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頓時空了一塊，不知遺落在何處。

“老大，莫莫雖然沒來，但是，心意卻到了。那個——物歸原主了。”

大家看著小山手指的方向，樹蔭下，一輛酷炫的摩托車正安靜地停在那，雖然已有些年頭，但顯然經過精心的保養和打理，此刻煥然一新地等待主人的回歸。

“這……不是讓你拿去賣掉了嗎？”莉姨不解地看向小山。

“是打算賣掉的。”小山看了一眼振風，搔搔頭：“可是，那天騎出去時在巷口前碰見了莫莫。莉姨，你知道的，我這人個頭雖大，可心卻軟，嘴巴也不牢，三兩下就被莫莫套出話來了。”

“那你拿來的五千塊錢……”小丫問。

“是莫莫自己掏的錢。”珍子代小山答，心里卻帶著苦澀：“她說，這輛車是老大參加比賽獲得的獎品，有特別的意義，多少錢都不能賣。而且……”她抬頭看了一眼振風凝重的神色，接著說：“而且，這輛車有著太多美好的回憶。她……舍不得。”

太多關于她和他之間美好的回憶。

有她在賽場為他吶喊助威的聲音；有她坐在后面抱著他的小女生青澀的情絲；有她在莫家受了委屈半夜跑出來在大街上飄蕩時，振風騎著這輛車像踩著五色祥云的至尊寶，把手伸向她的溫暖回憶……

“在小山拿來錢的第三天，她又塞給我六千塊。她哪來那么多錢？”莉姨狐疑道。

“總不可能是她那個偏心鬼父親給的零花錢吧？”

“當然不是。”珍子看了小丫一眼。

“珍子，別瞞著，快說。”振風急道。

“我們知道小丫姐弟的學費還沒著落就湊在一起商量。老大，你知道的，我家也……當時，我只能拿出五百塊，但莫莫沒要我的。小山跟他同事湊了一千……”

“那其它的呢？”振風問。

“都是莫莫出的。”

“打工的？”

珍子點點頭。她的心提起來。害怕老大繼續往下追問。

老大在他們四人中年紀較長，早早就出來社會混，遇事也第一個站出來為他們頂著扛著。

她可以在任何人跟前睜眼說瞎話，但唯獨在他面前不能。

因家境所迫，也受人教唆，小小年紀的她便做起了“第三只手”。如果沒有振風，那么等待她的只有兩條路，要么進高墻，要么被廢。

他，既是她的兄長更是她的恩人。

“在哪打工？”果然，哪壺不開提哪壺。

“就是……”珍子的腦瓜快速飛轉著。

她答應過莫莫要保密。

莫莫說，她是心甘情愿的，她喜歡他，但不想讓他對她的感情夾雜著其他成份，比如，愧疚，那是對初戀的褻瀆。

想想這幾年老大的苦，為了不給其加重心理負擔，也為了信守承諾，珍子決定對他說一次謊，盡量挑輕的活說：“就是星期六日白天在廣場里教孩子們輪滑。晚上教人街舞。”

“那我怎么好幾次在‘仙閣’的場子里看見她在上面跳舞？”小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