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赴宴
- 鳳凰落,將門嫡殺
- 尾瀟瀟
- 3304字
- 2014-07-19 20:23:30
次日,王國公府壽辰,府門前馬車絡(luò)繹不絕,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凡。
王國公昔日乃是凌長風(fēng)手下,可平日里卻私交甚密,戰(zhàn)亂紛飛的年代里,跟隨凌長風(fēng),立下赫赫戰(zhàn)功。一次,王明為救凌長風(fēng),中了敵軍奸計,險些丟了性命,可是此生卻是再也無法拿刀舞劍,皇上為了不寒百官的心,特賜國公號,雖為國公,卻也毫無實權(quán),這些年,因為凌長風(fēng)的關(guān)系,倒也過得安心。
說到底,誰敢得罪手握天下兵馬的大將軍呢。
凌晨一早起來便精心打扮了一番,此刻的凌晨很美,淡紫色華衣裹身,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使得步態(tài)愈加柔美。
三千青絲用發(fā)帶束起,頭插精致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施以粉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里透紅,唇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唇紅,似嫡仙般風(fēng)姿卓越傾國傾城的臉。讓人不得不感嘆一句--佳人也。
連緋紅在旁,也忍不住艷羨:“小姐,你今日可真美。”
“好了,你啊,別再打趣我了,時辰也不早了,恐怕哥哥等著急了,我們走吧。”
“是,小姐。”
緋紅領(lǐng)著凌晨走出悠然居,算起來,這是凌晨第一次正式走出悠然居,以將軍府嫡女的身份獨自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以前,瑾芙都是萬般護著凌晨,不愿任何流言蜚語在自家女兒身上流傳一分一毫,以至于,凌晨在京城,毫無存在感而言。
“小姐,前邊公子在等您呢。”
緋紅一提醒,凌晨抬過頭去,只見前方,凌越一身華貴錦衣而立,在凌晨看過來的瞬間,也看向了凌晨,一時之間,竟是四目相對,而這一望,卻是無限柔情,仿佛穿越了時空,看到的是凌越眼中的深情款款。
是錯覺嗎?凌晨心底自嘲,凌越對于自己,自己對于凌越,從來都只是利用,或許有那么一許深情,卻在萌芽之初像點點星火般被澆熄的一干二凈,自私、殘忍、剛愎自弄,或許就是說的自己和凌越這一種人吧。
這種人,或許是永遠(yuǎn)都不配被人喜歡被人愛。
一步一步走近,凌晨卻越來越?jīng)]有安全感,這種感覺,自從十年前經(jīng)歷過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今日,這種感覺尤為嚴(yán)重。
凌晨低眉,忍住心底所有的情緒,輕言:“讓哥哥久等了。”
沒聽到凌越的回話,良久,抬起頭來,耳畔卻浮現(xiàn)一個緬懷之久的聲音:“晨妹,你今日很美。”
今日很美……
四字聽過許多遍,可為何只有這次,從凌越口中說出,竟是那般傷感,心疼和訣別,好像,曾經(jīng),也有人這么對自己絕望的說過,很美……
凌晨不明所以,只好淡淡一笑,不說其他。
“時辰不早了,我們走吧,老夫人已經(jīng)先走了。”
“恩。”
于是兩人并肩而行,穿過將軍府重重亭臺樓閣,仿佛也走過世間的重重顛沛流離,原本是對璧人,如今,卻比仇人更甚。
一路之上,兩人無話可說,馬車內(nèi),除了馬車噠噠的聲音和車廂搖晃的聲音外,再無只言片語。
“吁——公子小姐,王國公府到了。”
馬夫在外傳言,凌越率先下車,凌晨緊隨其后,剛打開車簾,便看到凌越站在馬車外,等著凌晨,見凌晨下車,伸出一只手,靜靜盯著凌晨。
凌晨呆滯半刻,還是將手伸了過去,依舊不語。
下馬之后,才發(fā)現(xiàn),豁然開朗,國公府門前若門庭若市,車馬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好了,我們進(jìn)去吧。”凌越領(lǐng)著凌晨一干人等,隨著一名小廝的帶領(lǐng),走進(jìn)了王國公府,偌大的王國公府雖不如將軍府的恢弘大氣,可處處也透露著低調(diào)的奢華,從穿過的花園小榭來看,都是經(jīng)過精心的栽培與雕刻。
于是凌晨衷心嘆道:“好精致的院落。”
前方帶路一小廝聽見,便有了幾分傲然,答道:“那是,郡主,您可知曉,這院落都是我家夫人一手打造,不在大氣華貴,在于精細(xì)。”
“嗯,國公夫人卻是是個蕙質(zhì)蘭心的人。”
早有聽聞國公夫人貌美無疑,不喜外出,專心在家打理家務(wù),賢妻之名流傳京城,不想,竟是這般蕙質(zhì)蘭心。
穿過一個個樓閣,終于嘈雜之聲越來越小,一個拱門過后,瞬間豁然開朗。比起前院的精致來說,后院的各數(shù)花草俱是美艷,好些說不出名的花草在這皆是看得見。
遠(yuǎn)遠(yuǎn)一湖邊處,聚集了好些青年才俊,女子委婉的笑意,男子清冽的話音,仿佛就在耳邊。
“公子,郡主,前面就是各位小姐公子們所在之地,小人就先告退了。”說完,那小廝行了個禮,便走了。
凌越看了眼凌晨,笑道:“走吧。”
凌晨臉上也恢復(fù)了笑容,朝著凌越點了點頭,湖邊輕垂的楊柳,翠綠的草坪,三三兩兩的女子,玉冠風(fēng)流的男子,構(gòu)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面。原本正在聚精會神觀賞著一桌前女子作畫的眾人全數(shù)回過神來,含笑又驚訝地眼神看著凌越凌晨兩人。
剛剛走近,一清瘦男子走上前來,凌晨定睛一瞧,記得這男子是那日國子監(jiān)中車輪戰(zhàn)刺傷凌缺的那人,凌越卻不理他,繞過他,來到眾人面前,爽朗笑道:“各位,來晚了,這是舍妹凌晨,希望大家能多多照顧。”
在場之人一聽,豈有不附和之說,紛紛自我介紹,凌晨在一側(cè)都一一聽著,也不忘自我介紹。
凌晨脫不開身,眼角卻瞟見凌越走到一酒席間,喝著下人新端上來的茶,顯然,對這種場合已經(jīng)得心應(yīng)手,以致毫無興趣。
只聽見那人在凌越面前小聲嘀咕道:“那件事我都和你道過謙了,你生氣也生過了,還想怎么樣,難不成還想我親自向凌缺道歉才成嗎?”
