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80章 撕破臉

  • 晚唐離歌
  • 水煮菱角
  • 3489字
  • 2013-10-19 11:29:01

望著已經顯現瘋癲之態的高英亭,趙子恒內心也充溢著不忍,這個男子性情扭轉至此,她便是最大的誘因。趙子恒心中不禁有絲無奈,有絲愧疚。“英亭,別說了。我沒想過,你心里就是這樣看我的。”她話語中透著的幾絲悲傷,讓高英亭內心抽痛了下,但他卻沒表露出半點異樣,只是猙獰著面容向她走近,睜開眼睛狠狠地盯視著她,陰沉質問,“趙正。他到底跟你是什么關系?徐夫人。”

徐夫人。這個久違的稱呼讓趙子恒身體微抖動了下,她沒回答,只是咬緊雙唇,別過頭。

高英亭似乎從她那身體細微抖動間看出了答案,痛心疾首的背過身,不讓她看出自已眼中的不舍與悲傷,沙啞著嗓音繼續問。“他是你的情夫對嗎?因為他!你背夫逃家,與他私奔到洛陽。再后來機緣巧合之下帶他進了高家府邸。五年了,我一直在追查著你的出身。你曾說過世居杭州,姓徐。憑著這兩點我幾乎派人翻遍了杭州境內,卻一無所獲。沒成想那天遇到你跟徐品才,這才為我解開了所有多年來纏繞心底的疑惑。你不姓徐對吧,趙離。沒想到你在最初便開始騙我了。”咬緊牙關,握緊拳頭,盡力忍耐著他的怒火。她從一開始就已經在騙他了,從最初相見便一直在斯騙著他。

趙子恒走到高英亭身后,看著他的背影,既使背對著,亦還是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對她的失望,憎惡等情緒。她嘆息了,“女子出嫁從夫姓是常理,我確姓徐氏沒錯。”

他猛然轉過身,狂燥朝她吼叫,“那趙正呢?他又是誰?徐品才若是你丈夫,那趙正是不是就是你情夫,跟隨在你身邊的趙忠,則是你的新寵嗎?是不是。”他像瘋了似的扯著趙子恒的雙肩吼叫著,搖蕩著,“回答我啊,為什么不出聲,你不是一向能言會道的嗎?”高英亭手勁抓得她肩膀生疼,不禁低吟了下,勸阻著他的狂燥。“英亭,你別這樣。”

“說呀,我要你說啊。”高英亭的狂燥情緒越演越烈了,搖蕩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好,既然他這么想知道,那便成全了他,答案脫口而出,“對。趙正是我丈夫,徐品才也是,你滿意了嗎?”。

“淫婦。”“啪”。高英亭控制不住情緒的甩了她一個耳光,他盛怒之下的掌力極重,“砰砰”那一掌打得她撞擊到桌子,震得桌面上茶具四處亂蕩。

她捱了這一掌后,只覺得整個頭都在暈眩,左臉頰上更上痛疼火燙一片。唇舌也嘗到血的腥咸味,伸手一摸索,原來是方才不小心將嘴角咬破了,使得唇邊滑上一抹血痕。趙子恒吞服下口腔內的血沫,抹去嘴角邊殘存的血痕,扶持桌腳慢慢站起身。

“淫婦,淫婦。”高英亭眼泛眼光,失魂落魄的呆站著,目光注視著她喃喃自語著這兩個字,邊唸邊泛淚,像似方才捱打的人不是她而是他似的。

“一個耳光,夠了吧。”忍耐著涌現的昏眩感,淡淡的反問高英亭。“英亭,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我跟徐品才是夫妻,跟趙正也是,我們并不是無媒茍合,而是光明正大跪拜過天地,有媒妁之言的。”像似想起些愉快的回憶,趙子恒的眼底有著微微樂意。

“一如你所言,我的命是你救的,也是你帶我遠離了那蘇杭戰區。這點我至今仍對你心存感激!但這份恩我已經還了,我不欠你或高家任何事物了。”她神情自若的坐在桌邊,平靜的望著高英亭,像似看著個無關緊要的人。她于情誼上是虧欠了他些許,但于恩惠上卻是無拖無欠,是以此時此刻她問心無愧。

高英亭像似聽到了個笑話似的,冷峻笑了笑,“還了,不欠了。”重復她的話,眼里含蓄地淚,隨著笑意牽動墜落,她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就這么了斷了與他的連系嗎?絕不。“且不論高家對你與趙正的恩惠,父親對你的看重,我的情意。豈是你一句說了,就這么輕易還完的。”他抬起手拍擊自個胸口,沖著她嘶吼,在她的推波助勢下高家開始面臨重大威協,若非父親盡力維持,怕是難逃算計了。

高家,高國昌,高英亭。這些個人對她與趙正做的種種事浮現腦海,讓一股深埋已久的恨意沖破理智壓降涌上全身。趙子恒輕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開始緊握起拳,恨意讓她墨黑的雙瞳閃過血紅。“恩義,哼。”極為不恥的哼哧聲,移開視綫不屑于觀看高英亭的瘋癲樣子。這個人竟還敢拿這樣東西來質問她,他當真以為她什么都不知道嗎?

