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顧森像是聽到一個好笑的笑話似的，嗤笑一聲，“再卑鄙也比不過張爺啊。”

“想你當年不過是我張笙全的一個小小堂主，應該說是一條狗。”在這道上第一次被威脅的張笙全已經恨得牙癢癢，“這狗尚且懂得知恩圖報，你顧森連一條畜生都不如！”

顧森垂首靜靜聽著對面人的惡語，卻不惱反笑，像是一條狼反擊的前夕：“張爺這些話如果三年前跟我說，我會點頭哈腰的一個勁道歉，不過...”

他故意一頓，把抽了才一口的煙丟在腳下，使勁的用腳尖摁了摁：“不過如今我更喜歡用強制性的辦法來解決，比如那一輪船的貨。”

那一輪船的貨可以說是張笙全的命了，他廢了幾個月的時間才找到這么一大船，對他而言那不是一船的貨而是一船的黃金。

張笙全一個手勢讓身后的十幾號人又重新回到他們原本的站位，咬著牙惡狠狠道：“我張笙全十七八歲就在道上混了，還從沒有人敢這么威脅我......”

“現在不是有了嗎？”還沒等他說完，顧森已經先發制人了，“張爺以后可得多擔待點我這個后生，指不定我以后還會繼續破壞什么規矩。”

張笙全咬著牙，拄拐杖的手還顯得有些顫抖，狠狠的將拐杖敲了兩下地：“我會讓你這小子在這道上混不下去的。”

顧森嘴角抹上一絲笑容，看的讓人心慌，卻始終沒有開口說任何的話語。

因為這氣急敗壞的模樣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已經三年了，他也是時候該要一一反擊了。

陸家。

在那個狹隘又簡陋的小屋里，余音已經換了一身清爽干練的衣裳。

她只有外表裝扮的干練一些，身邊的惡狼才會有所顧忌。

“我要正式開始我的戰爭了。”余音站在陸家一片悲戚縞素的門口，低著頭，腳尖在地上輕輕的畫著圈。

話音剛落不久，她也緩緩抬起頭，腳也一步步的朝著那扇門里面的世界邁去，就算是地獄她也要桀驁而生。

“噠...噠...噠...”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聲音格外清晰，每一聲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都是她以前所受的痛楚。

余音從手腕上拽下一把被紅線吊著的鑰匙，這是陸家家門的鑰匙。

她緊緊的握在手里，鑰匙的齒輪印在手掌心里她也全然不覺得硌的慌。

嫁進陸家三個月，沒有一天不是被打，不是被死去的陸嘉淵打就是被她那個一心想著抱大孫子的婆婆打。

她每一次出門都是會緊緊的攥住這把鑰匙，因為她怕再也回不來了。

不是想回來，是不知道除了這里還有哪里可以待。

余音拿著手心的鑰匙往鑰匙孔里插去，感到不對勁的她試著轉動鑰匙開門，可是鑰匙卻像是卡在里面一樣，動彈不得半點。

試了無數遍的她才反應過來，陸家人換鎖芯了。

她失聲大笑，她總算知道為什么陸家人以前沒有換鎖鎖芯，那是因為不會有人再愿意嫁給一個有毒癮有暴力傾向的男人。

陸嘉淵死了，她也沒有了再留在陸家的必要。

可，她今晚偏偏就要進這陸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