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栽贓嫁禍
- 鳳凰落,將門嫡殺
- 尾瀟瀟
- 3230字
- 2014-07-19 20:23:30
和凌霜同一馬車,凌晨有稍許的不自在,剛上馬車,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凌晨對氣味異常過敏,隨即眉心一皺,覺得這香味有些刺鼻的不適。
“姐姐用的什么香料,好香啊。”凌晨湊過身子,笑著詢問。
凌霜疏遠一笑,拿出一條絲絹遞給凌晨:“什么香料,不過是我平時覺得無聊隨意研制的,這手帕上也有這香味,妹妹喜歡的話,就送給妹妹了,家里還有。”
凌晨接過手絹,收納在袖中,微笑著道謝。
馬車咯吱咯吱的向前,凌晨掀開車簾,唯獨只瞧見凌越馬車前進的車輪,真不知道凌越和凌缺兩人一輛馬車,會是怎么一番情景。
一路上,凌晨和凌霜兩人沉默不語,不一會兒,便到了國子監,在車中,看見凌越和凌缺兩人并肩而立,凌晨呆滯一會兒,眼色一沉,凌越和凌缺實在太像了。
凌霜率先下車,凌晨緊隨其后,剛落地,便瞧見凌越和凌缺兩人已經往國子監內走去,國子監正是上學的時辰,不少學子看到凌越和凌缺一同進入,頓時頗覺驚訝,一路之上側眉之人不少。
“那天我說過,若是你能救我大哥,我便不會再為難記恨你,我說到做到。”
凌霜在身側,淡淡將這話說出,凌晨心中不過一陣啞然,頗有不屑一顧之感,直到以后,凌晨回憶今日凌霜所說之話,才頓覺釋然。
“凌晨妹妹,凌晨妹妹,等等我。”身后傳來讓凌晨不禁扶額的聲音,很想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前走,但無奈身后那人的呼喊聲越來越近,凌晨只好笑著對凌霜道:“凌霜姐,你先進去吧。”
凌霜瞟了眼身后呼喊的人,輕輕點了點頭,獨自離去。
凌晨站在原地,看著王為龐大的身軀,無奈嘆了口氣,等到王為來到眼前,不等其說話,一番數落道:“王為,你就不能將你身上的肥肉減去一點嗎?莫非王國公也像你這般?”
王為氣喘吁吁,討好的笑了笑:“凌晨妹妹,這也不能怪我,我現在喝水都長胖,哎。”
凌晨也自知無法,只等耐著性子道:“你找我什么事?”
聽到凌晨這話,王為仿佛是打了雞血一般亢奮,激動非凡道:“凌晨妹妹,前些日子你讓我打聽的易天臨那家伙,我終于把他祖宗八代都查了個遍。”
凌晨不悅皺眉:“我讓你查他,誰讓你查他祖宗了?”
“呵呵,你聽我說嘛,那易天臨乃是江南人士,祖上曾經也顯耀一時,不過也是百年之前的事了,后來家道中落,他爺爺就勉強娶了個書香門第的女子,再后來有了他爹,原來他爺爺是想他爹好好讀書光耀門楣的,可惜他爹是個不喜俗事的,便一心研究道術,娶了個媳婦,活活讓人守了活寡,易天臨出生之后便不知所蹤,于是他爺爺便將這一門的希望放在了易天臨身上。”
“你說的這些有什么重要的地方嗎?”凌晨懶懶的打斷,和王為并肩,邊走邊道。
“你別急呀,聽我說完。后來易天臨三歲的時候便和常人不同,三字經、弟子規、百家姓,那是倒背如流,后來他爺爺見他如此聰穎,便又動了另一番心思,于是讓托人,將易天臨送到劍山習武,二十而歸。”
“然后呢?”
“然后?呵呵。”王為奸笑兩聲,看到凌晨凌厲的目光,哆嗦了一番,繼續道:“后來他就被當地的郡守推薦,來了國子監了。”
凌晨不解:“為何他會被郡守推薦?”
“好像是說當時江南那經常有伙盜賊騷擾百姓,易天臨從劍山學藝而歸之后,便就將這伙盜賊消滅,這才被舉薦的。”
“那這么說來,易天臨劍術了得?”
“可不是,若不是這樣,太子也瞧不上他呀,要知道國子監內有才華的人可不在少數。不過凌晨,你讓我調查易天臨,究竟是為什么?”
凌晨腳下一滯,微微含笑的嘴角掩去,輕輕垂下眼瞼,好久都未曾出聲,眼眶不自覺一熱,竟是星星點點的淚光浮現。
王為見此,慌了神,急得臉色都變了:“凌晨妹妹,你別哭啊,我不過就是一問,你若是不想說便罷了。”
直到那滴淚水滑落,凌晨才緩過神來,愕然、頭腦之中一片空白,揮手抹去臉頰的那道淚痕,清冷不帶語氣對著王為道:“不過是覺得他像一位昔日的舊人罷了。”
原來,解除了那道枷鎖之后,眼淚可以變得這么脆弱而敏感,不受控制,難道,這就是懷念的感覺?
“哦。”王為慌張的神色還在,小心翼翼從袖中拿出一張請帖,遞到凌晨面前:“這是我給你的請帖,我家老爺子半月后辦壽宴。”
凌晨接過,皺眉問道:“你這個請帖給我干嗎?直接給將軍府下請帖不就行了?”
