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隊長擁有很多個住處，絕密檔案也許就放在其中的一個或多個住處里。雨鷹告訴了我幾個地點，于是，一整個下午和晚上，我都在隊長的幾個住處里搜尋。我找到了幾份絕密檔案，用雨鷹給我的相機拍了下來。雨鷹看了照片，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這些東西不是他想要的。

“還有誰知道隊長更多的住處。”我問道。

“其他的上層人員應該知道一些，不過我想，情況應該都差不多，”雨鷹說道，“隊長一直很努力做到一碗水端平，他不太可能只讓一部分上層人員知道絕密檔案的所在。”

我有些泄氣，把我帶來的照片燒掉后，雨鷹倒頭便睡。我坐在窗臺上，怎么也睡不著。我突然想到，或許，歐洋那里有些什么線索呢。既然隊長不會讓所有上層人物知道絕密檔案的所在，那么，如果歐洋一直在調查組織，歐洋那里會不會有什么線索呢？

事不宜遲，我立刻朝公安局飛去。盡管希望很渺茫，可我還是想試一試。

半夜，我潛進歐洋的辦公室。辦公室里一片漆黑，為了防止被發現，我沒有開燈。還好死神可以適應黑夜的環境，沒有燈光也沒關系。我翻了翻歐洋辦公桌上的文件，一無所獲。我又翻了翻歐洋的抽屜，一樣沒有結果。歐洋的臥室呢？我來到歐洋的臥室，臥室里有一個很大的鐵柜，柜門上緊緊上著鎖，不過沒關系，我還是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了。大部分文件都和組織沒有關系，有幾份文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這幾份文件里，記錄了歐洋對組織的一部分調查結果，有一些還是組織的犯罪證據。但就是找不到和絕密檔案有關的線索。這時候，從辦公室里傳來一陣腳步聲，我急忙把文件放回鐵柜里，跳出窗外，來到歐洋辦公室的窗臺前，借著窗簾的掩護，偷偷觀察辦公室里的情況。

歐洋開了燈，臉色蒼白，他失魂落魄地坐在辦公桌上，渾身顫抖著。過了好久，他才從抽屜里摸出一瓶藥，吞咽了幾片藥片。而后，趴在桌子上，白色的燈光打在歐洋身上，給歐洋蒙上一層光暈。

這是怎么了？歐洋好久都沒有動靜。這時候，我被推了一下，我差點摔下去。回頭一看，是未央。

“你干嘛老是那么喜歡推我？”我不滿地說道，“每次看我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很好玩嗎？”

“你又來干嘛？不好好守著你的獵物，卻跑到這里來偷看？”未央笑著說道，“這可是我的獵物，你不許動哦。”

“我知道，我只不過想從你的獵物身上知道些東西，”我說道，“絕對不會打你獵物的主意的。”

正說著，歐洋警惕地抬起頭，朝窗戶望來。估計是我們的談話聲太大，被他察覺了。未央拉著我飛到天臺，以免被歐洋發現。

“他還不知道你的存在吧？”我說道，“一直在躲著他？”

“我干嘛要讓他知道我的存在？”未央說道，“你想從他身上得到一些什么東西？”

“跟你說不清楚，如果你想知道，在一旁看著也無妨，”我無所謂地聳聳肩，“當然你要幫我也可以。”

“你越來越狡猾了。”未央贊賞地看了看我。

“都是被你逼的。”說完，我轉過身跳下天臺，再次來到歐洋辦公室窗外，歐洋半躺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這時候，他坐起來，掏出了手機，撥出了一串號碼。

“喂，那個老頭現在在哪里？”歐洋問道。

不知道手機那頭說了什么，歐洋暴怒起來，把手機扔出去。手機撞在墻上，碎成了好幾塊。摔碎手機并不能緩解歐洋的憤怒，歐洋又接連摔了幾個杯子，才稍稍冷靜下來。

“你說，他這是怎么了？”未央問道。

“一定出什么事情了吧？”我說道。

這時候，歐洋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領，而后關燈摔門離去。趁著這個機會，我再次溜進歐洋的臥室，繼續翻找那些文件。

“你很適合去做間諜，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未央在臥室里來回走著，“當一個單純的死神，不好嗎？”

我沒有理會未央，仔細閱讀起那幾份和組織有關的文件。我發現這幾份文件都有一個共同點——在文件的末尾，都出現了手槍印章！

歐洋到底和組織有什么關系？為什么他手里有蓋著手槍印章的文件？這時候，我聽到外面有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未央沖過來，拉著我跳出窗臺。我們前腳剛走，一大堆警察就沖進了臥室里。歐洋大喊著對警察們說道：“給我好好找找，這里面一定有人！”

“非常好，被發現了。”未央苦笑著說道，“差一點。”

