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不好的時候誰去廣場跳舞？有空去找我玩玩不很正常？”

“可是……”小山想說的是，她跳舞不像是以客人的身份跳，更像是……看到珍子像長了針眼似的一個勸地對自己使眼色，他終于腦筋轉了過來，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只有珍子知道，那一萬塊錢是怎么來的。

她作保，莫莫跟仙閣經理預支了一萬塊錢，條件是：以“托”的身份在場子跳兩個月的舞。

為了活躍氣氛，提高人氣，舞廳和迪吧一般都會請一些身材好相貌佳的女子以顧客的身份上去跳舞。

也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托”。

舞托。

莫莫脾氣犟，艷妝不化，露裝不穿，還好有她從中調解，加之莫莫有街舞的底子，音樂節奏感強，舞跳得好，上司也只好睜只眼閉只眼。

可是進來消費的人什么樣的都有，加之場上人群擁擠，燈光昏暗，很多好色之徒趁機渾水摸魚。

有一次，一個手臂上紋著青龍的小個子蹭了莫莫一把，莫莫剛開始以為不是故意的，也就忍著沒哼聲，跳到另一邊去了。誰知他又貼了過來，還頂了莫莫一下。

這下莫莫惱了，隨手甩了他一個耳光。

“嘿，還挺辣的。有個性。我就好這一口！”小個子湊上來，涎著口水盯著莫莫。

莫莫退無可退，便用力推了他一把：“滾開！”

小個子趔趄了一下，又被人群搡了一把，沒穩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頓時氣得跳起來，大罵：“別以為你是什么好貨色，老子注意你一個星期了，每天晚上準時上來扭身體，不就是為了這個嘛?！闭f罷，掏出一沓紅鈔票拍在桌上。

莫莫看也不看，轉身就走，誰知小個子追上來，開始毛手毛腳。

莫莫惱了，就手拎起一個酒瓶兜頭就給了他一下。

小個子的頭頓時滲出兩條鮮紅的血柱。

現場開始騷亂。

被敲破頭的小個子嘴里罵著污言穢語，手里拎著一只被敲去半截的玻璃瓶子就往莫莫臉上揮去。

莫莫身子一壓，頭向后一倒，險險避過，只差幾厘米臉就被劃到了。

當那小個子準備第二輪攻擊的時候，幸虧她帶著幾個安保趕了過來，否則不敢想象后果會怎樣。

那一次雖然有驚無險，可是莫莫和珍子嚇得不輕，兩人都受了輕傷。兩個年輕的女孩，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地站在午夜的巷口，在昏黃的路燈下抱頭痛哭。

“如果……老大在身邊就好了。我……害怕?！闭渥舆吙捱呎f。

莫莫心里鈍痛。

她也想他。

她心里也害怕。手和腳到現在還抖著。

可是，他卻為了另一個女人拋棄了他們。

“不怕，不是還有我在嗎？別哭了，把妝都哭花了，像一個花貓。丑死了?！蹦傺b堅強，抬手為珍子擦眼淚。自己鼻子泛酸，不管怎么眨眼，淚，還是無聲地涌。

“傻瓜。我……不是害怕自己，我是害怕……他會報復你啊?！闭渥映橐?，也伸手為對方擦眼淚。

年輕，對于愛情總是勇于付出，無所畏懼；友情，在艱難的歲月里格外動人，照亮前方，溫暖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