王為眼神忽變,正經非常道:“這不一樣,這是我給你下的請帖。”
凌晨沒說話,笑了笑,指著前方:“我該走了,半月后我一定去。”
對于王為,凌晨沒有厭惡之色,沒有京城中大家子弟的那種跋扈與囂張,雖然為人不知好歹,愛好風流,卻也從未糟蹋過良家女子,凌晨在他眼中,看到了人心從未見過的真誠。
王為他、是真心對我好吧。
凌晨有時會這么想,畢竟在這京城之中,除了瑾芙之外,便再也沒有人能真正在乎自己的感受,在乎自己想不想要,高不高興。
走了好遠,凌晨悄悄回頭,還看到王為站在原地,欣喜若狂,卻又狠狠壓制。
來到書房之處,算來得早的,凌晨雙眼一掃,看到默默低眉坐到自己位上。看了看自己身側空空如也的位置,這才想起昨日卓君說的身體不適,今日請假不來了。凌晨苦笑一聲,情蠱拔了,記性卻是越來越不好了。
獨自打開今日所學的《中庸》,翻開一瞧,卻瞬間紅了臉,連忙將書籍合上,環顧四周,暗自凝眉。
輕輕拂過《中庸》,心中盤算,究竟是誰想要算計自己,思來想去,最終目光還是放在了不在座位之上的慧公主等人。
整個國子監誰還會和自己交惡,除了那視自己為眼中釘的慧公主一行人,還會有誰。
凌晨心中不悅,用如此低下的手段來陷害自己實在讓人不恥,遲疑一會,將《中庸》小心的收入袖中,走出書房。
看著遠處嬉笑而來的慧公主一干人等,凌晨眉頭一皺,心生怒意。
眼瞧著慧公主幾人進了書房,凌晨繞著小道,來到花園之內,偏僻之處,四處無人,將袖中那本《中庸》扔在地上,突然,藍色的火苗便在那《中庸》燃起火焰,瞬間便將《中庸》燃燒地一干二凈。
“你怎么在這?”
身后一個聲音響起,凌晨心頭一震,緩緩轉過身來,聲如細蚊:“我的《中庸》不見了,所以……”
凌越聽言,恍如變法術般從袖中拿出一本《中庸》,遞給凌晨道:“你運氣倒是好,今日出門之時剛巧我順手拿了本中庸,你暫時先看著。”
凌晨接過,小心看了眼凌越,心中嘀咕,有些不相信,真的只是湊巧嗎?怎么這湊巧地如此準時?
“你為何在這?”凌晨反問。
凌越不過瞟了凌晨一眼,冷冷道:“不關你事。”說完,抬腳,竟就這么走了,獨自留下凌晨一人在風中凌亂。
凌晨懷揣著凌越的《中庸》來到書房,掃過一臉冷傲的慧公主,將《中庸》放在桌上,并未翻開,只是雙肘撐著,手托著下巴,看著窗外,不言不語。
明顯感覺到有人在向自己靠近,凌晨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慧公主一行人,回過頭來,果然是慧公主,神色高傲、居高臨下的看著凌晨,崔瑩瑩在一側,有些膽怯,但可能是想到有慧公主在給她撐腰,便大聲對凌晨道:“郡主,昨日慧公主在這書房丟失了一樣發簪,懷疑是落在書房了,所以郡主,能否讓我們看看座位之下。”
凌晨心中即好笑又生氣,既然想嫁禍自己,也找個好點的緣由吧,這緣由,真不讓人恭維,隨即眉心緊擰,想起那本《中庸》中的內容,心中大怒!
那中庸里的內容竟然全是些男歡女愛之圖!凌晨尚是閨閣女子,若是讓她們得逞,恐怕凌晨這一生就此毀于一旦。
看向慧公主高傲的神色,凌晨此刻竟是如此惡心一人,并未搪塞崔瑩瑩,站起身來,讓崔瑩瑩幾人查個清楚。
果然,等凌晨站起身來,崔瑩瑩幾人便裝模作樣的在凌晨座位之下假意查看著,一不小心,崔瑩瑩便將《中庸》掃落在地,全數攤開。
“啊,公主,你看,這中庸……”崔瑩瑩指著地上攤開的中庸,剛說到一半,便猶如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出聲不得。
中庸已換,怎么還會如同崔瑩瑩想的那般,出現那等不堪入目的畫面,倒是慧公主狠狠掃了一眼崔瑩瑩,惡狠狠的對凌晨道:“既然我那發簪不是落在凌晨妹妹這的,那本公主還是去別處找找!”
凌晨從始至終未開口說一句話,慧公主不甘心的走了,凌晨不過淡然坐下,面對慧公主以及崔瑩瑩幾人的惡毒,凌晨算是第一次領略到了。
若是那等子穢書被人瞧見了,凌晨這輩子恐怕都無法見人了!
“怎么了?”凌霜從身后走來,坐在凌晨座位旁,詢問道。
凌晨搖搖頭,相信以凌霜的敏感,應該是看出些端倪,不然不會上前來詢問,凌晨狠狠吸了口氣,將心中的怒意壓下,這仇不報,真當自己是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