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凌缺交心
- 鳳凰落,將門嫡殺
- 尾瀟瀟
- 2376字
- 2014-07-19 20:23:30
“咔擦——”細(xì)微的聲音傳入凌晨耳中,眼神向墻根后瞧去,似有一陣騷動在墻后,凌晨順著墻根走去,拐彎處,突然飛奔出一只白色的野貓,倒是嚇了凌晨一跳。
凌晨的警惕已深入骨髓,向四周隨處一瞟,發(fā)現(xiàn)沒有異狀,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而就在凌晨離開不久,從墻后走出一人,目光深邃的看著凌晨離去的方向,獨(dú)自皺眉。
“大公子?大公子?”不遠(yuǎn)處有丫鬟四處詢問,突然眼光一閃,看到站在墻邊的凌缺,連忙小步跑過來,笑道:“大公子原來在這呢,可叫奴婢一陣好找,您把這香囊忘房間里了。”
錦畫是凌老太太親自挑選給凌缺身邊的大丫鬟,長得不算貌美,可也算機(jī)靈,平時出事穩(wěn)重,深受凌老太太的喜歡。
“哦,我倒是忘了,你快些回去吧,我去看過二弟了,就回去。”說完,轉(zhuǎn)身便想走。
“大公子,奴婢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錦畫一陣猶豫,輕咬嘴唇,還是輕輕說了出來。
凌缺有些詫異,雖然知道錦畫想要說什么,但還是好性子的停下腳步,嘴角一抹淡笑的看著錦畫:“但說無妨。”
“那奴婢可就說了,以前大公子還沒進(jìn)將軍府的時候,二公子一直都是將軍府唯一的繼承人,唯一的少將軍,而如今您進(jìn)了將軍府,不說別的,單就是身份,就落了一截。而這次,您和二公子發(fā)生沖突,奴婢這些天和大公子您的相處下來,知道您必然不是那種愛挑事的人,而二公子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只是這次鬧得太大,二公子一條命都差點(diǎn)沒了,還和將軍有了隔閡,心里定然是恨透了您的,此刻您去二公子哪兒,恐怕……”
不等錦畫說完,凌缺搖搖頭打斷:“錦畫,你這是在擔(dān)心什么,我不過是去看看二弟而已,終究都是一家人,我不經(jīng)意間傷了他,原是我的錯,就該去道歉。你說的那些我都懂,可是終歸一句話,他是我弟弟。”
凌缺抬腳便走,身后的錦畫揉衣角撤珠子懊惱不已,好半天,才幽幽一嘆,慢悠悠的離開。
臥房之中,熏香還徐徐燃燒著,從煙爐之中緩緩溢出,彌漫在空氣中,慢慢散開。床上,凌越顯然沒睡,褪去了上衣,手中拿著白色的藥,獨(dú)自舔著傷口。
聽到有腳步聲響起,凌越并未在意,右手食指抹了些藥膏,往自己后背涂抹著,縱橫交錯的鞭痕在凌越的背后顯得崢嶸可怕,一條條的印記似深入骨髓般的深刻。
腳步聲在床邊停下,凌越還未來得及看清是何人只是,只見淡藍(lán)的衣袖從自己眼前掃過,伸手便奪去了自己左手拿著的藥膏盒。
凌越惱怒,抬起頭來,正打算訓(xùn)斥之際,卻看見床邊俊朗干凈的凌缺。
“有事?”凌越不咸不淡,連眼皮都不抬一下,也沒去奪凌缺手中的藥,就這么趴在床上,不露聲息。
“我只是來看看你。”凌缺不知道如何開口,手中捏著藥膏盒半天,這才猶猶豫豫地又說了句:“那日的事是我對不住你,不該出手傷你的,只是,那盆芙蓉花真的是你誤會了,我不過路過而已,并沒去碰。這次你生命垂危,原是我的錯。”
凌缺乃是儒雅之流,說出的話也是文質(zhì)彬彬,不像凌越,自大、傲慢且又屬雅痞之流。
凌越聽這話,嗤笑:“呵,多虧你,我才有幸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場,差點(diǎn)把命還給閻王,你放心,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牢記在心。”
對于凌越心中的怨恨,凌缺一早便預(yù)料到了,只是心中有愧,便無懼凌越說些什么,看著凌越傷痕累累的后背,手指微動,還是道:“你的小廝呢?怎么你自己上藥,他們不幫你上藥的嗎?”
