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思古人,實獲我心
-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 沙流向東去
- 2101字
- 2013-10-02 17:14:12
做一個男子還是有很多好處的。譬如,可以出門辦事。當丫鬟那時,除非小姐上香去寺廟,不然是很難出府的。我在陵府的那幾年,好像只有兩次。
在齊府,我最起碼可以和老鐘叔一起到市集上買買東西。那些小丫鬟們總會在我們出門前,偷偷塞紙條。上面都寫著她們想買的東西,都是一些小物件,也不費事。我做過丫鬟,知道她們的需要。而且這也沒有犯錯,老鐘叔說到底人不壞。前幾次還會埋怨我麻煩,不知道為什么?這幾天老鐘叔對我非常好,好的我都不習慣。
沒人對我這么好過!
今天更是沒有再罵我:“臭犢子。”還一臉笑容。
買完木材,今天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剩下的是小姑娘們的玩意,以前老鐘叔從來不屑去買女孩子用的東西。這次竟然說道:“你個大小子,買那些個脂粉物,不害臊!去去····前面有客棧,點個酒。坐那等我,我去買。”
我一臉茫然,這還是我認識的老鐘叔嗎?前面紅旗飄飄寫著大大隸書“酒”字的客棧嗎?不會要很多銀子嗎?
可以說,我很是緊張。第一次來客棧這種地方,喝酒。面無表情的找個桌子坐下,對面的那一桌是兩個女子,看起來吃的很開心。
可能沒有到吃飯的時辰,整個客棧只有幾個人。小二無精打采的招呼我,我叫了一壺最便宜的酒,雨花。很雅致的名字。我倒了一杯,慢慢品味。思緒也飛的很遠。
忽然,客棧來了四個男子。穿的都是貴族的華服,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把折扇,不過看上去這四個男子好像很小,估計才十四十五吧。其中帶頭的一個公子看了我一眼,我面無表情的無視過去。然后他們就坐在那兩位姑娘的旁邊,胳膊撐在桌上,斜著頭跟那個臉白白的姑娘低語。我因為離得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另一個穿淡灰袍服的男子好像沒有和身邊的嬌兒說話,只是扭頭望著窗外,慢慢搖著折扇,一派的云淡風輕。
其余兩個男子坐在旁邊的一桌,掩著頭在嗤笑低語。
我繼續喝我的酒。然后那兩姑娘小臉緋紅的跑過來,驚慌如兔。她們坐下對我急急說道:“能坐否?”語氣急切,看著這兩個花花美眷,仔細一聞還有一股異香。可惜我是女子,英雄救美······我還是算了,看起來好像是認識的,我插手干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者說,我不想麻煩。
我起身,拿起酒壺、酒杯準備離開。那個臉白白的姑娘很是聰慧,看出我的意圖,對她的同伴道:“我們還是另尋一桌吧!”此時,坐在旁邊一桌的公子們唏噓嬉笑起來:“伊定呀,你看你把人家姐妹唬住了哦。”他說道的是當時盛行的戲曲,所以他一說完,公子們還有那個無精打采的小二都笑了起來。
“喂,你這小兒為何不笑?”之前帶頭的公子斜著頭問我,嘴角還留有淡淡笑痕。我沒有回應,只是低著頭喝我的酒。也不知誰說道:“額,這小兒估摸是聽不見的·····”等了好一會,他們發現我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無趣的搖搖折扇,喚來小二,在我附近四人坐下吃將起來。
奇怪的是那兩位姑娘沒有離開客棧,在偏僻的角落有座了下來。我喝著酒在想,今天還真是···嗯···不尋常的一天。從他們的嘴里聽出來原來人家姑娘根本不認識他們,他們在光天化日下!調戲!
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可以看的出來,他們應該是一些貴族。怎么會來這樣破破爛爛的客棧調戲女子呢?
“小云吶,快幫我拿著·····”老鐘叔滿臉大汗的走過來,手里都是一些紅紅綠綠的胭脂水粉。我趕緊斟了一杯酒放在碗里,對老鐘叔道:“叔,喝一杯雨花,散散熱。”而我則動手把這些零碎的用布包在一起,等老鐘叔喝完,就可以馬上離開了。
而我旁邊的那一桌人都在用奇異的眼神掃視我,穿著淡灰袍服的男子手握折扇,倚在圍欄上目光復雜的發出一聲“呲”。一下子好像激怒了那位帶頭的公子,應該叫伊定,把折扇“啪”的一收。手指一轉,落到那瓶“雨花”上,“雨花”很完美的轉了幾個圈,可是里面的酒全部飛瀉而出,酒瓶卻完好無損。
“你這詭詐的小兒,看你瘦瘦小小,竟敢欺騙于我?”顯然現在他很生氣。
老鐘叔嚇了一跳,驚慌的望著我。我只是搖搖頭,表示我不清楚我錯在哪里?老鐘叔不愧為老人,馬上反應過來,估計是我得罪貴人了。馬上行禮,彎腰說道:“這位公子,奴等是齊府外辦的下人,小廝如果有所得罪,還請見諒。”
那灰衣男子,起身慢慢走來,道:“裝聾作啞,怯怯如鼠,這是齊府的風格嗎?”我都可以聽出他語含戲弄。這使我相信他們沒有要我性命。
我感覺低眉彎腰行禮,道:“各位公子,奴并沒有裝聾作啞,更加沒有怯怯如鼠。只是奴從各位公子一進門便被公子們的風度驚呵到,故惶恐之中沒能回答公子的話。”
“我就說嘛,這小兒必是被嚇傻了,伊定你就別和這小兒計較了。”其中一位說道。
伊定狐疑的看著我,好像想我看清我說的是真是假。我很配合的顫抖了一下,伊定很滿意的收回目光,對我道:“小兒,我看你很是中意,你可愿意跟我?”老鐘叔一愣,我也是。其他人好像沒有意外,估計他經常干這種事,要我!太也奇怪!
“奴是齊府的人。”一本正經說道。
“哼,到是個忠心的。”幸好沒有發怒“我只是耍耍你,不要臉的小子。我們走吧,太也無趣了。”
最后只留下老鐘叔一臉驚魂的看著我。
“小云吶,你······”沒有說完,老鐘叔老淚眾橫之下,拉住我的手說:“好孩子,好孩子·····”我尷尬的笑了笑。
老鐘叔不會認為我是一個忠仆吧?
我們離開時,嗯?那兩個姑娘還在,不知在說什么,臉白白的女子還不停注視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