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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有時候也許分開才是唯一的解脫

末末心血來潮跟著周姨去花鳥市場買了很多鮮花種子回來。

因為蕓兒答應過他,要在院子里種滿鮮花。

他已經(jīng)太久沒有看到院子里開滿鮮花的樣子了。

“末末,現(xiàn)在不是種花的季節(jié),很難存活的?!毕你迨|提醒他。

末末倒是不在意,活不活看造化,但是他就是想埋下希望。

他倔強地用小鏟子細心地將種子一顆顆埋好,然后施上肥料,做好保溫措施。

“蕓兒,你看著,明年春天,這里就會開滿末末種的花哦!”

他吸吸鼻涕,自信地站在院子里宣告。

“好,我信我信,你快進屋來?!?

末末很快又給她出了個難題。

“蕓兒,我想大哥。末末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彪m然他這幾天一張張翻看了家里的照片,但是照片始終不如真人來得親切。

她也好想他。

“蕓兒,你帶我去醫(yī)院看看大哥好不好?”末末哀求她。

她不知道該怎么向他解釋,就算去了也見不到他這個事實。但是末末復明的消息,她是真的希望能讓他知道。

也許,末末的呼喚能讓他好轉(zhuǎn)也說不定,電視里不都是這么演的嗎?

******

御修寒臉色暗沉,看上去不太舒服。他企圖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然而,除了更加累,更加難受,沒有任何效果。

身體里的某個部分,依然空蕩蕩。

許言天覺得這樣的他,似乎比過去更糟??上Ц星榉矫妫麑嵲趲筒簧鲜裁疵ΑK矡o法理解,為什么兩個人本來好好的,又會突然形同陌路。

“影,有人前來探望夏墨楓,是否放行?”

醫(yī)院的駐留小組發(fā)來消息。

這可難住他了,這事報還是不報?報了,無疑是傷口上撒鹽,要是不報,有違他的職業(yè)操守。

“寒……”

“嗯,說。”御修寒連說話都沒什么精神。

“沐蕓帶著末末去了醫(yī)院,探望夏墨楓,那頭在等你的指示?!?

許言天明顯感覺到他在聽到沐蕓的時候眼神亮了亮,但是在聽到夏墨楓的時候,整個臉色比先前更加難看,簡直堪比剛從棺材里爬出來的僵尸。

先是季巖,現(xiàn)在又是夏墨楓。

他在無限自責,他在替她難受,他想盡一切辦法讓她能從痛苦中走出來。

原來都是他白擔心一場。

所以說男人一犯賤,連女人都看不起你。

許言天看他的神情,估計是兇多吉少,正打算讓那頭找理由打發(fā)了。

“放她進去?!?

“呃?”

“密切監(jiān)控,隨時匯報?!?

這又是何必,豈不是自己找罪受,許言天越來越搞不懂他。

“言天,把你上次查到的資料拿過來給我?!?

前不久,許言天有去調(diào)查過有關(guān)夏家特聘律師的情況,但是出于各種原因,御修寒沒有讓他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

其中最大的原因,恐怕就是夏沐蕓。

或許,他還是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讓他們的感情盡量保持那一份純潔。

可惜,現(xiàn)在的形勢,要做到這點實在太難。

“這是當年夏正的專用律師,名叫劉永東,今年58歲,夏正去世后就退出律師界,隱姓埋名。但是只要他活著,應該不難找到。”

御修寒接過照片,這個人他略微有些印象,小時候應該見過。

只要找到他,遺產(chǎn)的秘密都會大白。他只有擁有那筆資金,才能夠利用天錦,反噬恒盛。

******

“你帶末末去探望墨楓哥了?御修寒竟然讓你們進?”

安若凌依舊是那般咋呼。

夏沐蕓示意她小聲一點,別打擾到季巖做生意。

“末末情緒怎樣?”

剛開始夏沐蕓也擔心,但沒想到末末比想象中平靜得多,倒是她,險些又哭了鼻子。

所有的人,似乎都越來越接受現(xiàn)狀,這一點,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對了沐蕓,你和御修寒算是怎么回事?你們……相愛了嗎?”

夏沐蕓其實不愛夏墨楓,這一點她早就看出來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充其量就是親人之間的相互依賴。

讓安若凌頗為意外的是,沐蕓會選擇御修寒,而不是季巖。季巖對她的心意,大家早就看在眼里,了然于心。

“我不知道?!?

安若凌不可思議地望著她,這種事當事人還能不知道?

