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壽宴的巧合
- 無曲癡,逆輪劫
- 墨兮公子
- 3010字
- 2015-10-27 18:09:50
其實若她能回頭看一看,興許會看到白子畫眼中的深沉。
那日夜晚,離君如約過去,衣衫已經(jīng)打理干凈整潔,目光依舊像幾十年前一樣青澀,卻多了一分冰冷。原先那個落子虛不過是傲氣重了些,倔的幾頭牛都拉不回來,如今卻更是任性,絲毫不減當年。
無曲眼見夜已深了,本來公子糾也會在,她卻想著若他真在,離君又不知要怎樣胡鬧。只好請著他回去。“其實你為何會過來呢?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無論怎么掩飾,都不會有絲毫的減退。”
她自言自語著,不過一刻,便見離君走了過來。從走廊中穿過,一拐彎就看到無曲。也聽到她說的話。“其實我為什么不會告訴你讓你來做什么呢?因為就是要調(diào)動你的好奇心,使它膨脹到一種程度,然后一次性解開。”
“這樣的閑話我很少說,因為對于聰明人根本不必說。”她詳盡的解釋著,自個兒坐在那軟羅之上,并不理會落子虛。
“你說我笨?”
他抬頭看她,站著的身軀居高臨下,還笑了笑,像是諷刺。
無曲漫不經(jīng)心地嘗了嘗糕點,“要吃些糕點嗎?昨日剛剛回來的,還算新鮮。”輕紗遮掩住了她的容貌,只能看得到白皙的雙手。
“不用。”他再一次感覺到有些不適,做她的徒弟,本身就是個錯誤。
“其實這樣是對的,要想讓我滿意,首先就要懂得低頭,我猜你后悔了吧。”
她淡淡道,手下的人屏退后,她越發(fā)有些正經(jīng)。
“后悔?后悔什么?”
她掀開簾子,像是一只小貓般臉頰微紅。夜晚中更顯紅暈。“你說呢?”只是那有些寡淡的眼神告訴離君,她并沒有想象中那樣得意,反而很傷心。
“我的誓言并不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他很認真,一直都很認真。無曲卻覺得可笑,他那么不假思索的答應(yīng)做她的徒弟,怎么會不后悔。
“總是喜歡逞強。離兒,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看似是誘惑。
“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他不自在得很,撇過頭,無曲的手放下,落賬又放下,簾子又將她遮住。
“幫我找一個人。”她沉默,又緩緩道。反而有些不情愿。
離君只是眉目間有些生氣西,到底是答應(yīng)了。“素和衍。”名字緩緩說出口,若在場的是其他人,相比早就驚訝的很。離君沒聽說過他的名字,也不多說。
“是我?”
“這個人,是沒有人會幫我的,糾兒不會,無曲宮的其他人便不會,白子畫不會,三界就不會。我將此事交托給你,一是你并不知情,二是,我信你。”她鄭重道,卻帶著絲無奈,其實想想,無曲宮的人,又有哪個是真正忠心與她的,便是左翼、中翼,也并不是公子糾的對手。
她實在沒有合適的人選,而離君卻抬頭看她,想起看不到,又直直的不動。半天道,“我知道了。”無曲早就將幽香點起,忽然他一說話,覺得震驚。其實她以為是這孩子不愿意,或者要好好想想,她本來就準備陪著這個慢性子的孩子會兒,因此才點上香,沒想他耽擱了這么一陣,剛好在她點香的時候說話,手抖得厲害。
只見他有些模糊的臉轉(zhuǎn)過身,像是要拐彎出去。“糾兒一向受不得男子,這次,委屈你了。”她說完,見離君腳步越來越輕,頓了一下,又繞了過去,不見人影。
“應(yīng)該是,聽見了吧。”無曲猶豫著。
第二天早晨,早早就有人通報。她猜到是公子糾。打了打哈欠,昨日的熏香半夜就用完了,愣是讓她睡得不安穩(wěn)。
早晨起來還沒來得及梳洗,迎面公子糾走來,腳步有些急。
“起得這樣早?”
“是主子將離君派出去的?他才剛犯錯,還沒能閉門思過。。。”
他又要說什么,不見往日里的喜人,總覺得冷冽了不少。自然無曲是這樣認為,若是旁人見了,恐怕無不驚嘆這便是平常的公子糾。
泰然知道他想要說什么,這樣將他帶出去,豈不是沒了時間讓他好好懲治一番?
