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前事
- 無曲癡,逆輪劫
- 墨兮公子
- 2011字
- 2015-10-27 18:09:50
這樁秘事,至今鮮為人知。于六界來說,已沒那么重要。無曲能知道,也是因為長恨。
那年她走的時候,本想找個地方閉關。當時她恢復神力,許多事還未定下來。只是體力實在欠佳。就此暈倒。
那晚幸而有長恨,不然她一身的傷勢,這身體一頁承受不了如此強的力量,她也早支撐不住。
那個男子,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可無曲清楚,他的執念太深,聽不進誰的勸告。
他說“我做你的師父,你可愿意?”
這話似曾相識,不知怎的她就答應了,說得爽快,可事后她才想到后果,自己的身份,再做他的徒弟,雖說輩分也是差不離的,可再怎么也好像是她更高一些。
不過這些話她也不注重,長恨救了她的命,也是她的恩人。做個師父,著實不為過。
那之后,無曲就一直陪著他。無曲沒有用原來的名字,但她講以前的事都與長恨說過,長恨說,“這名字殺氣太重,為師原姓本不是長,這你是知道的。如此你便跟了師父,名曰無曲罷。”
那時候她聽得真切,總以為是因師父喜歡取自才如此叫她,并無什么實際含義,只是后來才知道,這世間的一切,哪里會有那么多的巧合,不過是世人愚弄自己罷了。
到最后自己騙了自己,自己騙了別人,雖說兩不相欠,但到底別人是不自愿的。
她極喜愛那個名字,可又不想表達出來,長恨說她像木頭,一天到晚沒什么情緒,因此總逗著她笑。
那日左翼同中翼說的她也清楚,之所以罰他們也是為了教教規矩。
可他們還是不夠了解她。無曲哪里會有情緒,只不過是從前長恨在,為此她特意裝出來的,有時候也愿意笑一下下。自從他走了,再沒人逗著她笑,也沒人敢逗著她笑。
長恨說,“為師會照顧你一輩子,你也要呆在為師身邊一輩子。若那日想嫁人了,為師便不要你了。”
她哪里知道她只是說著玩玩,自那之后,就真的與他寸步不離。后來無曲想,長恨只不過是孤單了,他一個人,傷心了許多年,說是云游,可一個人,又怎么會不孤單。所以無曲會陪著他,盡管他們只是互相陪著對方。
這樣恬淡的日子沒過多久,無曲知道自己身上還有責任,她注定是六界的主人。
靠著本有的神力,以及長恨時不時的指點,居然就那么成了上仙,稀里糊涂的,才花了十幾年。后頭的幾年她不用功了,可長恨卻一反常態,逼著她苦練。
他說,“以后為師不在了,只你一個人沒些手段怎么行?”
她依稀記得那時的長恨,劍眉輕挑,一臉的嚴肅,背著手時還真像個老夫子。
他帶她去見人生百觀。學會了詩書禮樂,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她沒什么最擅長的,樣樣可謂是出類拔萃,這話也到不了她身上。都不頂尖,但也都湊合。
甚至連經商,為皇,政權,歌姬,卜算,天運這些之前七雜八的她都學過。如果不是這些,她還真做不了那些勾欄花魁什么的。
雖說當時對長恨沒個好臉色,總覺得他又捉弄自己,但到底后來是管了些用處。
那時她就覺得奇怪,只是因為一樣一樣的課程忙的無曲不亦樂乎,哪里還顧得上這些。她唯一記得清楚的。
那此次她去學堂偷窺,想起早年的那些事,不禁問道,“他雖說付出的也會相應得到。可若是付出的,園園超過得到的呢?”
她本以為這會難倒長恨,沒想到長恨只是輕輕笑了下。
“這樣,曲兒可曾遇到過?”
遠處的紅色有些霎眼,還好的是,不曾太過無情。
“遇到過嗎?徒兒不曉得,如今已記不大清了,或又是,不想記清了。”
她從未想過要對長恨說謊,只是不知為何,想起那段往事之時,總會有一股子哀傷,久久不去。
“那就別記清了,世事本無常,真是做了什么事,也不定會有些什么因果。”女子驚訝做,這話倒是遠出她的所料。
“不是說,要付出才會得到嗎?”
有些迷茫的小眼神盯著他,長恨微微笑了笑,撫著他的額頭,輕輕道,“這確實錯了,這段話卻是學堂里的先生說的,也是師父要告訴你的,對與錯,只不過在一念之間。你認為它是對是錯,世事也如你所想。為師只說一句,只要為師在一日,便無需你付出。”
無曲又低了低頭,從前,未有人對她這么說過。她以為,是需要付出的。
長很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往日是往日,今后為師定護你周全。”
無曲那時是真的有些不懂,好像有什么進了心底里了,極少的東西,但又很珍貴。
長恨果然有事瞞著她,九年前的事,她不愿再回想了,可又覺得這回憶極其珍稀,總不愿放下,她還記得,那晚。
正是這時,卻有一個聲音的斷了她的思緒。
外頭即是空曠。她與冥帝的關系不甚好,因此來世便偷偷摸摸的,也是為了師父,不然她未必肯這樣。
可是塑魂需要的時間又長,又必須在冥界。所以只好找了個偏僻地兒。
這時進來人,她自然是不高興。
卻見左翼傷勢已好了許多,這時躬身道,“主子,白子畫過來了。還帶著個男孩子。”
她說這話的時候,總是壓抑了許多,無曲知道她對白子畫的心意,可還是未知可否,畢竟這樣的事,當事人不同意,別人又能怎么辦。
可這時哪還顧得了許多。她一時還真有些短路。有事沒事的來這里做什么。她的事,又與白子畫有什么關系。
白子畫這樣陰魂不散的讓她不安,是想來磨壞她的計劃么?
無曲的眼神中頗有些無奈,揮了揮手道,“罷了,在哪里?”
說罷她還看了眼長恨的身子,略有些喘氣。
左翼也是為難,盯著無曲背后,卻又沒有說話。