抬頭對現在看不出啥情緒的至賤凌道:“既然你這么餓,等下多吃點。”
至賤凌嘴角抽了一抽,眉頭又皺了一皺,朝我的手,不對,應該是那半塊梅花糕瞧了瞧。這。。。我尋思著,他是不是想把這半塊吃了再下去,于是就伸手又給遞了過去。
“你吃!”他輕輕開口!
這兩字又雷到了我稍微平靜的小心臟,我嫌棄撇瞥嘴:“你吃過了的。”
他目光一凜,沉聲道:“吃了!”
我縮縮脖子,望著那半塊吃也不是扔也不是梅花糕。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他沒吃過的那一頭,誰知道,他突然搶過我手中剩下的梅花糕,我驚訝抬頭剛要開口問,一個“你”字剛出口,“干嘛”兩字還在喉嚨中,他就把那剩下的梅花糕塞進了我嘴里。愣了半秒,待明白過來,感覺一陣惡心,就想把他剛送進來的吐出來時,就有兩片軟唇堵了上來,咬斷了我嘴里的半塊梅花糕,剩了半塊。
我不敢置信的瞪著他,忘記了思考,忘記了我最后有沒有吞下那剩下的半塊,腦子里不停的回旋著他吃完之后說的那句:“今日的梅花糕最好吃!”。
待我清醒過來時,我已經下了馬車,而左手被他牽著隨著兩個太監正走入皇宮大門。我郁悶的低頭隨著他的腳步,心里控訴著,他這行為的變(態)、被他調戲的無肋、和他初吻的悲涼。我在心里吶喊,我的戀愛經驗值都跑哪里去了?難道沒有跟他們發生到最后一步都不算經驗值?
“你醒來了?總是搖頭晃腦,可是不舒服?”溫柔的聲音從身側響起,裊裊余音頓時在我心里激起陣陣漣漪。我偏過頭去看他,只見他面若冠玉、鬢若刀裁,雙眼含笑、風姿卓絕?。
我忙搖搖頭,轉頭看向別處,心道,我這是怎么了?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我不是討厭他嗎?可是我為什么要討厭他、從什么時候開始討厭他的竟一時也想不起來。
我定定神,深吸一口氣,才發現我們已走到深宮,兩旁都是翠茵古樹,花木扶疏,假山兀立,藤蘿纏繞。一轉頭便看到前方三米處的一座朱紅雕鳳的宮殿,朱門外垂首恭敬地立著四個太監宮女,頂端懸著一塊金框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風儀宮”三個大字。
我疑惑的看著至賤凌,他倒只是笑笑道:“我們先給母后請安!”
我沉默,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原來要先來見皇后,太子的母親。
當年至賤凌母妃死了一年以后,他就養在了皇后膝下。畢竟不是親生的,天下間有幾個繼母能做到一視同仁?又是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還是一個對他親生兒子位置危險極大的庶子,皇后自然對他好不到哪去,沒暗地里整他就已經要燒高香了。
說實在話對皇宮,我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可能是看宮斗劇看多了,那種折磨人的手段太惡毒了。動不動就是罰跪,撐嘴,打板子活活打死,那得多痛苦啊!如果只是動不動就殺頭就好了,手起刀落一秒鐘的事,要不一杯鶴頂紅下去,都不用受那種痛苦。特別是皇后,能坐得上那位置,腳下不知踩著多少人的尸體,多恐怖一人啊!
我隨他走到宮門口,門口的宮女太監忙下跪行禮道:“奴才(奴婢)見過寧王,寧王妃,寧王,寧王妃安。”嚇得往后退了半小步,這么大的禮,我真怕閻王讓我回去后還折了我的壽。至賤凌緊了緊我的手,叫了一聲讓他們起來后牽著我就跨進了鳳儀宮的大門。
走進那朱紅大門,我的心就咚咚直跳,終于要見到那個母儀天下的狠角色了,心也不由的緊張起來。
一進去偷偷掃了一眼大廳里的情況,哎瑪,那里面全是人啊,男男女女,應該都是些王子公主啥的。聽到太監稟報我們,都齊刷刷的望著門口的我們,最上首坐著的那位頭上插了一只超大的朝陽六鳳釵的皇后娘娘,面含微笑的抖了兩下晃了的眼睛,本應該四十多歲了,看起來才三十多。
他們這樣注視著我們從門口手牽著手走進來,我緊張的低著頭,還別說,真TM有一種進結婚禮堂的感覺。
走一大半時,至賤凌拉著我一起下跪道:“兒臣參見母后!母后萬福!”
我也含首跟著道:“兒媳見過母后,愿母后萬福金安!”
我們一說完就聽到上面那位忙道:“快快起來,都是一家人,行這些虛禮做什么?”
我去,假的你!我下跪前你怎么不先說?
只聽她繼續道:“這就是語菲啊,快過來給母后好生瞧瞧!”
我也沒看至賤凌,溫順的低頭直接走過了去,她輕輕地拉過我的手,笑著對下面的人道:“大家瞅瞅這孩子杏目唇紅,?溫婉嫻淑的模樣,本宮瞧著甚是喜歡!”
下面有人忙附和道:“寧王妃眉如翠羽,冰清玉潤,著實惹人憐愛,寧王好福氣!”之類的。
我嘴一撇,你們這群信口雌黃,指鹿為馬,睜眼說瞎話的虛偽女人阿!此時的我要怎么辦?還是低頭裝害羞吧!
那皇后看我如此模樣,嗤笑一聲,然后把至賤凌叫了過來,拉著他的手覆在我手上,慈母般道:“既然成親了,就是緣分,以后你們得好好過日了。”
至賤凌倒也不含糊,恭敬道:“兒臣謹記!母后勿憂!”
皇后很吃這一套,恩了一聲又轉頭對我說道:“如果天凌以后欺負你,你進宮告訴母后,母后為你作主。”
我含首扭捏著道:“王爺對兒媳很好,多謝母后!”尼瑪,能快點嗎?這樣扮母慈子孝你們不累,我還累呢!
皇后聽我這么一說連說了三個好,然后讓我們坐到位上去。我坐到位上才正式打量這滿屋子的人,這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就讓人移不開雙眼。
女的個個都是如花似玉、玲瓏惕透、風姿卓越。男也是玉樹臨風,儀表堂堂,氣度不凡。但是那個男生女相的紅衣男子的怎么老望著我們這邊,這眼神還如此的哀怨?我疑惑的看向至賤凌,只見他也目光熾熱的望著那個紅衣男子。我看看至賤凌又看看對面的紅衣男子,只見他們一個眼閃秋波,一個眼若饑鷹,像是恨不得馬上把對方吞入腹中。我還發現紅衣男子旁的那位女子望著至賤凌雙眸含恨。
看看那個紅衣男子坐的位置,必是太子不假,太子旁邊一定是太子妃余雅蓮,此時我的腦子里電閃雷鳴,突然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我撫摸著下巴,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