“我不習(xí)慣別人近身伺候我,你若是沒事就走吧,我要休息了。”
凌缺仿佛沒聽到凌越這趕人的話,徑直坐在床邊,凌越皺眉,抬起頭,正要說些什么之時,凌缺緩緩一笑,卻比凌越更快,一把點(diǎn)住凌越的穴道,凌越動彈不得。
凌缺將藥膏沾上一點(diǎn)在手上,無視凌越那欲殺人噴火的眼神,搖頭一笑,將凌越半抬著的頭輕輕放了下去:“我左右不過替你上藥罷了,你的傷在背上,你自己要如何上藥呢?若是傷口感染了就不好了。”
凌越的眼神越來越冷,只是無奈動彈不得,感受到凌缺將藥抹在自己背上,凌越全身肌肉狠狠一僵,閉上眼,心中厭惡更甚。
他本就不喜別人近身,就連在將軍府中,他房內(nèi)的小廝也不準(zhǔn)貼身伺候,而此刻,被一個男子近身,實在讓他胃中一股上下不得不適感,忽然間,他想起了凌晨笑虐他的那個詞,潔癖!
沒錯,凌越有深深的潔癖,不止討厭一切骯臟的東西,更討厭與別人的肌膚之親,同性更甚!
“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你左右不過是覺得我們的到來讓你娘親走了,搶走了本該屬于你的位置,你放心,這將軍府的一切,之后還是你的,我搶不走,也不會搶。”
凌缺仔細(xì)的為凌越擦藥,思緒卻深深陷入了回想中:“你別恨我妹妹和娘親,若是要恨的話,你就恨我吧,是我一心想要上京來找爹,若不是我說要來,娘親根本就不會上京來找他。”
說到這,凌缺嘴角浮現(xiàn)一絲微笑:“我知道,鄰居家的張大叔喜歡我娘親,就算他只是個鐵匠也沒關(guān)系,只要能給我娘親幸福就好,可惜,我娘親并不對老實的張大叔上心,她雖然不說,但一直都掛念著爹。娘親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子,以前她一直不對我們說爹是誰,后來,經(jīng)不住我和妹妹的糾纏,這才說了出來,但從來都沒說過要上京來找爹。”
凌缺說著說著,眼睛逐漸有些濕潤,口中的語氣也不似之前的歡快,略有些沉重。
“后來,一直教我武功的師父……死于意外,我查了很久,卻發(fā)現(xiàn)好多事不是我的能力能夠涉及到的,所以我才來京城找爹,所以你放心,我絕不會搶走你任何東西。我只是想要借將軍府的力量來查清些事情。”
凌缺將自己師父的死一筆帶過,但凌越心中猛的一沉,他能感受到自己最敬愛的人死去時自己的心情,就好像……
“好了,傷口不要沾水,你好些休息吧,穴道一個時辰后便自動解了,這個香囊對你的內(nèi)傷有益,貼身佩戴能讓你內(nèi)傷早日康復(fù),我先走了。”凌缺將藥膏放在一側(cè),拿出香囊,放在一側(cè),站起身來,忽然又想到什么:“你生死垂危那天晚上爹在你房外站了一夜的事你知道嗎?”
望著凌越毫無變色的側(cè)臉,凌缺微微一嘆,輕聲出去了。
凌越的眼神渾濁不清,伏趴在床上,完全看不清臉上該有的表情,就這么靜靜趴著。
一個時辰已過,凌越的手指微微曲動,勉強(qiáng)的翻過身體,火辣辣的痛已經(jīng)感受不到,所有的情緒隨著緩緩閉上的眼瞼,而深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