暗藏許久的恨,再也隱藏不住了,那雙靈秀墨黑的瞳仁顯得更深更暗了。“我的正哥,他是怎么死的,為什么而死,你,”凌厲的以目光刮過高英亭。“你心里怕是最清楚不過的吧。”那眼神當下壓制住了他的瘋勁。

高英亭避開趙子恒的目光,那雙眼睛像似能看透他內心最深處,看出他所隱埋于心底最深最深的私密。他不太自在的回答,“他,他是病逝的,癆病積深再難全愈,大羅金仙都難救得了他。”那是一段他深藏于心的記憶,也是不愿回想的回憶。

趙正,一想到他,趙子恒的心便又是一陣鉆心的痛,這樣的痛怕是一生都難平復了。悲慟的靠在桌子上,“是啊,他是肺癆過世的。”凄咽的忍住傷悲,“但他的死。高家有著脫不著的關系。我之所以答應出賣靈魂,當得個為人操縱的木偶求的是什么?就是要你們盡力醫治好他。”出賣良知,背叛倫常,讓雙手沾染上永生洗不清的鮮血冤孽,就只有這一個要求而以。

她用力扯緊衣領,壓制心頭涌動的各種情緒,“這過份嗎?”提高音量的沖高英亭喊著。“這對你們而言過份嗎?我出賣了我所擁有的一切,只為換取他一絲生機。你們答應過的,他親口對我答應過的”她失控扯住自已頭發,激歷的沖著屋頂吼叫著,“高國昌,你答應過我的,你親口應允過的。”整間屋子都響徹她凄歷的尖嘯聲。

高英亭看著,聽著一陣不安,她是個極能控制自身情緒的人,甚少有過激蕩之形。然后記憶里她唯一的情緒瘋狂不禁浮現,這種失控與瘋狂他只見過一次,那便是趙正死的時候。自那次后,他便一直有些懷疑,也許在那一夜便她已經瘋了,這才會有后來的心性轉變,行事異常。他突然意識到不能再讓她沉陷進瘋狂了,得盡快讓她清醒過來。高英亭上前扯住她大聲反擊,“既便最后他死了,父親他也盡力了,人豈能與地府相斗。”

高英亭的話讓趙子恒失散的神智收回了此許,她靜了片刻,眼神空洞,面空呆滯。他緊緊盯視著她的每一個舉動,突然趙子恒的肩膀動了下,高英亭的心也跟著抖動了下。她慢慢的笑了,“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她拉扯住他的衣服,小小聲像似在與他分享些什么私密,“一開始,確實用心醫治了段時間。可后來為了能更長遠的控制我,你們在他漸漸地全愈時更改了藥方。”

高英亭緊握著趙子恒雙肩的手漸漸地松了力道,他驚駭的望著她,好像突然覺得她很可怕,或是她說的話可怕似的。

“你們后來給他吃的根本不是治肺病的藥,是一些平常的滋補藥。盡管我后來有能力請得了太醫為他診治,但早已錯去了最佳的醫治時間。”回想起過住種種,趙子恒的內心便充滿了愧與恨。如果她當初能早一點發現這些,也許他的身子就不會日漸衰敗,也許他的病能夠治愈,也許他現在還能在世。

“高國昌,你真不愧是久居官場的老狐貍啊。枉我趙離一生自負,卻還是栽在了你手上。這便是對我們恩重如山的高家,連個病人都不放過,都要算計著他。”淚赿落,心越痛,握拳的雙手越緊。

靜止片刻,她將目光開始停滯在高英亭身上,就這么看著他,帶著恨與各種情緒望著他。看得高英亭一陣心寒,她的眼睛是血紅可怕的。“告訴我。”她陰沉沉的開口。“什么?你在說什么?”他不太明白她想要自已告訴些什么。趙子恒慢騰騰的站起來,與高英亭平視,“告訴我,你是基于什么樣的心態,把我入朝為官,自愿成為你們高家棋手的消息跟正哥說的,同時你還暗示著他。他的病早已無藥可治,他的病已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了。你跟他說了什么,心知肚明。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你也要算計他。”

她猛不防扯住沒再出聲的高英亭吼著,“你跟他說,他是高家控制我的唯一人質,他是我的拖累。你暗示著他,只要他死了,我就可以擺脫險阻環生的官場,離開洛陽,再也不用為人利用,是不是,是不是。”尖叫歷聲指責著,這個向來在她面前一派正直清高姿態的高英亭,腦子里立既閃過了趙正逝世時的畫面。

彌留時,趙正偶爾也清醒過。她與他的手相互握著,看著她絕望空洞的雙眼,細細叮嚀。“我知道你為我付出了多少,離。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連累你了,我是斷不允許有任何人利用我。來威脅你做任何事的,我死了后,他們就無法再威脅你為棋子了。”這一刻她明白了,原來他知道了,知道了她與高國昌的交易,。“莫要因我的亡故傷心,這是天意。我這一生雖短暫,卻不遺憾。因為我遇到了你,有妻如你,夫復何求啊!”趙正氣息??的說著,既使無力。手掌還是依然握蓋在她的手上,灰白的臉上,嘴角卻浮著絲絲縷縷的笑意。

“辭官吧。離開洛陽,去那都好,或者回杭州,回到那個人身邊。只要他能給你幸福,只要你能開心。我的事怪不得任何人,是天意弄人,不怪他。離,心在那里,就去那吧。”這字字沾血的話讓她動彈不了,為了她能幸福,他甚至可以原諒徐品才,他不僅知曉她位居四品人臣,更知道她內心最深的傷,果然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就是他.

主站蜘蛛池模板: 陆河县| 牙克石市| 宝鸡市| 新泰市| 涟水县| 望江县| 婺源县| 交城县| 凌源市| 元江| 萨迦县| 台江县| 饶河县| 通榆县| 庄河市| 辛集市| 水城县| 同江市| 马龙县| 曲阜市| 将乐县| 昌图县| 梁平县| 静海县| 新闻| 邹平县| 石屏县| 五大连池市| 明星| 将乐县| 岳池县| 赤城县| 南京市| 云霄县| 耒阳市| 永寿县| 迁安市| 江源县| 晋江市| 灯塔市| 荆门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