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光景，方把舊歡重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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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轉入寒冬，許檐花終于見到了從上海手術歸來的許人語。許人語并沒有她想象地那么激動，整個人說話還是很少，就連進了家門也喜歡用圍巾裹住臉。

進了專屬她一個人的灰暗房間，許人語像是終于松了口氣，疲憊地往床上躺下，像是在享受她失去許久的安全感。

許檐花靠在緊閉地房門口，定定地看著床上的人，許久才開口道：“……昨天秦老聲回來了……”

“他又回來了？”床上的人聽了嘆了口氣。

“姐……你去見見他，好嗎？”許檐花說著伏在床邊懇求到，“求求你，你去見見他，徹底讓他死心，好嗎？”

床上的人聽了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伸手撫著妹妹的臉，說：“要是他像沈雁還那樣，總不死心怎么辦？”

“姐……”

“小語……我知道對不起你，可是真的想你和沈雁還……”

“不，不行。我做不到，我不能占有你的沈雁還……”許人語哭著說，“姐……我受不了了……我們不要再這樣了，好嗎？”

床上的許檐花聽了，怔怔地瞪大眼睛，坐起身子，把圍巾一層一層地取下來。破碎的面容雖然比之前好了一些，但是仍然觸目驚心。

“你后悔了？你是不是后悔了？”許檐花指著自己的臉說，“你以為我們還換得回來嗎？沈雁還能接受這張臉嗎！”

“可是……我……”

“沒有什么好可是的，小語，你明白嗎？”許檐花滿是傷痕的臉上，眼淚縱橫，“我這一個月，想了很久，我后悔把他推給別人……如果，如果是你陪著他，我就不會這么后悔了，你不是說，我們是一個人嗎？我們從來就是一個人……”

許人語猶豫不決地看著許檐花，始終沒有開口，許檐花無奈地一笑：“還是擔心故聲哥哥嗎？”

許人語聽了低下頭沒有回答，許檐花看著妹妹，長長地落下一滴淚說：“小語，我已經是廢人一個了。你的生活是兩個人的，我的，還有你自己的。”

平安夜的晚上，秦故聲早早地就守在了許家樓下。她說她會來，可是他依然有著忐忑地不確定。對于一個被重度燒傷的病人來說，要出現在平安夜的繁華街頭，是不是太難為她了？

“秦老聲……”他的身后突然響起她略帶遲疑的聲音。秦老聲，沒錯，只有她才會叫自己秦老聲。

他激動地一回頭，沒有看到他以前習慣的清秀面容，只有一張緊緊圍著圍巾，戴著帽子的臉。在成都無風的街頭，即使是冬天，也顯得太過于保暖。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得到她的一雙眼睛，閃爍著絲絲激動和害怕。秦故聲走上前，牽起她的右手，十指緊扣，說：“小語，別怕，已經晚上了，沒有人會看到，我們隨便逛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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