“你也知道,我和我哥是真的很討厭御修寒,但是……他對你,唉,怎么形容好呢!”

安羽凌告訴她的時候,她也感到動容。

當時兩個人到醫(yī)院的時候,都渾身是血,御修寒傷得只剩半條命,連說話都困難,卻死死地抓著夏沐蕓不放,那種一放手也許就天人兩隔的絕望震懾了所有人。

她不在現(xiàn)場,無法深刻地體會,但是她哥一直把夏沐蕓默認為自己兄弟的老婆,都能被深深震撼到,那場景可見一斑。

“莫非真的應了那句,鐵漢也有柔情時?不對,他可不算什么鐵漢?!?

夏沐蕓的動作頓了頓,她感覺似乎有什么地方矛盾。

“你是說,他早就受傷了?”

她一直以為,他是那天在天臺受的傷。被若凌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起來了,好像那時候就看到他吊著手臂。

“我哥說,他從日本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遍體鱗傷,只不過因為你,傷情一直在反復。”

說到這里,若凌忍不住說她兩句,“沐蕓,你再也別做傻事了,那天要不是季巖和御修寒同時在,你這條小命……”

為了羅成那王八蛋,多不值得。

“好在御修寒咬牙堅持到最后?!?

這一點上,她還真要好好謝謝他。

夏沐蕓早就聽不進她繼續(xù)叨叨,她腦子里冒出一個疑慮。他怎么會受那么重的傷?溫希明明說他一切安好。

御修寒一直不回來,她的疑惑也一直無人能解釋。

******

商業(yè)街某個毫不起眼的小酒吧里,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潦倒地獨自喝著悶酒,企圖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大腦,然而就算是麻痹了身體,思路卻是越發(fā)清晰。

欣兒一進門就被那股熟悉的氣場吸引,她不確定地走上前確認。

“御總?”顯然,她對御修寒會來這種平民小酒吧感到驚訝。

她環(huán)顧四周,似乎也沒帶助理或保鏢。

他隱約記得她這張臉,但是想不起名字,對著她比劃了半天,卡在了喉嚨口。

“我是欣兒。”

“哦,對,欣兒?!?

欣兒的琉璃眸子一轉(zhuǎn)悠,男人借酒澆愁無非就是兩碼事,既然不為錢,那就是為女人。

御修寒的女人,在她印象里,報道上正兒八經(jīng)的只出現(xiàn)過溫希一人。

“御總有什么不開心的,不如說給欣兒聽聽?”

他不是那種隨意分享的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要不要來一杯,我請?!?

“御總應該知道,我不是隨便喝酒的女人?!?

“不就是錢。”他掏出錢包甩在吧臺上,一派任取任用的作風。

雖然有些諷刺,但是她還是掏出自己應得的費用,將錢包推回他面前。

她這個行為倒是讓御修寒對她有了幾分興趣。

“為什么要干這行?”

“因為錢?!?

也許會有一百種理由導致她誤入歧途,但是沒有任何一個理由能完全成立。最終她選擇了最簡單的那一個。

“那為什么不要。”

“因為那不是我應得的?!?

她的直接和爽快讓御修寒感到舒坦。

今天他不是她想要攀上的金主,只是普通的酒客,自然少了那一份敬畏,交談也隨意起來。

“要是她也能如此直白就好了。”

他就不用如此費盡地猜來猜去猜不透。

看來是真的遇到了感情問題。

“女人其實是很簡單的生物,男人感到猜不透,無非是因為不了解她們思維的慣性?!?

“慣性?”

“對,就像你做生意。合作方每說一句話你都能深思熟慮其表層及深層的含義,那是因為商場上的交流也有它的慣性。”

聽她這么一說,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沒想到她歲數(shù)不大,懂得倒是不少。

“那你倒是說說,如果一個女人突然不理你,是為什么?”

欣兒顯得很訝異,他這樣的天之驕子,也會碰壁?

“唔……這種情況,原因有很多種。第一種,她已經(jīng)不愛你,希望冷暴力分手?!?

御修寒手中的酒杯停滯在嘴邊,心中慌了一下,“說下去?!?

“第二種,她希望得到你更多的關(guān)心,俗稱傲嬌?!?

他對她的關(guān)心還不夠嗎?

“第三種,她對你有誤會,所以解不開心結(jié)。”

誤會?

“但是,既然在一起那么累,又為什么要繼續(xù)?有時候也許分開才是唯一的解脫?!彼牧鹆ы盗税?,安靜地陪他喝起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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