凌越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凌越,你究竟想怎樣,說句話呀。”
凌越放下茶盞,挑眉,半開玩笑道:“我可不想怎么樣,我怎么敢對你怎么樣,若是你使記給我來個車輪戰(zhàn),我可吃不消。”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行,我們好好說話,這樣,慕飛揚,你將三皇子最喜愛的那把劍給我弄到手,我就算了,怎么樣。”
慕飛揚臉上一怔,仿佛吞了只蒼蠅般難受,良久才道:“你要是喜歡三皇子那把劍,大可直接找他要,他又不是不會給你,你干嘛找我啊。”
“廢話少說,就說你干不干。”
慕飛揚坐在凌越一側(cè),眼眸轉(zhuǎn)了好幾下,才勉強答應(yīng)了下來。
而在一側(cè)靜靜聽著兩人說話的凌晨,心底卻是驀然一動,不曾想到,在將軍府中那般冷清高傲的凌越,在他人面前,竟是這般的談笑晏晏,絲毫沒有將軍之子的架子,看起來,頗為容易親近,難怪凌越在京城,朋友竟是這么多。
還在思索之間,肩膀處被人輕輕一碰,凌晨轉(zhuǎn)過身來,卻看到笑臉盈盈的卓君郡主:“我剛才還在想你會不會來呢,碰巧轉(zhuǎn)眼就看見了,可真是我兩的緣分。”
“卓君姐姐真是的,我們之間有什么緣分啊。”
卓君低眉一笑:“姐妹的緣分啊。對了聽說前些日子你遇到刺客,可沒什么事吧。”
“沒事,我要是有事還能好好站在這?是衙門夸大了而已。對了,怎么不見卓淵大哥?”
“他最近忙得很,沒空,好了,不說這些了,走吧,我領(lǐng)你去認(rèn)識些朋友。”
說完,便拉著凌晨的手,來到那湖邊作畫的那女子旁邊。
“凌晨妹妹,這就是我曾經(jīng)和你說過的,畫絕京城的莊家的大小姐,莊闋。”
被卓君郡主指到的那女子,抿嘴一笑,向凌晨道:“郡主可別信她的,哪里是畫絕京城了,我這點雕蟲小計還不足一談,讓郡主見笑了。”
凌晨看了眼莊闋所作之畫,頓時,也贊嘆不已,隨即贊道:“是莊小姐過謙了,我看莊小姐所作這畫,確實畫意頗深。”
“郡主見笑了,不過是隨手畫來玩玩的。”
“哎呀,你們能不能不要這么生分,都是自家姐妹,也別互相吹捧了,凌晨妹妹這是第一次加入我們,別怠慢了人家。”卓君適時插嘴,莊闋和凌晨這才停下嘴來,不好意思笑笑。
“莊小姐畫的一手好畫,倒是讓我好些羨慕,若是莊小姐不介意,那凌晨就喚莊小姐為姐姐吧,以后可常來將軍府坐坐,探討畫兒怎么樣?”
莊闋沒想到凌晨竟是這般平易近人,含笑之余也滿口答應(yīng),交談下來,越來越覺得凌晨非同一般,果真有將軍府千金風(fēng)范。
閑聊了好久,凌晨頓時感覺胸悶氣短,忍不住咳嗽幾句,連忙從袖中拿出手帕,卓君在一側(cè),連忙問道:“怎么了這是?”
凌晨勉強笑笑:“我沒事。”
說完,風(fēng)起,手中的手帕卻在不經(jīng)意間從指尖滑落而出,紫色手帕隨風(fēng)飄落,飄飄晃晃掠在水面,漣漪蕩起,驚起了一池平靜的蔚藍(lán)池水。
凌晨看著遠(yuǎn)在池中間的手帕,暗暗皺眉:“那可是娘親親自給我繡的手帕。”
“沒事的,我叫下人撈上來給你。”
卓君話音剛落,倏爾一陣勁風(fēng)吹來,一道人影閃過,飛身湖上,如蜻蜓點水般掠過,凌晨望去,也見不到人影,湖面上那抹紫色的手帕卻不見蹤影,詫異間,一發(fā)絲如墨、頭戴玉冠男子站在岸邊,俊朗的眉,清麗的眼,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無一不在炫耀著主人的風(fēng)姿,青衫而立,好似翩翩濁世佳公子。
男子一步步地走近,手中還輕捏著凌晨那紫色的手帕,言笑吟吟。
“你的手帕。”男子溫婉如玉般的聲音傳來,手中的手帕遞給凌晨,陽光就此透出云層,絲絲照射在男子身上,如謫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