“跪了一天,也是夠了。他該好好磨磨自己的性子。仙界的酒會他過去,也代表了我的意思。”
無曲笑了笑,并沒有說到素和衍的事。反而一手握上公子糾。
“糾兒,你跟了我這樣久。他再怎么說都是我的徒弟。”
公子糾呆了一瞬,反應(yīng)極快的拜下。
“是我的錯,主子安心,往后必不會了。”
他說罷,也明白無曲的意思,眸子一低,像是委屈。
“論這些日子,怎么說都是我的過錯,糾兒哪里錯了。”
她察覺到,忙是無奈。又心疼著,他總是懂得如何掐住她的命脈。
大約是幾個時辰,離君的離去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大殿。
無曲卻一人想著過幾天公子糾的生辰。往年都是大辦,有個喜慶事兒,也是好的。只是她考慮著此事撞上了那倩曉的生辰,讓她有些為難。
自從十幾年前想起問一問他的生辰,就已經(jīng)記起這兩個人碰的多巧。只是那時候狼心狗肺,也沒怎么理會。就連這次,她也并沒有考慮到這個女子。但無癡宮的婢子議論,白子畫因此也知道了此事。甚至在方才,那倩曉還眼巴巴地跑來說什么一起辦。
無曲覺得甚是無奈,自從那日之后,他們就甚少見過了。
只是從別處聽到他的消息,也不甚明了。若是如此,一起辦也是好的,只怕白子畫過幾日傷好便走了。
他這個人一向容不得殺虐,公子糾將那幾十個人行鞭撻之刑,她是知道,但想要阻止,也來不及。再加上白子畫昏迷醒來之時,她更是躲得遠遠的,怕也是讓白子畫生氣。
說不定此事還會是轉(zhuǎn)機。正是想得出神,“宮主,白子畫正在大殿等待您,不知,是否要見?”一個梳著玲瓏發(fā)簪婢子小心翼翼道,她本想說本不用那個樣子。卻早已經(jīng)站了起來,控制不住得朝那里去。
寢殿與大殿離得并不遠,她卻憂心忡忡要怎樣去見白子畫,若是他要走呢?又該怎樣挽留。“主子。”雖是如此,她還是很快到了大殿后面的巷子。猛然聽得,朝后看去。男子笑著,發(fā)髻有幾絲落了下來,顯得格外俊美。
她不知為何的著急,“我還有事。”說罷便朝著那邊走去,其實白子畫并不會跑了,她卻始終放不下。
卻覺得瞬間被人拉住了胳膊,只是一瞬。公子糾已到了面前。
他還是恭敬地低了低頭。“主子這是,要去哪里?”
“大殿。”
她有些驚訝,只覺得身上一暈,就已經(jīng)不在原地。忍不住閉了眼,睜開的時候,是水晶的大殿。迎面便是白子畫清俊的臉,他的傷似乎好了很多,可以下地了呢。
公子糾一直在她身旁,剛剛松開了手,似乎在白子畫眼中看到了什么,有一閃而過。她眼睜睜看著公子糾說什么,卻沒有反駁。
“白子畫上仙,主子還有些事,有什么,便請講吧。”
他坐在客席上,無曲朝著他,沒有落座,反而看了眼公子糾,見他一臉疑問,頓時有些不舒服,但又覺得面子上過不去。
只能看得到倩曉小聲和他說這些什么,白子畫不語。但點了點頭。
“你若執(zhí)意要辦壽宴,我也無妨。此事過去之后,我便回落塵山。”
他聽著有股怪怪的味道,無曲不吭聲,只看了眼他旁邊的倩曉。公子糾便先說,“自然,客居在無曲宮,想必有很多事都沒能處理,若上仙的身子可以,無曲宮定會相送。”
他朝著白子畫道,兩人的眼神交錯,無曲卻不怎么覺得她過來是想當個花瓶擺擺。“我并不喜歡辦什么壽宴,往常的規(guī)矩罷了,糾兒,無曲宮今年事務(wù)繁忙,取消了罷。”
她說完,像是故意要和他們作對,“承蒙前些天照顧,宮里有些滋補的良藥,上仙回去時定要帶上。無曲宮事務(wù)繁忙,就不留上仙了。”
她望著他的眼睛,見到里面的不悅,更多的是客氣。
心下有些眩暈,轉(zhuǎn)身便走,她聽到公子糾并沒有跟上,才放下心來。
白子畫看著,倩曉一直躲在他身后。他不語,無曲離得越來越遠,公子糾眼中的錯愕他看到,覺得甚是刺眼。
此時漂過那個男子。他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卻幾次三番碰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
男子那樣的容貌,絲毫不下于仙界任何一人。不知為何,想到此處,越發(fā)聽了倩曉的話,離開或許更好。
“宮主不適,上仙今后若還有事,不必打擾宮主。”白子畫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眼睛,和無曲那樣的像,只是比她還要清澈冷淡,天地萬物不入其眼。
“那是我的事。”
他緩緩道,從另一邊走過,駐足停了停。卻見那人絲毫不生氣。
“是嗎?”
他一笑,似乎是一種擄定的自信,白子畫掠過之時,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