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才——”小千反抗了一聲卻因為丁皓昱的目光把下面的話咽了回去。

“那你今天晚上會去公寓陪我嗎？”艾莉娜咬著嘴唇，不自覺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懷孕幾個月來，丁皓昱呆在她那間公寓的次數屈指可數，她甚至來不及起來陪他吃早餐他就已經不在。

雖然他們之間有著詳細的協議，她不過是扮演孕母的角色，生下孩子以后就必須離開，但相處的這段時間，這個成熟的男人讓她著迷，深陷，難以自拔。

丁皓昱聽到這么一句，停下腳步，偏過身體，低頭，目光停留在這張還顯著青澀的臉上，眉頭皺著，“不去。”

艾莉娜失望地低下頭，又聽到上面飄來一句，“從今天起，不允許抹香水。”

往常，他深深厭惡，卻可以躲開，但現在小姑娘還是成天往臉上抹東西，對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任何好處。

幾個人不再說話，要回去。

人很多，還沒有出院門，拉著臉的艾莉娜突然想起了什么，尖著嗓子說，“糟糕，忘了一件事，等我幾分鐘，馬上回來。”

“快一點，老板還有事。”小千跟了過去，一臉不滿。

“知道了，真啰嗦。”

“不啰嗦你哪有自覺性——”

·····

眉頭再次蹙起，丁皓昱走了幾步路，進了一條光線很差的過道，在長凳下坐下，低頭松了松領帶，解開襯衫上的一粒紐扣，從口袋里掏出銀白色zippo，輕輕暗下去，火焰的顏色很動人。

過道的另一端傳來急促的高跟鞋踩著地面的聲音，聲音由遠及近，很快到了他面前停了下來，一雙約三公分的紅色高跟鞋，主人的腳和它很匹配。

“這里不允許抽煙。”

是她。

如果這里的光線足夠好，如果燈沒有壞，如果自己沒有多管閑事，顧涼絕不會踩著高跟鞋跑過來，絕不會又撞上這條瘋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手里有煙？”丁皓昱立即站了起來，盯著她，譏笑，“怎么，不是說不要見我了？”

“不好意思，我看錯了。”強壓著緊張，顧涼盡力讓自己看他的眼神里沒有恨意，并在嘴角牽出一絲微笑，“不過，你可能也認錯人了。”

“是嗎？”有的時候，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

“或者，這是一種并不高明的搭訕手段，不過你挑錯了時間和地點。”顧涼覺得自己必須要馬上走，否則很有可能在那凌厲的目光下露出馬腳。

優雅地點了點頭，表示再見，轉過身，一步一步向前面走。化成灰都能認識是夸張的說法，但一個大活人在演技并不高的情況下還扯謊話分明是幽默。

還真的走！

發覺丁皓昱再次站到了自己面前，擋住了她，顧涼的火氣一下子飆升，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