這時候我才發現，因為走得匆忙，被我翻出來的文件還散落在地上，那幾份蓋著手槍印章的文件還在我手里。歐洋看到散落一地的文件，很快就發現有幾份文件遺失了。歐洋發火了，朝著空氣怒吼了一陣，踢飛了地上的文件。

我帶著那幾份文件，離開了公安局，朝酒店飛去。

13

“也就是說，歐洋也在調查手槍印章的所有者？”雨鷹翻著那幾份文件說道，“而且，歐洋也快要死了？”

“是的，我差點被發現了。”我靠著墻說道。

“看來我有必要去找歐洋，跟他表明我的身份，”雨鷹站起來說道，“這幾份文件就麻煩你還給歐洋了，我不太合適。”

“可是雨鷹，我有種預感，歐洋也許就是手槍印章的所有者，”我急忙說道，“昨晚他打聽了一個老頭的下落，而后大發雷霆。我猜，他打聽的可能就是那個廢品收購站的老頭。”

“死神，相信我，歐洋一定沒問題的，”雨鷹朝我笑了笑，“這些年歐洋的作為，這座城市所有居民都有目共睹。他一定是個好人，否則，我也不會一直幫他。”

雨鷹披上一件外套，戴上了一頂鴨舌帽，刻意拉低了帽檐，走出房間。我緊緊跟在他身后，不放心地問道：“你真的要去找他嗎？”

“沒錯，而且就是現在，我和他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我一刻都不想浪費，”雨鷹說道，“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我跟你一起去，但我不會現身。”我說道，“因為沒必要。”

雨鷹開著一輛小汽車，來到一處停車場。停車場里停著不少豪車，唯獨有一輛綠色的出租車埋沒在一堆豪車中間，顯得很刺眼。雨鷹鉆進出租車，離開了停車場。

一路上，不少行人向出租車招手，雨鷹一概忽略，一路來到公安局。這時候，正是早上下班的時候，許多警察從公安局里走出來。雨鷹隔著車窗，觀察著公安局的大門。這時候，歐洋匆匆走出來，從出租車旁邊經過。我趁歐洋不注意，躲到汽車的后備廂里，偷偷探出頭來看著車廂里的一切。

雨鷹鳴了一下喇叭，歐洋注意到了出租車，投來疑惑的目光。雨鷹開車上前，對歐洋說道：“歐局長，占用你一點時間，我有事情找你。”

歐洋皺了皺眉頭，上了車。歐洋一上車，雨鷹就鎖上了車門。

“歐局長，給你看一張照片，”雨鷹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歐洋，“你認識照片上的老人吧。”

“照片上的老人，是我爺爺，旁邊那個孩子是我。”雨鷹邊開車邊說道，“我小時候見過你幾次，歐局長，不過你一定忘記我了吧。”

“原來你是我師傅的孫子……”歐洋抬起頭，一臉驚訝，“細細一看，你和照片上的孩子挺像的。”

“歐局長，我們的時間都不多，所以，我就開門見山了，”雨鷹說道，“歐局長，你在調查組織，對吧？”

“沒錯，不過我記得，你也是組織的人，而且還是上層人物，對吧？”歐洋把照片放在儀表盤上，坐正身體，“你想說些什么？”

“我可以幫你，歐局長，”雨鷹說道，“我手里掌握了一些證據，想必你也是。只要我們合作，一定可以早日消滅組織。”

“這么說來，昨晚到我辦公室和臥室里偷文件的人，和你有關系吧？”歐洋冷冷一笑，“你知道多少了？”

“歐局長的臥室和辦公室昨晚失竊了？真抱歉聽到這個消息，希望損失不大，”雨鷹故作鎮定地笑了笑，“不過我可以保證，跟我沒關系。”

真狡猾，我驚訝于雨鷹自如的撒謊，這種本領要多久才能練成？

歐洋沒有說話，他想了想，朝雨鷹問道：“我如何相信你？”

“隊長殺了我父母，我想報仇，這是其一，”雨鷹說道，“另外，我爺爺叮囑過我，要我幫助你。還記得這些年，投遞給你的一些神秘信件嗎？那是我寄給你的，歐局長。”

驚訝的表情再次占領了歐洋的臉，但僅僅是一閃而過。

“你父母死后，師傅就離開了這座城市，直到幾年前聽到了他的死訊，”歐洋說道，“那可真是一件悲傷的事情。”

“歐局長，我們合作吧，爺爺一定希望看到這一幕的，”雨鷹說道，“我們合力把組織一網打盡，同時也為我父母報仇。”

歐洋沒有立刻答應，他像是在思考。幾分鐘過后，他點了點頭。

“我會聯絡你的，等我消息。”歐洋說道，“其實，我已經擬定好了計劃，就只需要組織內部的一個人做響應。”

“我等你消息。”雨鷹靠邊停了車，歐洋下了車，朝相反的方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